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想找個人商量,卻猶豫起來,她要怎麽跟家人解釋江奕淳這沒頭沒尾的話?會不會讓家裏人跟著一起擔心?


    還有江奕淳都不能說那麽清楚明白,應該是屬於機密,她如果說出去對江奕淳和她家人都不太安全吧?


    她思索了一路,最後決定找二哥談談。


    晚飯白若竹依舊去給謝家做了飯,於紅袖已經去過福壽堂了,大夫再次確認了她懷孕的消息,隻是大夫也摸不出來是不是雙胞胎,隻能再等等看了。


    白若竹朝她和謝先生恭賀了一番,吃完飯就喊了二哥一起回家,白澤沛抬頭看了白若竹一眼,便知道妹妹是有事跟他講了。


    “二哥,最近老宅那邊鬧的不可開交,不過到底大伯父和王氏和離了。”白澤沛白天在讀書,並不知道這件事,白若竹簡單的給他講了一下,包括白義博嚇唬王家時說的那些話。


    白澤沛到底皺起了眉頭,“大伯這樣遲早要拖累我們。”


    “這事雖然了結了,但我不知道為什麽總心神不寧的,好像有預感老宅那邊要出大事。”反正事情確實沒頭沒尾的,白若竹便說是自己的預感得了。


    “我可沒敢跟爹娘他們講,大哥馬上成親了,家裏都忙的很,我可不想他們擔心。但家裏你最有辦法,我覺得要跟你提提,別讓大伯有什麽牽連到了我們。”


    白澤沛眉頭皺的更緊,他想了想說:“你也別太過擔心,有什麽事情二哥在前麵先擋著。”


    白若竹點點頭,二哥隻要聽進去,有些準備就好,可是到底是什麽事情呢?江奕淳還不如不說呢,這種說一半的事情最讓人鬧心了,想知道還就是知道不了,就跟蟲子鑽心一樣的。


    ……


    轉眼到了第二天,縣衙裏李順生去找江奕淳詢問差事,進屋卻沒看到江奕淳的影子,而一本折子打開著放在桌上,他知道是機密不想多看,隻想放下卷宗就走。結果就那麽放東西的功夫,他一下就掃到了白澤沛的名字。


    李順生一開始是愛惜人才,才存了跟白澤沛結交的心思,但接觸下來,他更加欣賞白澤沛,如今不僅僅是看好,更多是朋友情意。所以他看到白澤沛的名字,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他忍不住繼續看了下去,結果這一看他差點嚇的坐到地上,他轉身就走,一刻都不能在這裏多待了。


    沒多久屋梁上跳下一個人,正是這房間的主人江奕淳。原來他是有意躲起來,並且有意讓李順生看到冊子內容的。


    李順生左思右想之下,還是叫人去謝府,請了謝先生和白澤沛過來,說是有急事相商,讓他們盡快過來。


    正在跟謝先生讀書的白澤沛聽了官差的說法,心裏不由跳了跳,難道這事就跟小妹的預感有關?


    謝先生帶了白澤沛去了縣衙,很快就見到了李順生。


    李順生在屋裏來回踱步,他在猶豫著如何開口,這開口以後會不會算是泄露機密,甚至會不會被革職。最後,他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


    “李大人,你這是怎麽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謝先生見李大人這樣,擔心的問了起來。


    李大人停了下來,看向兩人說:“也罷,反正看都看了,大不了一死。”


    白澤沛見他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眼皮子跳了跳,問:“可否跟我有關?”


    李大人點頭,“賢弟果然聰明,可惜……”他重重的歎了口氣,“剛剛我去那位大人的屋裏送卷宗,不小心看到了他的密折,你們該知道他是為哪裏辦事的,那密折上竟然寫了本縣近年來最大的舞弊案!”


    “什麽?這可是重大機密,你切莫引火上身。”謝先生急忙勸道。


    李順生搖搖頭,說:“來不及了,這事已經燒到澤沛身上了。前陣子童生試有人露了題出去,有不少人都買了試題,繼而考中了秀才。那冊子裏就寫了犯案人的名單,其中就有澤沛的大伯白義博!”


    “什麽?”謝先生瞪大了眼睛,他是安西府府尹身邊的門客,又怎麽會想不到這其中的關節呢?


    “那白義博不僅買了試題,還販賣給幾人,這罪名肯定不小,一般是要革去功名,永不能參加科舉,並且要流放關外的。而且澤沛也被連帶,同樣要被革去功名,永不能參加科舉!”李大人說著眼眶都紅了,他知道白澤沛能有今天實在不容易,怎麽能被這種事情給連累了?


    白澤沛身子晃了晃,臉色也變的慘白,不過很快他目光堅毅起來,身子重新站直,不急不緩的說:“清者自清,我去府衙申訴,不信沒人能還我公正。”


    “不可不可!”李大人急忙擺手,“通政司都下密令了,就是上頭決定私下裏處理此事,你鬧起來不但沒有好處,甚至你根本見不到府尹大人。”


    “這、這可怎麽辦?澤沛是真才實學,我這先生最能證明,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被他那個狗|屁不是的大伯連累?”謝先生被氣的很了,連髒話都罵了出來。


    白澤沛見先生這樣為他擔憂,心裏十分感動,再想想李順生能告訴他們這樣的秘密,可是冒著被革職的風險,他心裏也覺得溫暖,他白澤沛何其幸運,能有這樣的老師和這樣的朋友呢?


    “當務之急,咱們去求那位大人,求他跟咱們一起聯名上書,讓通政司重新考慮澤沛的判決。”李大人說道。


    “對,我們現在就去找他。”謝先生急得已經要往出走了。


    白澤沛卻攔住了兩人,朝兩人深深的鞠躬,說:“我白澤沛能拜在老師名下,又能結交李大哥,今生已無憾,不能因為我的事情連累你們,萬一那位大人遷怒下來,我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你這孩子說的什麽話,難道看著你憑白被冤?那天理何存?”謝先生眼眶都紅了,眼中也含了淚水。


    李順生也拍了拍白澤沛的肩膀,“我看都看了,還怕什麽連累,我們去吧。”


    白澤沛卻死死的攔住兩人,說:“即便不走科舉,我白澤沛這輩子也不會餓著凍著,也一樣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


    謎底被揭開,大家有猜到嗎?其實前麵很早有埋下線索,主要是連白老爺子都覺得白義博無望更進一步了,他卻突然考中了秀才,大家細細回憶會想起來滴。


    感謝書友大薇*、街頭去賣菜的打賞,麽麽噠~


    最近本書一直在逐步提升之中,某哢非常感動,再次鞠躬致謝,謝謝大家的支持和鼓勵,我會卯足勁頭加更滴!今天有六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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