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直接愣住了,上次小四問武櫻她跟二公子誰厲害,武櫻是回答說不知道,有機會比試一下。她原本以為武櫻是隨口說的,卻不想她這就要跟徐暉臨切磋了?


    其實白若竹的內心是覺得武櫻打不過徐暉臨的,即便武櫻是北隅城一霸,但世家公子學的武藝能跟通政司那些經常去搏命的人比了?


    徐暉臨嘴角抽了抽,他今天這是怎麽了?要遭女人劫嗎?因為江奕淳的密信,他要暗中保護白若竹,結果還碰到了已經走火入魔的師妹,接著又被追求者纏上了,現在又來個女霸王要跟他打架……


    他正想怎麽推辭,杜茯苓就已經搶著叫起來了。


    “武小姐你就歇停會兒吧,不是誰都跟你一樣喜歡好勇鬥狠的。”杜茯苓沒好氣的說道,尤其她發現徐暉臨還朝武櫻禮貌的笑了笑。


    她覺得難怪武櫻能跟白若竹湊一起了,連不要臉都那麽像。


    白若竹不由冷笑起來,這杜茯苓放出來就是給杜家到處拉仇恨的,太蠢了!她拉了拉武櫻,說:“今天這邊人多有些亂,你改天再跟徐公子切磋吧,咱們先去辦正事。”


    武櫻倒是很聽白若竹的,點點頭說:“也是,那我們走了。”說完她衝徐暉臨抱拳,“徐公子,告辭了。”


    白若竹也朝徐暉臨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而兩人都沒有理會吳宛晴和杜茯苓,就好像她們是空氣一般。


    到了下午,白若竹請了所有幫忙的人去迎客來美餐了一頓,她專門給幾個丫鬟開了一桌酒席,自己則帶著家人去了雅間邊吃邊聊起了今天的情況。


    “若竹,今天好多人訂貨,我們恐怕要忙好一陣子了。”來福嫂又有了這種感覺,既因為生意太好而激動,也因為生意太好而發愁忙不過來。


    “你還說要開溫泉莊子,這不是更忙不過來了?”林萍兒發愁的說。


    白若竹笑起來,“娘,還有人閑錢多嗎?人手不夠咱們就雇傭人手,現在也不用怕咱們的鉤織技術被人偷去,她們偷的了幾個針法,偷的了我們的新意嗎?以後我們每一季都開一場發布會。”


    白澤浩如今更加穩重了,他開口說:“我瞧著可以把花想容的東西和彩繡軒結合一下。”彩繡軒就是沈祿送的那間鋪子。


    白若竹點頭,“以前咱們沒那條件,也懶得去分心,現在得好好利用利用了,這事大哥你來定個章程,該怎麽操作寫下來,回頭咱們再好好商量商量。”


    “好,我晚上回家就好好整理。”白澤浩眼睛亮亮的,他覺得自己對於家裏總算多些作用了。


    白澤沛則是吃了點菜,才開口說:“今天鬧事的婦人確實有問題,她是那名有心疾的年輕人的繼母。”


    白若竹立即露出鄙夷之色,怎麽又是繼母要謀害孩子的戲碼?


    “而且她還是那年輕人的姨母。”白澤沛說著又喝了一口茶,“那年輕人的娘去世的早,怕孩子將來受委屈,就希望自家相公娶娘家的小妹妹做繼室,卻不想……”


    “怕是一早就有人在背後慫恿了,然後她今日做了那人交待的差事,害死了原配的孩子,不僅能得了好處,自己的孩子也好繼承家業了,對吧?”白若竹冷笑著問。


    白澤沛點頭,“呂大人已經將人收監了,還在查指使她的人,不過你別報太大期望,揪出來也隻是小嘍囉,除非小嘍嘍能供出大魚了。”


    白若竹聽了沒有半分沮喪之色,嘴角卻微微的挑了起來,或許她有辦法呢?


    白澤沛見到她這個表情,心裏就已經有數了,他很想問小妹又在打什麽鬼主意了,可這裏一屋子人,還是回頭再問吧。


    白家人忙活了一天,都累的夠嗆,吃完飯就早早回院子休息了。


    白若竹抱著蹬蹬喂奶就不小心給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了,她給蹬蹬換了張尿布,躺到床上反倒沒了睡意,幹脆琢磨起後麵要買多少丫鬟,即便花想容她們勉強忙的過來,美容療養莊子也是需要不少人手的。


    這樣想著,她就打算明日去見下葛牙婆,再買上七八個丫鬟。


    突然,她的窗別發出了輕微的咯嘣一聲,她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急忙去抱蹬蹬,就要逃進空間裏,可到底她動作不夠快,一個人影衝了進來,瞬間出現在她麵前,伸手飛快的在她身上點了兩下。


    白若竹瞪大了眼睛,她發現自己完全不能動了,也不能發出聲音了!


    “我聽說你會用毒,還會什麽茅山道術,不這樣困住你,連好好說話都不能了。”來人的聲音幽幽的響起,是有些陰柔的男聲,聲音十分好聽,這樣的嗓子去唱花旦絕對適合。


    那人走到桌邊點起了油燈,他似乎不怕吵醒了白家其他人,還把油燈挑亮了幾分。


    他這才轉身走到了白若竹麵前,臉上帶著笑說:“呦,這近處一看,白姑娘也是位大美人啊。”


    他音調拉的有些長,配合著他那陰柔的嗓音,竟然有些婉轉的味道,就好像唱戲又不像唱戲,十分的奇怪。


    白若竹快速打量著闖進來的男子,不由被他的打扮給震住了,如果她沒被點穴,怕是現在她要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吧。


    這人個子很高,甚至比江奕淳還高了一兩分,而他身材纖瘦,動作不似一般男子那樣陽剛,反倒帶著女子的柔和,加上上挑的丹鳳眼,以及那張堪比妖孽禍水的瓜子臉,如果他不說話,肯定會被人當女子看待。


    而且這人穿的非常的花哨,明明是男子的衣袍,他偏偏要穿那種騷到不行的顏色,比如長袍竟然是亮粉色,袖口還是鵝黃色的寬邊,衣服上更繡了桃紅色和淡綠色的花紋,這一身打扮簡直就是一隻花蝴蝶。


    當然,這些還不足以讓白若竹驚到,真正驚到她的是這人衣袍外麵還罩了一件鉤織的褙子,正是花想容今日才展出的新款,而且絕對不是仿製的,因為那件褙子出自她手,她一眼就能認得。


    這人太囂張了,偷了她鋪子裏的衣服,又穿著大搖大擺的來找她,還二話不說的點了她的穴,更知道她會用毒、會茅山道術,他到底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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