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義宏說完這些話,已經是淚流滿麵了,能讓一名漢子哭成這樣,確實是說到傷心處了。


    在場的人除了白福和劉氏,其他人都有些動容,心裏也跟著酸了起來,林萍兒跟白若竹更是跟著掉起了眼淚。


    白義宏的前半生太苦了,好在後來娶了林萍兒,還生了三個孝順兒女。


    “別聽你娘亂說,她是著急你大哥的事情急糊塗了,當年她大了肚子生下的你,村裏誰不知道啊?”白福幹咳了一聲說道,語氣竟然是少見的溫和,他都忘了自己多久沒多白義宏這麽溫和的說話了。


    林萍兒再也忍不住了,哭著說:“你們是都瞧著我家義宏好騙,好糊弄是嗎?他是老實人,為你們做牛做馬了半輩子,你們還想怎麽樣?真的以為沒人知道當年娘生的是個女娃嗎?”


    白福和劉氏神色大變,白福更是直接看向劉氏,劉氏哪裏記得她被白若竹下藥問出實情的事情,她急忙朝白福搖頭,示意自己沒說過半句。


    白福也很快想清楚了,因為當時劉氏已經生過大女兒白芸,又生了大兒子白義博,所以根本沒請穩婆,就是自己在屋裏生的孩子,都沒人在場,誰知道是男娃女娃了?


    “胡說什麽,好像你親眼看到一樣?你娘當年生老二的時候沒請穩婆,是誰跟你們亂嚼舌根子的?”白福瞪著林萍兒問道。


    白若竹深吸了一口氣,拉住了她娘,反正已經說到這一步了,後麵就就讓她來說吧,她跟老爺子老太太隔了輩分,真有什麽也不要緊,倒是她娘才得了誥命,不好因為跟老爺子老太太起衝突而影響了名聲。


    “那今天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也是才查到此事,本來還不敢相信,既然奶自己提起了,我也隻好跟大家講講清楚了。”白若竹開口說道。


    白祿心裏一抽一抽的難受,心道難道白義宏真的不是白家人,那白家好不容易出個舉人都是虛的了?那白若竹以後還會照顧白氏子弟讀書嗎?


    當然最後那個問題他也是想一想,更讓他心疼的是白義宏一家人竟然不是白氏的人,他是真心將他們當自己孩子看待啊。


    “若竹,你說吧,不管你爹的身世是什麽回事,族長爺爺都給你們做主!”白祿想清楚之後正色說道。


    白若竹擦了下眼角的淚水,朝白祿福了福身子,說:“族長爺爺,不管真相是怎樣,我們都是白氏子弟,不會忘了白氏的養育之恩。”


    白祿心裏感動,也不由紅了眼眶,白義孝在旁邊扶著他,吸了吸發酸的鼻子。


    “當年我奶奶生下了一名女嬰,但不到三天,女嬰就夭折了,我說的沒錯吧?”白若竹突然看向劉氏大聲說道。


    劉氏一個激靈,臉色變的慘白慘白的,不知道是被白若竹說中了實情嚇成了這樣,還是被提起夭折的女兒太過難受了。


    “一派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白福大聲吼了起來,氣的臉都紅到了脖子。


    可惜白若竹根本就無視他,繼續說:“三日後的夜晚,老爺子的友人突然來訪,懷裏抱了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他曾經跟老爺子一起考舉人時相識,說自己妻子生了孩子就病故了,他也因為得了肺癆而命不久矣,因為找不到親人幫忙,隻好來求助老爺子了,對不對?”


    這次白福喊不出來了,他呆愣在原地,他不敢相信白若竹怎麽會查的這麽細致,難道白元青沒死?


    “那人名叫白元青,所以上次老太太一激動說漏了嘴,老爺子就喊著說我爹就是白家人,因為他親生父親確實也是姓白!”白若竹繼續說道。


    眾人聽的驚訝不已,白福也回過神來,瞪著白若竹說:“簡直是胡編亂造,我根本不認識什麽白元青!”


    白若竹冷笑起來,“是嗎?我可是找到證據了,當年你們一起趕考,還一起給一家酒樓提了詩,上麵署了你們二人的名字,難道還有錯了?”


    這一點白若竹沒唬白福,她之前叫劍七通過商會去查當年的事情,因為隔的日子遠了,也沒查到有用的東西,倒是發現了白福和白元青共同提名的詩作。


    “那白元青不僅帶了孩子來,還拿了一千兩的銀票,他懇求你幫他帶大孩子,說其中五百兩贈與你,另外五百兩作為孩子的撫養費和讀書費,希望你能讓孩子讀書,將來參加科舉。他還給了你一樣信物,說如果孩子有朝一日能考中舉人,再把信物給他,讓他拿了信物認祖歸宗。”白若竹越說聲音越大,因為她實在是太生氣了。


    白義宏不敢置信的看著女兒,嘴裏囁囁的說:“這、這是真的嗎?是我沒用,怎麽可能考中舉人,所以我就不該知道這些。”說完他痛苦的捂住了頭。


    林萍兒心疼的扶住了他,白若竹也走到他另一邊,拉下了他的手,對他說:“爹,我知道真相會讓你受不了,本不想這樣告訴你,可今天老太太抖了出來,還說了那些不要臉的話,這事就不能不說清楚了!”


    “你罵誰不要臉?你才不要臉呢,你怎麽跟長輩說話的?”劉氏叫了起來,被白若竹說出了當年的真相,她氣的恨不得上去撕了白若竹的嘴。


    白若竹怒極反笑,“長輩?你們配做長輩嗎?別以為我不知道老爺子這些年為何要隱瞞此事不讓人知道,不就是怕人知道他是個背信棄義,虛情假意的小人嗎?”


    白祿這會兒聽了明白,他氣的胡子都抖了起來,看著白福問:“大哥,這是不是真的?你收了人家一千兩銀子,答應幫人家養孩子,那為何不讓義宏去讀書?義宏小時候你一直說家裏條件有限,隻能供著老大,人家親爹給的一千兩銀子呢?”


    白福被逼問的紅了臉,卻死硬著說:“根本沒有的事情,是這賤|丫頭在汙蔑我!”


    “我說當年你搬去後山村的時候沒什麽錢,就起了兩間屋子,而義宏出生後不久,你突然就又起了幾間屋子,原來錢是這麽來的!”白祿想起當年的事情,思路也越來越清晰起來。


    “族長爺爺,還不止這樣,他言而無信不說,還把白元青留下的信物賣掉換錢了!”白若竹氣憤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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