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馬車上,但是手腳都不能動彈,她運行了下內力,發現自己被封了穴位。


    她心裏生出了極大的怒火,但又有一種無力感縈繞在心頭。


    阿淳現在在何處,他到底遭遇了怎樣的埋伏,他一隻胳膊經絡已經受損了,如今隻能用左手劍,卻還要為皇上賣命。


    一時間,白若竹心裏的恨意升了起來,甚至她都覺得二哥沒必要去考科舉了,當了官又如何?還不如自己有錢過的逍遙自在。


    “主子,你醒了。”劍七騎馬到馬車側麵,一臉緊張的問道。


    白若竹沒被封啞穴,雖然不能動,卻可以說話,她冷哼了一聲,說:“劍七,你們會打不過律他們了?”


    劍七陳默了片刻,說:“就是江大人知道,也不希望主子你違背聖旨的,主子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小主子,還有老爺、夫人、公子們……”


    “我……”白若竹一下子卡住了,半晌她冷靜了下來,沒再說任何話。


    律在不遠處悄悄的聽著這一切,也暗中的鬆了口氣,他還真怕白若竹鬧起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對白若竹也十分的佩服,真要鬧掰了,他心裏也不舒服。


    隻是之後的一天裏,白若竹沒再說過一次話,就那麽安靜的在馬車裏待著,甚至幾次律都以為她已經逃走了,但從車簾的縫隙裏看進去,卻發現她還在裏麵,卻好像失去了魂魄一般。


    轉眼到了第三天傍晚,一行人還距離前麵落腳的鎮子有些距離,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就在這時,響起箭矢破空射來的聲音,緊跟著鐺的一聲,箭矢插到白若竹所坐的馬車上。


    亂箭襲來,朝護送的護衛射去,劍七急忙退到馬車邊,貼身護住了白若竹。


    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現,和律他們纏鬥在了一起,影衛果然名不虛傳,個個實力不弱,隻可惜對方人數眾多,護送白若竹的人卻沒多少,加上對方還躲在暗處放冷箭,很快律這邊就露出了劣勢。


    白若竹突然對馬車邊的劍七說:“他們以為阿淳在車裏,目標是要搶走阿淳,很快他們會發現被騙了。”


    劍七目光微閃,“主子你有何打算?”


    “待會你想辦法假裝救不了我,讓他們抓走我。”白若竹低聲交待道。


    “不行,風險太大了!”劍七立即反對,他自然知道白若竹想的那那句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虎穴是那麽好入的嗎?


    “我有逃命的法子,你別擔心,總得有人打破這個僵局的。”白若竹說的十分堅定,她已經決定了,沒人能勸的住她。


    劍七還是有些猶豫,但主子的命令他不能違背,想想還是沒再反對。


    如果對方急著抓江奕淳,那抓了白若竹自然是要留著做誘餌的,所以白若竹的安全暫時是能保證的。


    兩人剛說完,那邊黑衣人已經占了優勢,朝馬車這邊攻來,劍七和他們纏鬥在一起,有三人纏住了劍七,又有人趁他不備,一把掀開了馬車的車簾。


    “怎麽隻你一個人?江奕淳呢?”一個蒙麵黑衣人氣憤的叫了起來。


    白若竹冷笑道:“我還想問你們把我夫君抓哪去了!”


    蒙麵人惱羞成怒,一劍刺向白若竹,“快說,否則我殺了你!”


    突然,白若竹身上一道白影竄出,說話的蒙麵人沒來得及慘叫,就暈到在了地上。


    白若竹收回了小毛球,退到了車廂的一角,做出一副受驚了的表情。


    緊跟著又有黑衣人衝進了馬車,他看了地上暈倒的那人一眼,也不顧同伴的安危,打了個手勢,其他人就上前要抓白若竹。


    劍七“緊張的”叫了一聲,一時間發狠砍死了兩人,衝過去護住了白若竹。但到底對方人數眾多,別說劍七了,就是律他們也被纏住了,就是律這種身份的人,都掛了幾處彩,平日裏梳的一絲不掛的發髻也撒亂了,顯得狼狽不已。


    “快,去保護白氏!”律叫了一聲,眾人都朝白若竹靠近,可這時,已經有人把劍架到了白若竹的脖子上。


    “都退後,否則我割斷她的喉嚨!”一名蒙麵人大聲叫道。


    白若竹臉上帶了些驚恐的表情,其實她是做給律他們看的,就是被俘也是她故意做出害怕不會反抗的樣子,才讓對方順利抓了她做人質。


    劍七會意,見律他們要上前,大喊到:“別亂來傷了我家主子!”


    律神色變了變,也就這麽一分神的功夫,黑影人抓了白若竹逃開,律他們緊追過去,卻被暗處放的箭矢逼退,甚至還有人朝他們扔了一顆震天雷……


    “媽|的,對方真是下足了本錢。”律氣憤的罵道。


    “頭,現在怎麽辦?”一名影衛擔心的問道。


    律悄悄看了劍七一眼,心中生出些疑惑,劍七不是該誓死效忠的嗎?


    就在這時,劍七突然高聲說:“我去救我家主子,你們愛來不愛,再不行也有商會能幫忙。”


    律大驚,“這次是秘密行動,你不能找商會幫忙!”


    劍七頭也不回的說:“那我就自己去找。”


    律看著劍七遠去的背影,心中的懷疑又放了下來,白氏到底是個婦人,怎麽可能故意讓自己被抓呢?她難道不要命了?


    那個被律說做“不要命”的白若竹,此刻被人點了穴道,塞進了一輛馬車裏,她眯著眼睛打量著馬車的內壁,心裏猜測背後的勢力非同尋常。


    隻一輛拉來抓人的木車,就用了堅硬無比的鐵木,這能是一般人嗎?


    奔馳的馬車上突然跳進來一個人,白若竹不能動,心裏不由緊張起來。


    “說,你對我兄弟做了什麽?他怎麽臉色發青,昏迷不醒了?”進來的蒙麵人問道。


    白若竹明白過來,他問的是被小毛球咬的的那人。


    “跟我無關,應該是我的護衛下的毒吧,你得問他要解藥。”白若竹說道。


    那人顯然不相信,手中的劍尖已經刮破了白若竹的脖子,“誰不知道你醫術高明,怎麽扯到你護衛身上了?再不老實解毒,信不信我割掉你一隻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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