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句話白若竹沒說,就是她堅信江奕淳不會聽信謠言,更不會不信任她的。


    他們沒有什麽海誓山盟,卻曾經一同麵臨過生死關頭,也沒有經曆多麽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卻因為他潤物細無聲的接近,一點點融化了她的心,所以她相信他,他也同樣相信她。


    再換個角度想想,她有那麽高大英俊也算有錢的男人,幹嘛去選孟良升那個差不多跟她爹一樣老的男人?放著一個一心一意要娶她的不要,跑去找個有老婆小妾外加一堆兒女的老男人?


    她腦子又沒進水!


    能想歪到這種地步的人,腦子才進水了呢!


    於紅袖看著這樣自信的白若竹不由有些忡愣,半晌回過神來,壞笑著問:“你說的人是那位大人吧?哎呀,我可真好奇他長什麽樣子,你肯定看到過,怎麽樣?好看嗎?”


    白若竹不由紅了臉,嗔了她一眼說:“瞧瞧你,不是說看人不能注重外表嗎?要注重內在美。”


    於紅袖撇嘴,“切,如果是個大麻子臉,我就不信你會看得上,就是你不在意,也要想著以後孩子要被影響吧?”


    她說著看出白若竹笑的很甜,眼珠子轉了轉,“哦,我知道了,肯定俊美不凡,你這一臉的花癡樣就能說明了。”


    白若竹氣的直瞪眼睛,“哪裏花癡了?我像那麽看重外表的人嗎?”


    其實說這話她自己都有些心虛,她第一次注意到人家江奕淳,還不是因為他騎在高頭大馬上,周身那清冷的氣息比身上的黑衣還冷,可即便這樣都無法掩蓋住他那俊美的容顏,她當時都看呆了,就覺得他好像畫中的仙人。


    於紅袖也不跟她爭執,壞笑起來,“果然是那位大人,你不承認也得承認了。”


    白若竹知道瞞不過去,衝她皺皺鼻子,說:“你可不要說出去,當我爹娘麵也別提。”


    “怎麽,你爹娘反對嗎?”於紅袖忍不住問道,她是知道白若竹的情況的,她之前的夫君人都不見影子了,難道她還不能改嫁嗎?


    “也不是,就是你知道我以前的夫君是入贅的,當時也是我爹救下的人,顯然人生死不明我就這麽快自己找了一個,他們心裏多少會有些不舒服吧。”白若竹說道。


    於紅袖拍了她一下,“是你自己不好意思吧?我跟你講啊,初嫁從親,再嫁從己,這沒什麽不好意思的。難道那人也喜歡你家蹬蹬,你可別錯過了啊。”


    白若竹聽的紅了臉,卻認真的點了點頭,她也猶豫過,也退縮過,但現在她一定不會再退縮,一定不會錯過這麽好的良人。


    兩人說說笑笑就到了於紅袖家門外,白若竹這才想起來要找鋪麵的事情,急忙跟於紅袖提了一下。


    “這北隅城的鋪麵可不好買,越是好的位置越沒人肯轉手,不過想租倒不難,我讓人給你打聽一下,這兩天就給你消息。”於紅袖說道。


    “那太謝謝你了,但別為我這事累著啊,不然我可就過意不去了。”白若竹急忙說道。


    於紅袖忍不住笑起來,“不是還有下麵的管事去辦嗎?你就放心吧。”


    白若竹沒有進謝家的門,於紅袖要安排馬車送她回去,也被她婉拒了,她想去不遠的街上逛逛,順便看看鋪麵什麽的,也了解下北隅城的物價。


    她走了沒多久,就看到路口一輛馬車停了下來,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從車上下來,然後扶了一名婦人下車,車夫下車候著,正是之前白若竹雇過的那名車夫。


    白若竹見是熟人,不由多看了兩眼,那車夫人很本份,她倒是十分欣賞。之前在安遠鎮他免費給白家用了兩天車,白若竹沒有另外給他打賞,等到了北隅城,白若竹付清了車錢,然後按以前的數量給了打賞,他依舊是千恩萬謝的離開的。


    丫鬟從荷包拿了銅板給車夫錢,不知道是嫌車夫身上有馬的味道,還是避諱什麽男女有別,她恨不得離老遠把銅板扔過去,結果這麽匆忙的給錢,銅板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有幾枚還滴溜溜的滾到了一邊。


    丫鬟愣了愣,扭頭就走,也沒有道歉,也沒有幫忙去撿錢。


    車夫原本帶笑的臉上慢慢僵住了,浮現出無奈和屈辱之色,直到那夫人和丫鬟走遠了,他才慢慢蹲下身子,一個一個的將銅板撿了起來。


    撿到最後一枚的時候,一雙麂皮小靴進入了他視線之中,他急忙抬頭,臉上原本的沮喪之色被驚喜所取代。


    “哦,夫人,您要用車嗎?”車夫換上笑臉問道。


    “暫時不用,剛巧看到你,就過來打個招呼。”白若竹說道,“一直沒問你的名字,你叫什麽?”


    “回夫人的話,小的名叫魏三。”車夫答道。


    姓魏,在家裏排行老三,白若竹心裏琢磨起來,不過她記得這人之前在安遠鎮的時候說他家裏沒人,看他三十多歲的樣子,怎麽也該有妻兒了吧?難道……


    白若竹沒有多問,看著魏三,說:“我記得你說家裏沒什麽人,如果我想雇你給我做車夫,你可願意?”


    原本她以為自己問完,魏三會像之前那樣一臉笑容的應下,可這次魏三卻沒說話,似乎在想什麽,看表情有些猶豫不決。


    她也沒生氣,更沒有催促他,隻是靜靜的等著,半晌,魏三才開口說:“我魏三能看出夫人是個好人,夫人有需要隨時找我都行,隻是我不想賣身給任何人,這是我爹死前一再交待過的。”


    一名憨厚樸實的車夫,在客人把銅板扔到地上時,他會露出屈辱之色,說明他的尊嚴和誌氣並沒有被生活磨光,也說明他曾經的日子怕比現在好很多,至少很少會受到這樣的侮辱。


    而此刻他說不能賣身為奴,也同樣證明了白若竹的猜測。


    白若竹笑了起來,“我幾時讓你賣身為奴了?沒聽到我說的是雇用你嗎?你有車,有馬,我雇用你專門給我家拉車,一個月保證比你接活風吹日曬賺的多。當然你的馬、你的車依舊是你自己的,也沒人跟你簽賣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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