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沈祿跟我說你不同於常人,多虧了你才讓酒樓生意做了起來,那酒樓不過是我的私產,又不便說出去,以往生意也隻是一般,不過沒人敢欺負罷了。要不是沈祿遇到了你,怕也成不了京城最火的酒樓了。”太後娘娘笑著說道,聽語氣心情還不錯。


    “前些日子你又弄出那個自助餐,還真是有新意,下個月是我的壽宴,我打算讓迎客來承辦宴席,就用自助餐的形式,你覺得如何?”太後用了詢問的語氣,還客客氣氣的看著白若竹,等著她的回答。


    白若竹一時間有些恍惚,太後真的是器重她,不是為了玉鬢公主的事情找她來的?還是說先給了兩棗,再談正事?


    一時間,白若竹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她想了想,謹慎的說:“如果單單是自助餐,可能會無趣了一些,還是需要歌舞助興的。”


    她可是聽說宮裏一旦辦宴席,那些宮妃美人都想破了頭要表現,都準備了節目什麽的,可如果太後的壽宴因為用了自助餐的形式,而取消了歌舞表演,怕是她和迎客來會惹來不少人的憎恨吧?


    “哦?那你有什麽好想法?”太後問道。


    “若竹一時之間也沒有好的點子,不然讓我回去好好想想,再來稟告太後?”白若竹說道。


    太後點點頭,“也好,等你想想再說。”


    白若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這樣看太後也不是找她麻煩的。


    “江夫人聰明伶俐,哀家瞧著挺喜歡,中午就留著陪哀家吃飯吧。你們下去準備一下,留翠屏陪我就行了。”太後對一旁的宮人吩咐道。


    白若竹這時才察覺到,太後之前一直沒有自稱“哀家”,而用的“我”,丹梁國不太講究那些尊卑規矩,太後跟熟悉的人說話自然不自稱“哀家”,到吩咐奴婢去辦事,就有了些威嚴。那對她自稱“我”,是說明太後對她沒架子嗎?


    等太後把人都支使了出去,身邊就留了一名貼身的大宮女,然後才對白若竹說:“你跟奕淳那小子看著有情人,我這人最是喜歡看有情人在一起了,放心,誰也不能幹涉你們的事。”


    白若竹吃驚的看向太後,不過她很快又明白了過來。


    哪個娘不想自己女兒嫁的好一些,能嫁給心上人自然是好,但如果這份感情是錯誤的,做娘的怎麽可能不去阻攔,還任其錯下去?


    一者,江奕淳已經不是江家嫡孫了,還有個鬧出了醜聞被逐出家門的父親,太後怎麽舍得把女兒嫁給他?


    二來,江奕淳已經娶妻了,還有了長子,又跟妻子感情甚好,如果強逼著白若竹讓位,玉鬢公主不過是鳩占鵲巢,日後肯定會被人詬病。


    還有,強扭的瓜不甜,即便強迫江奕淳娶了玉鬢,怕她不得相公喜愛,日後也不會幸福的。


    白若竹忍不住想起現代一部古裝劇裏的相似的事件,就是太平公主喜歡上了薛紹,可薛紹已經有了妻子,武則天為了女兒能嫁給心愛之人,賜死了薛紹的原配,結果太平公主雖然嫁給了薛紹,卻沒有得到想要的幸福。


    雖然這個故事是杜撰的,卻也發人深思,如若她是太後,也不會做這種表麵看著是為了女兒好,實則是害女兒之事。


    “玉鬢是個好孩子,她沒有什麽壞心思,這點你放心。這也怪我當年一句玩笑話,讓她鑽了牛角尖,可女子嫁人不是該嫁個真心疼愛自己之人嗎?以後她自然會明白了。”太後慢悠悠的說道。


    白若竹朝太後福了福身子,發自內心的說:“多謝太後娘娘體恤,若竹實在感激不盡。”


    太後淡淡的笑了笑,笑容去沒了之前的親切,“但如果奕淳那小子仗著玉鬢單純,存了其他心思,就別怪哀家不客氣了!”


    她這一次用了“哀家”,語氣也加重了,明顯此話帶不得半句玩笑的意思,江奕淳敢利用玉鬢的愛慕生出妄想,太後恐怕不會輕饒了他。


    白若竹急忙說:“阿淳不會那般,我敢為他作保。”


    玉鬢公主生的嬌美,有師父的清純,如果換做別人,白若竹恐怕都不敢做這樣的保證,但對於江奕淳,她是發自內心的信任,也願意替他做這樣的擔保。


    她該對自己的夫君有信心的,否則她又怎麽叫夫妻同舟共濟呢?


    太後對她的話很滿意,臉上重新掛上了和煦的笑容,說:“皇上也是念了兒時的情誼,外加太過疼愛玉鬢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會好好勸勸他的,他是明君,自然不會真的拆散你們的。”


    白若竹點頭,“若竹明白,否則皇上就直接下旨了。”


    皇上如果不講道理,一道聖旨下了,她跟江奕淳才真是頭痛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很快就到了午膳擺宴的時間,這時候玉鬢公主也來了,看到白若竹有些吃驚,但態度卻很客氣,白若竹仔細觀察了,這位公主著實沒什麽架子,目光又十分的清澈,確實像太後說的沒有壞心。


    一頓飯吃下來,白若竹跟玉鬢也熟悉了一些,玉鬢還忍不住朝她打聽江奕淳的事情,白若竹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隻好說江奕淳領了皇命出京,如今是什麽情況,她也不知道。


    玉鬢公主聽了有些失望,卻沒有遷怒她的意思。


    午膳後,白若竹就找了借口告辭,然後出宮回了住處,蹬蹬已經醒了,沒有看到她還哭了會兒鼻子,見她回來,立即伸手要抱,嘴裏咿咿呀呀的說著什麽,似乎在抱怨她怎麽扔下他一個人在家了。


    白若竹看著他小人精一樣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情也更加好了幾分,至少太後不讚同玉鬢癡戀江奕淳,也保證了不會拆散他們,這樣她心口的大石頭也能落下了。


    又等了一天,蹬蹬身上的疹子下去了一些,白若竹在住處等著江奕淳的消息,卻不想外麵敲鑼打鼓的,她一打聽,原來是承水國的使者抵達了京城,說是為了促進兩國的友好往來。


    白若竹眼皮子跳了跳,急忙讓暗衛去打聽承水國使團都來了些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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