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說完不再理會周家媳婦,轉頭對她爹說:“爹,咱們去楊家。”


    “好。”白義宏應了一聲,兩人轉頭就走,卻不想周家媳婦好像受驚的兔子一起,蹭的一下竄了出來,追上去拉住了白若竹的袖子,死活不讓白若竹走。


    “大妹子,大妹子,我求求你們了,你們可不能去招惹楊家,你、你這不是害我們嗎?”周家媳婦哭了起來,哭的那叫一個哀哀淒淒啊,就跟之前她跑去西院跟白若竹哭訴楊老三破壞他們田地時一模一樣。


    “你們回頭走了,可我們家在這裏,楊老三不得天天找我們麻煩啊?求求你們別鬧起來了,不然我們日子可咋過啊。”周家媳婦拉著白若竹的胳膊,整個人快掛到白若竹身上了。


    白若竹見她這樣更加的厭煩,甩了甩胳膊說:“你放心,這事我家扛著,是楊老三理虧,又不是你們做了什麽虧心事,有什麽好怕的?”


    周家媳婦拉著白若竹的胳膊的手一抖,差點就鬆了開來。


    白義宏看到冷著臉說:“你別拉著我閨女,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欺負你呢,這是我家跟楊老三的事情,你不過是為自個說的話做個證而已。”


    周家媳婦被拖了幾米遠,已經有村裏的人注意到了,悄悄的走近想湊湊熱鬧。


    白若竹看有人過來,故意大聲說:“你別拉著我,我剛剛看這才兩、三天,我家地裏的莊稼就給人偷挖了一些,臨江村沒這樣偷人莊稼的事吧?我得一並找村長說說。”


    周家媳婦自然是知道此事的,就是她男人半夜去偷挖的,她還勸了,可她男人非得說種了這些日子白可惜了,小心點挖了種到他家租的另外幾塊地裏,還能增加些產量。


    她聽她男人說處理的十分小心了,還把挖出來的坑填平了,並且說保證不會被人發現。結果白若竹現在突然提到,她心裏一驚,拉著白若竹的手就不由鬆開了。


    白若竹跟她爹趁著機會快步離開了。


    “看著他們怪可憐的,沒想到心思這麽重。”等走遠了,白義宏忍不住歎了口氣說到。


    白若竹冷哼了一聲,“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爹你可別心軟,今天非得給他們點教訓不可,就因為他們的私心,弄的咱家差點跟楊老三結仇,你說要是咱們當時去官府告楊老三,最後不成了咱家誣告了嗎?”


    “你放心,待會你要怎麽處置他們,爹保證沒意見,這種沒信用又滿嘴謊話,還偷人莊稼的人家,就該受點懲罰了。”白義宏說著歎了口氣,他知道肯定是周家人第一次到集市找他,是他表現的太心軟太好說話,周家人才會算計上他家的。


    白若竹叫他爹去了楊老三家,喊楊老三去對質,她自己則去了臨江村的村長家裏。


    等她見到村長說明來意的時候,老村長皺了皺眉頭,隨即露出了煩惱之色,說:“不是我不幫你們,之前我調停了一次,楊老三根本是個混不講理的,我一把老骨頭也不夠他折騰的。”


    “村長,你就幫忙做個見證,而且我瞧著這次可能跟楊老三沒什麽關係,反倒是周家……”白若竹說著頓了頓。


    村長吃了一驚,看著白若竹問:“周家怎麽了?他們膽小的很呢,你多想了吧?”


    白若竹笑了笑,把周家到鎮上跟他們說楊老三一直破壞田地,其實楊老三也就使壞過一次的事情講了,然後問村長道:“你可知道周家還租種了什麽田地嗎?”


    “他們在還租種了村西頭劉家的幾畝地,聽說周家小子還找了份零工,他家條件不好,倒是勤快的很。”村長說著露出讚許之色,看來對周家人印象不錯。


    “那請村長隨我走一趟吧,到底怎麽回事,還得村長幫忙做個見證,我家不白被人欺負,也決不冤枉好人。”白若竹正色說道。


    村長點點頭,“你說的對,那咱們走吧。”


    白若竹跟村長朝周家走,沒走多久就看到她爹和楊老三,楊老三依舊是一副拽了吧唧的樣子,看到村長就語氣不怎麽好的叫了一聲,明顯也不尊敬他們村的村長。


    村長也看楊老三不順眼,哼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了,然後繼續朝周家走去。


    幾人走到周家門口,就見周家老太太坐在門口哭,已經有幾位鄰居圍著勸了。


    白若竹嗤笑一聲,她倒要看看周家能耍什麽鬼把戲。


    “我家可憐的春生啊,好好的生了病了,這可咋辦啊?”周婆子一邊哭一邊說道,“我這身子骨不好,把家裏錢都敗光了,拖累了孩子們啊,現在春生又病了,我家這日子可咋過啊?”


    旁邊就有人同情的問:“你家春生是咋病了?”


    “誰知道啊,本來還好好的,大概這幾天被人又氣又嚇的,心火過旺了,幹活又吹了風吧。”周家婆子哼哼唧唧的說。


    白若竹忍不住撇嘴,這是在裝可憐嗎?


    村長徑直走了過去,問:“你家春生呢?病了看大夫了嗎?”


    周婆子急忙掙紮著要從地上爬起來,恭敬的對村長說:“他媳婦推了他去看大夫了,我身子骨不好,他們不讓我跟去。”


    白若竹冷冷的瞅著她說:“大娘身子骨不好就別在門口地上坐著,這都什麽天了,坐地上不顯涼嗎?要養身子也得回家裏炕上暖和著,坐門口地上哭什麽?”


    周婆子被說的臉上有些發燙,支支吾吾的說:“我、我這不是擔心春生嗎?我這心裏難過啊。”說著她又哭了起來。


    “大娘,我剛剛也見你媳婦了,不是說起風疙瘩嗎?你這麽哭嚎,不知道還以為你兒子出了什麽大事,你快別哭了,不知道還以為你咒你兒子呢。”白若竹實在受不了周婆子那做作樣子,明顯就是坐自己門口演戲裝可憐呢。


    白義宏扯了扯白若竹的袖子,說:“閨女,你不是懂醫術嗎?咱們去給周春生看看,可別讓他有什麽病給耽誤了。”


    白若竹給了她爹一個讚許的眼神,她爹也越來越上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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