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義宏覺得鬧的挺尷尬的,想了想對周得順說:“得順,咱去我院子坐坐,我們大後天就搬去北隅城了,咱哥倆好好說說話。”


    “啥?”周得順驚了一下,不過白義宏沒給他多問的機會,拉了他就朝外走。


    林萍兒也去挽了周得順媳婦的胳膊朝外走,誰也沒跟周家老太太打招呼,往日裏白家人都挺注重禮數的,但今天周老太太罵白若竹是觸了白家人的逆鱗。


    周老太太尷尬的站在院子裏,想去送又覺得沒人理她,不送心裏又有些過意不去,一想到人家是來辭行的,沒兩天就搬走了,心裏就更過意不去了。


    想到這裏,她扭頭看到屋門口站著的桃花娘,心裏的氣就冒了上來,就是這老二媳婦天天給她灌迷魂湯,還說啥桃花這毛病八成是上次白若竹給治腳的時候紮針紮壞的,還說白若竹明明能給治回來,就是故意不肯治,她聽了能不來氣嗎?


    結果她今天才知道,那毛病是打娘胎裏帶來的!


    “分家,趕緊分家!敗家媳婦兒,要不是你見天跟我灌迷魂湯,我這老臉能丟這麽厲害嗎?好好的老鄰居都被你給翻弄壞了,以後少讓我看見你,見了就鬧心!”周老太太氣的罵道。


    桃花娘眼眶一紅哭了起來,嘴裏不服的說:“娘,老鄰居比你親孫女還重要?人家欺負咱家好說話,大哥大嫂不向著我們桃花就算了,你也不向著桃花了?她可是你的親孫女啊!”


    “你少跟我瞎扯,我是心疼桃花,但做人得講道理,人家若竹說了不會治,你還鬧騰啥?福壽堂說不好治,就想法子去北隅城的大醫館治,要是真實在不行,那也是命,你咋不管福壽堂的大夫治不了,就盯著人家若竹呢?”周老太太問道。


    “就是她給我家桃花治腳治出來的毛病。”桃花娘一邊哭一邊說道。


    周老太太一巴掌把旁邊的掃帚打到了地上,“哭什麽哭,咱們現在就帶上桃花去鎮上福壽堂,咱一起問問大夫,桃花這毛病是咋來的?如果大夫說真是若竹給桃花治腳治壞了的,不用你提醒,我就是跟去北隅城也幫咱桃花討個公道!”


    桃花娘聽了這話卻不肯動了,眼神閃爍著說:“福壽堂的大夫不行,能知道啥啊。”


    “就你行,你行你自己去治吧。”周老太太吼了起來,“我看你是眼紅人家,自己沒把孩子養好,就拖個人來背黑鍋,我咋就這麽傻被你給煽乎了呢?當初人家若竹給桃花治腳又出力又出藥的,不然桃花的腳不知道爛成啥樣了,你這簡直就是恩將仇報!”


    “好了,你別跟我廢話了,待會老二回來就分家,再不行就休妻,我們老周家容不下你這種攪事精!”


    兩人嗓門都不小,周家左右鄰居全部聽到了,之後很久桃花娘出門都被人指指點點的,而周桃花的親事就更不好說了,因為這一鬧騰,旁人都知道周桃花不能生娃這事了。而周桃花一直到四年後,都二十歲才嫁了出去,而且嫁的十分不好,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周得順兩口子跟著白若竹一家回了院子,白義忠媳婦金氏急忙給眾人倒茶,白義宏叫了白義忠和金氏先別忙活了,然後跟兩家人說了要搬家的事情。


    兩家人自然是十分不舍,但也都為白澤沛有好前程感到高興。


    “你們去了城裏生活也好,也免得總有糟心事了。”周得順媳婦小聲對林萍兒說道。


    林萍兒想到三郎跟周寡婦的事情,使勁的點點頭,反正眼不見心不煩,人家要偷人她管的了嗎?


    周得順拍了拍白義宏的肩膀,說:“咱哥倆以後見麵的機會要少了,今晚別忙著走,咱們喝兩杯,就去我……”


    他話沒說完就想起他娘剛剛罵了白若竹的事情,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他看向白若竹說:“若竹丫頭,我代你周奶奶跟你道歉,她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估計這會子已經後悔了。”


    白若竹聽了急忙說:“我瞧出來了,估計是有人跟她說我上次給桃花治腳,把桃花給害了。”


    “不要臉的玩意,這簡直就是恩將仇報!”周得順媳婦性子直,直接罵了起來。


    “算了算了,這事過去就不要提了。”白若竹急忙說道,“晚上我們答應了去汪耆老家吃飯,完後周叔跟我爹、我堂叔在這院裏喝喝小酒,我給你們炒兩個下酒菜。”


    “行,就這麽辦。”周得順說道。


    兩家人也沒說多久,白若竹把白若蘭暫時安排在院子裏,因為蹬蹬醒了要她抱,而白若蘭又跟孩子一樣的拉著她,她可真有些忙不過來,於是白若竹就琢磨起來,那些孩子多的女人是怎麽過來的,可真不容易啊。


    隨後一家人又去了隔壁的李奶奶家,以及白若竹生產的時候,借推車給他們的張家,以及趕車的趙驢蛋家,每家送了一盒點心,也說了些辭行的話。


    白澤沛則拎了一盒點心去拜訪村裏學堂的吳先生,隨後到村口跟家人匯合,一家人朝楓葉村去了。


    等白祿知道他們馬上要搬走之後,有些感慨的說:“你們去跟你爹說一聲吧,他最近倒修身養性了不少。”


    白祿帶了他們去了老爺子的屋裏,門打開後,發現老爺子正在看書,桌上還放了些筆,他似乎在抄什麽文章。白若竹快速的掃了一眼,族長爺爺說的沒錯,老爺子是能靜下心來做做學問了,看他如今的字就知道了。


    而且老爺子臉色紅潤了不少,人也看著胖了些,看來日子過的還不錯。


    可老爺子見到他們依舊帶了氣,把書啪的放到了桌上,說:“你們來做什麽,別打擾我看書,趕緊走!”


    白澤沛上前一步,開口說:“爺爺,童生試重新考了,我再次考了案首,大後天要去北隅學宮讀書了,家裏打算跟我一起過去,在北隅城做些小營生。”


    老爺子聽了此話,神色突然有了很大的變化,嘴裏喃喃的說:“北隅學宮,北隅學宮啊……”


    北隅學宮是讀書人夢寐以求的學府,大概也是老爺子曾經夢想過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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