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鬢變成現在這樣,確實讓人很難接受,所以白若竹知道皇上是關心則亂,也能體諒他此刻的心情。


    可是她卻低估了皇上的憤怒,皇上瞪著她吼道:“你是不是救不了?救不了留你何用?給朕拖出去斬了!”


    雖說丹梁國皇上和太後很少會無故砍人腦袋,但皇上金口玉言,是有這個權力的。


    還是太後反應最快,急忙拉住皇上低聲說:“胤兒你別這樣,玉鬢是詛咒發作了,若竹她隻是個大夫,哪裏懂巫咒之術?”


    皇上還在氣頭上,衝白若竹說:“既然沒用個,就給朕滾!”


    白若竹心裏很不是滋味,她也擔心玉鬢的安危,但她實在無能為力,又被皇上這樣罵了,說是理解皇上的心情,心裏卻不可能完全沒點意見。


    她福了福身子默默的退了出去,太後張嘴叫了一聲,可見皇上態度堅決,隻好沒再挽留。


    “胤兒,若竹是個好孩子。”太後有些無奈的說了一句。


    “既然她不懂巫咒之術,就別讓她摻合到這件事中,這到底關乎皇家秘辛。”皇上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太後愣了愣,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她無法否認,之前已經確定玉鬢公主是被血親轉移了詛咒。涉及到先帝,不管是她還是皇上都不願意被更多人知道。


    很快,寧譽趕了過來,他看到候在流翡宮正殿外麵的白若竹不由愣了愣,開口問:“江夫人怎麽站在這裏?公主到底如何了?”


    “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皇上發火,我無法進去,需要幫忙你叫柳木出來說一聲。”白若竹聲音很輕,帶了些疲憊的味道。


    寧譽皺起了眉頭,心裏不明白皇上為何發火,但想到之前他和白若竹被關進天牢的事情,他臉色也不由凝重了幾分。


    “好,我先去看看公主。”寧譽朝白若竹拱手,然後快步走了進去。


    白若竹看不到殿裏的情況,心裏還是著急的,不管皇上態度怎麽惡劣,她心裏還是擔心玉鬢的安危,皇上是皇上,玉鬢是玉鬢。而且如果不是玉鬢把藥丸給了她,她二哥現在可能已經離開了她了,而玉鬢有了藥丸至少還能壓製詛咒一段時間,如果運氣好了,可能是幾十年。


    殿內,寧譽朝皇上和太後見禮,但他眼睛掃到昏迷的玉鬢時,瞬間就衝了過去,甚至根本沒等皇上和太後讓他平身。


    因為要救人,皇上也不會拘泥於禮數,但太後的眼神卻有些無奈,她看出寧譽那孩子對玉鬢也是緊張的不行,可是一個國師的嫡傳弟子如何成親?兩人如何再一起?


    罷了罷了,太後心裏默默歎氣,如果玉鬢能活下來,不管玉鬢想嫁給誰,她都會盡力去達成她的心願,隻要女兒能活著就好。


    “怎麽會這樣!”寧譽叫了一聲,他的語氣不是疑問,而是驚呼,他似乎發現了什麽。


    寧譽眉頭緊鎖,他驚訝的不是玉鬢公主詛咒發作後的變化,他懂巫咒之術,自然知道詛咒發作會什麽樣子,這一點驚不到他。真正讓他吃驚的是玉鬢身上的死氣,這種氣旁人看不出來,隻有他這樣從小習道,並且達到一定水平的人才能看到。


    而那死氣竟然跟他師父身上的很像,他曾經也不知道他師父在閉關的密室裏是那樣子,還是皇上的突然闖入,讓他知道了師父被反噬,後來他從天牢返回占星塔,終於見了師父一麵,當時就被師父身上的死氣給驚住了。


    他哭著一遍遍的問師父為什麽會這樣,國師卻慈祥的摸著他的頭說:“為師窺探天機過多,所以遭了天譴,這也是為師當年太過狂妄自大所造成的。你以後切不可學為師,更不能妄圖去改變天道,為師不想看到你落的跟為師同樣的下場。”


    “不、不,師父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寧譽哭著說道。


    國師笑了笑,笑的十分豁達,“傻孩子,為師有你這樣的接班人,也沒什麽遺憾的了,隻是你今後還有許多要學的,盡量多讀些占星塔裏的書。”


    “寧公子,到底怎麽樣?”太後在旁邊焦急的問道。


    寧譽的思緒被拉了回來,如果換做別人,可能會把心裏的疑問藏起來,慢慢去弄清楚,可寧譽一直在占星塔生活,極少跟外界接觸,內心十分的單純,他心裏所想便直接說了出來。


    “為什麽公主身上的死氣和我師父的很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寧譽也弄不清楚,他覺得自己學的東西太少了,一時間痛苦的捶了捶自己的腦袋,他就這點本事怎麽治好師父的反噬?


    皇上一聽目光微閃,國師身上的氣死和公主的一樣?那是不是……


    他突然瞪向寧譽,好像審問犯人一樣說:“你說!國師的反噬是不是跟公主身上的詛咒有關?”


    皇上這句話喊的不輕,白若竹在殿外豎著耳朵,倒是把寧譽和皇上的話給聽到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如今也算是旁觀者了。國師如果是下詛咒害公主的人,按道理來說,應該是公主的詛咒被破了,才會反噬到國師身上。


    所以皇上的猜測根本不合理,而之前寧譽也確定了,公主是被血親轉移了詛咒,先帝自己哪裏會轉移詛咒,這就需要一個懂巫咒之術的人來操作,而那個人很可能就是當今的國師!


    所以,國師才被反噬了?


    殿裏,寧譽急忙說:“皇上你不是懷疑我師父吧?他一直效忠皇族,更不可能去詛咒公主了。”


    皇上冷哼了一聲,甩手就出了流翡宮,看樣子是要去占星塔,寧譽看了眼昏迷不醒的玉鬢公主,也急忙跟了上去。


    太後追出去,可又不放心公主,隻好對白若竹說:“若竹,你去幫我看看,萬一皇上衝動,你一定要攔著,就說奉了哀家的懿旨。”說著,太後把一枚玉佩塞了給白若竹,這玉佩代表了白若竹是奉懿旨行事的。


    白若竹點點頭,說:“好,我這就去,太後你也別太著急,另外也讓人找找玉瑤,畢竟公主一直擔心玉瑤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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