白澤沛回家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他麵色依舊,看不出事情是否順利。


    “若竹,三郎被打了二十下,爺爺親自打的。”二郎看向抱著孩子出來的白若竹說道。


    白若竹笑了起來,“那爺爺肯定累壞了。”


    “心累。”白澤沛做出無奈搖頭的樣子,倒是把全家人都逗笑了。


    老爺子就算心累也是活該,當初三郎偷東西的時候,他就該好好教訓的,或者往遠一點說,早些年三郎不務正業的時候,老爺子就該好好管教管教他,否則三郎也不會長歪成這樣了。


    當然,白若竹覺得老爺子的問題不是出在三郎身上,而是出在白義博身上。他有心培養長子,就更該嚴格要求,而不是把白義博寵的讀書不怎麽樣,農事也不做,所以上梁不正下梁歪,三郎也成了那副樣子。


    “二哥,桂花糕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如果還有力氣,不如再去趟鎮上。”白若竹對他眨眨眼睛,這般那般的講了一遍。


    白澤沛抬頭看向白若竹,眼底已經帶了笑意,他一直覺得小妹聰明,卻不想小妹是真的配稱為女中諸葛。


    “好,我這就去一趟,大哥先在家裏休息,不忙著去衙門。”二郎說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林萍兒有點擔心的問白若竹,“這樣真的行?”


    “這沒幾天鄉試成績就能出來了,這事最終結果如何,還要看二哥的鄉試成績了,我看二哥信心滿滿的,想來成績肯定不會差。”白若竹笑著說。


    等白澤沛再次返回家中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間了。


    他坐下先喝了一大杯茶水,才開口說:“已經在衙門報案了,李大人自會還我個公道。”


    說著他笑了起來,“那門朝東客棧的掌櫃也是個精明人,我按你的話說了,他自己會意,主要幫我作證,還說一定協助官府抓到那害我們的歹人。”


    白若竹也笑了起來,她之前讓白澤沛去一趟客棧,跟掌櫃的說可能這事是對方競爭對手搞的鬼,不查個水落石出豈不可惜?即便不是,也是懲奸除惡的好事,叫那些敢到他們客棧害人的趁早打消了念頭。


    掌櫃的是聰明人,一個可能扳倒對方的機會,怎麽能輕易錯過呢?即便不是對手做的,也好敲打下那些圖謀不軌的人,叫他們就是想害人,也挑好了地方,別以為門朝東是好欺負的。


    李大人得知此事後十分憤怒,當即就派了官差出去查找送桂花糕的“夥計”,但一時半會不可能立即找到人,就叫白澤沛先回家好好休息,養足了精神等鄉試結果出來。


    白義宏聽完二郎的講述,心裏有些擔憂,忍不住問:“要是這事真是你大伯做的,他會不會下大牢,被革去功名啊?”


    沒等白澤沛回答,林萍兒就先跳了起來,指著他鼻梁大罵道:“你現在還操心你大哥的死活,他跟他兒子害我閨女的時候,怎麽沒想過我閨女和外孫的安危?他害我兒子的時候,怎麽沒想想我兒子的前程?”


    白義宏被妻子當著孩子的麵大罵,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耳根子都紅了起來,他支支吾吾的說:“我、我也不是擔心他,他要是真的作惡,那也是該他受懲罰,我、我就是怕、怕咱爹、娘受不了這個刺激。”


    “那是你爹娘,別扯我身上,受不了這麽刺激早幹嘛了?你看看你爹那話,三郎偷東西叫拿,叫跟他堂姐開玩笑,成了咱們若竹小題大做,偏心成那樣了,你還有什麽好操心的?他們如果沒這麽偏心,你大哥一家能長歪成這樣?”林萍兒憋了好一陣子了,簡直就是不罵不快。


    最後,還是白若竹拉了拉她胳膊,她看白若竹的麵子才停了下來。


    說起來白義宏也挺可憐的,他也不是愚孝,但多少有些擔心老人,可是老人完全不通情達理,他幹著急都沒用。


    “好了,好了,爹也不想這樣的,誰能選擇的了父母?娘,咱們吃飯吧,不然待會蹬蹬該餓了。”白若竹急忙打圓場,把話題差了過去。


    蹬蹬伸著小手亂抓,他手還不靈活,聽到白若竹叫他名字,似乎意識到在說他,嘴角還挑了上去。


    蹬蹬要是餓了,白若竹就得抱他回屋喂奶了,就不能跟大家一起吃飯了,所以林萍兒白了白義宏一眼,急忙去整治飯菜了。


    晚飯的時候,誰也沒再提那些糟心事,而是談起了二郎參加鄉試的考卷內容。二郎講了些題目,又講了自己如何作答的,白若竹聽的不住點頭,雖然她不是古人,但基本內容是想通的,她能聽出來,她二哥答的很好,考上秀才基本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白澤浩也是讀過幾年書的,他聽的不住叫好,大聲說:“二弟這次肯定能考中秀才,真是比大伯不知道強了多少倍了!”


    林萍兒和白義宏聽了他這話高興了起來,二郎如果真的考上秀才那就太好了!


    當然他們想的可不是光宗耀祖,而是二郎的仕途之路會更順利一些,前途也會一片光明。


    因為李大人那邊查案需要時間,說是一有消息會派人到後山村通知白澤沛,所以之後兩天白澤沛也沒出門,而是把被三郎糟蹋的書整理了一番,讓房間恢複了原樣。


    而白澤浩起屋子又繼續起來,再有個兩、三天就能竣工了。


    來往的人會笑著問白澤沛考的如何,白澤沛得了空閑就去幫助一起幹活,也會笑著回答叔伯們的問題,顯得既謙虛又有禮,沒少得那些人的讚揚。


    隻是,私下裏有人跟白澤沛講,說村裏如今有一些不好的傳言,是針對白若竹的,叫他心裏有個數,多防備一些。


    能說這話的人是知道白若竹的為人,可無奈村裏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那些傳言對白若竹對白家都不利,甚至還會影響白若竹的孩子。


    白澤沛有些吃驚,白若竹生了孩子在家坐月子門都沒出,怎麽會有不好的傳言?結果仔細一問他臉色都變了,這些人敢再無恥一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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