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白若竹和方桂枝坐在車裏,江奕淳騎馬跟在車側,方桂枝一臉羨慕的說:“有相公就是好啊,你看看去哪裏都有人保護的。”


    白若竹白了她一眼,說:“怎麽急著嫁人了?也是,原本就說過了年給你找婆家的,回頭我讓媒婆拿冊子過來,讓你好好挑挑。你放心,我跟娘會幫你掌掌眼的,也讓你早點有相公。”


    方桂枝的臉紅的好像火燒雲一般,連耳朵都紅了起來,她就知道不該去招惹白若竹,她根本不是白若竹的對手嘛。


    白若竹悄悄打量桂枝的反應,似乎她對二哥的感情已經放下了,並沒有什麽執念。


    這樣就好。


    一路上,江奕淳都沒跟車裏的人說話,他其實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又怕惹了若竹生氣,想他以前也是人見人怕的主兒,怎麽就遭自家娘子手裏了?


    不過說到底都是他欠她的,他不僅欠以前那個白若竹,也欠她的,還都還不清。


    等到家以後,白若竹到底看不下去了,就對江奕淳說:“你回去休息吧,別硬撐了。”


    江奕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相公回來了,哪有往外趕的?這裏是我家,我哪也不去。”


    白義宏一直把長生當兒子看,他還是蠻心疼長生的,他過去拉了拉女兒的胳膊,小聲說:“若竹啊,你別光顧著生悶氣,要是把人給折騰病了怎麽辦?”


    白若竹覺得今天真的要被氣死了,什麽叫她折騰了?那也是江奕淳折騰她在先,現在不僅她兒子叛變了,她爹都幫著外人了。


    她越想越生氣,賭氣的說:“我屋裏不方便,我一下子習慣不了,你們誰願意跟他住,就讓他去誰屋裏!”


    白義宏苦笑,隻好去給白澤沛說,讓長生去跟白澤沛住,結果白澤沛也不爽長生,冷冷的說:“我屋裏住了小四了,再多個人太擠了。”


    白義宏聽了差點罵起來,之前老太太來,他跟林萍兒就住去白澤沛屋裏了,他也沒喊著擠啊。


    “那不是有下人的通鋪嗎?反正現在空了不少床位,讓他去住吧。”白澤沛冷冷的說。


    這次白義宏終於忍不住跳腳了,“你說的什麽話啊,長生是你妹夫,你讓他去住下人房?二郎你現在脾氣大的不行啊?”


    白澤沛抬了抬眼皮子,不緊不慢的說:“我妹子什麽時候肯認他了,他才算是我妹夫,我妹子一天不認,他對我來說就是陌生人,肯讓他住咱家,已經算客氣的了。”


    白若竹在屋裏豎著耳朵聽了,聽到這裏都忍不住為二哥叫好,她二哥果然精明,這次知道站對陣營了。


    江奕淳見白義宏要發火,急忙去拉了他說:“爹,不要緊,我就去下人房好了,不過是過渡幾日而已。”


    “這、這……”白義宏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真是委屈你了。”


    白若竹在屋裏冷哼了一聲,他還委屈,他寫的那封信,問她到底是什麽人?害她擔心難過了這麽多天,她就不委屈了?


    江奕淳確實是累壞了,晚飯都沒吃就去睡覺了,到晚飯的時候白義宏去喊他也沒喊醒,林萍兒忍不住感慨說:“那孩子瞧著就是累壞了,也怪不容易的。”


    白若竹心裏跳了跳,到底有些不放心,飯後悄悄溜去了下人房,偷偷給江奕淳把了把脈。


    果然是睡眠不足,精神也過於緊張,身子虧的很厲害。她看了眼他更加凸起的指骨,心裏又抽著痛了起來。以前他手指雖然修長,但沒有瘦成這樣,這些日子怕是他也受盡了折磨吧。


    “若竹……若竹……”他嘴裏發出模模糊糊的夢中囈語,“不要離開我……不要……”


    白若竹心裏好像被重錘猛敲了一下,她忍不住擦了擦眼角,他到底夢到了什麽?他口口聲聲舍不得離開的人是她,還是前身呢?


    “你舍不得放手的是我還是另一個呢?”白若竹忍不住輕聲說道,聲音輕的好像在喃喃自語,說完她微微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房間。


    下一秒,江奕淳眼睛微微的睜開,眼裏哪還有睡意,他在她給他把脈的時候就醒了,他是什麽人,怎麽會感覺不到她在身邊?


    他承認自己是壞心眼兒想裝做說夢話也離不開她,好讓她感動一把,說不定氣就消了。可沒想到她那句無心的話,卻讓他知道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苦笑起來,原來她在意的是這個啊,這個傻丫頭!


    到了半夜,江奕淳又偷偷的摸進了白若竹的房間,白若竹根本沒睡著,突然就從床上跳了起來,揀起床邊一根竹棍就朝他身上打去。


    “哎喲,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江奕淳被打的直跳,嘴裏小聲的說道。


    白若竹瞪了他一眼,她就知道他不規矩,所以早準備好打狗棍了。


    “打的就是亂闖人房間的臭流|氓!”她說著繼續打了兩下,不過雖然她咬牙切齒的,卻根本沒舍得使多大力氣,江奕淳心裏也明白,但為了讓她出氣,故意呲牙咧嘴的做出疼的不行的樣子。


    “好了,別打了,我是來跟你說正事的。”江奕淳一把抓住了她的“打狗棍”,人也貼了過去。


    白若竹心裏一緊,不由朝後退去,江奕淳則緊逼了上去,直到白若竹後背頂到了冰冷的牆上。


    她氣的踩了他一腳,他明明可以躲開,卻故意不躲,然後嘶嘶的吸冷氣,表示自己很痛了。


    他伸出雙臂抵在牆上,把她圈在了裏麵,看著她認真的說:“真的是正事,那天周玨已經來過了,不過他並不戀戰,但他再來肯定會帶幾名高手,我一個人恐怕攔不住他。”


    “你老實說他之前有找過你嗎?如果你沒把縫合術告訴他,我也敢大膽的安排通政司的人圍捕他了,免得他被圍捕的急了,把你給拖了出來。你也知道通政史下的那道密令,他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沒有,縫合術我隻教過那四名大夫。”白若竹心裏的氣讓她升起了一絲叛逆的心理,他問她,她偏偏不要告訴他,反正她是真的沒教那隻花蝴蝶縫合術的。


    至於江奕淳說的那人逼急了會拖她下水,她就更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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