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怎麽回事?”離開酒樓,到了安全的地方,白若竹才屏退了眾人,單獨問起了肖翠兒。


    如今的肖翠兒心性沉穩了不少,經曆了那樣的情傷,整個人少了幾分天真,多了些堅強決斷。


    “回主子的話,剛剛那個女子是我的師妹秦穀春,也就是曾經給韋安下毒的那個。”肖翠兒神色黯淡了幾分,“我隻是想起往事,一時有些不甘。”


    “你當初怕返回師門被韋安算計,既然能遇到同門,你可想過把當日的實情告知同門,請師門為你做主?”白若竹試探的問道。


    肖翠兒搖頭,“我在師門又不受寵,我的話師門未必會信,以韋安的性子,肯定早給我按了個什麽死有餘辜的罪名了。而我往日跟秦師妹也不熟,犯險去找她也改變不了什麽。”


    白若竹笑笑,對肖翠兒如今心境上的進步非常滿意,總算沒枉費她當初救下她,又悉心救治她,讓她能重新習武。


    “不過那秦師妹是越刀門長老的女兒,她極少離開師門範圍,如今能出現在這裏,實在有些古怪。”肖翠兒有些擔心的說道。


    “我會安排人去查此事,你不用太過在意,一定不要讓那個秦穀春認出了你。”白若竹交待道。


    “是,屬下記住了。”肖翠兒道。


    白若竹聽了肖翠兒的話,也不由重視了幾分,萬一是來跟她搶藥田的呢?還是小心點為妙。


    她喚了劍七近前,交待了幾句,讓劍七安排商會那邊搜集些消息,又分派了幾名暗衛在北山城查探起來。


    另一方麵,她帶了劍七幾人,喬裝成普通商人,騎馬去了蘇永年的藥田附近。


    蘇永年的藥田並非是一大片全部連在一起,而是北山城附近有一部分,再朝北依舊在北山地帶還有一大片,雖然沒有連在一起,但任何一片的規模也足夠讓白若竹重視的了。


    藥田都租賃給了藥農在耕種,白若竹一行人路過田地時,經常看到有藥農在除草驅蟲,白若竹看的不由皺眉,這些藥農的辦法太過原始了,簡直就是純人工,也實在太辛苦了。


    不過她也沒多事去提醒,她一個外人說什麽對方未必會信,搞不好還以為她是騙子,想害人家藥材收成不好。


    另外,她還發現了一個問題,其實藥田沒什麽大問題,但這裏的藥農不知道養地,種藥也是很原始的方式,比如除蟲、除草都可以通過藥物來進行,而且不會影響到藥田裏的藥材。如果她能接手下這裏的藥田,肯定要把這些都好好整頓一下,相信產量也會提高。


    既然藥田沒問題,她立即通過商會給許閣傳了信兒,讓他開始接觸蘇永年,先初步談下價格,盡量把價格壓到最低。


    “這邊看著也沒什麽問題了,午飯後就啟程回京。”白若竹對劍七幾人吩咐道。


    肖翠兒那邊在藥田附近找了動物也聊過,雖然她還不至於跟所有動物溝通,但也能聽出部分獸語,也確定藥田沒什麽不好的情況。


    白若竹歸心似箭,飯後帶了手下一路疾馳,朝北山城外行去。


    一行人走在官道上,很快白若竹就覺得不太對勁,四周似乎靜的有些蹊蹺。


    “主子,等等。”劍七叫了一聲,叫白若竹停了下來,他顯然也察覺到不對的地方了。


    “是血腥味。”白若竹開口說道。


    劍七露出讚同之色,“離這裏很遠,但似乎是場惡戰,我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白若竹不知道為何心裏跳出來一個念頭,一下子就想到了肖翠兒的師妹秦穀春來,這事會不會跟肖翠兒的師門越刀門有關呢?


    她看了肖翠兒一眼,之間肖翠兒一臉的憂色,可見也是想到這裏了。


    “應該不在官道上,不會影響我們,不過我們人少,潛伏過去看看倒也無妨。”白若竹想了想說道。


    “夫人,公子交待不許你再犯險了。”晨風立即反對。


    白若竹瞪了他一眼,“他意思你們保護好我,不是讓你們管著我。”


    暮雨朝晨風使眼色,低聲說:“我們悄悄過去不驚動對方,也不會有什麽危險,要是情況不對,我們立即撤就是了。”


    晨風聽了也隻能點頭答應了下來。


    一行人朝血腥味飄來的方向行去,很快血腥味濃重了一些,白若竹下馬將馬綁好,帶了人繼續步行,而方向正是北山地段裏的深山。


    五人走的不算慢,終於遠遠的看到了打鬥的人,還有一些七零八落的屍體,場麵果然如白若竹之前猜想的那樣慘烈。


    對峙的是兩方人馬,都是江湖打扮,一方是青色的衣衫,看著十分統一,另一方倒沒統一的服裝,隻是白若竹遠遠看到那個秦穀春就在另一方裏,她身前還站著一名中年男子,長的尖嘴猴腮的,留了一小嘬山羊胡子。


    肖翠兒朝白若竹做了個口型:秦長老。那秦穀春是跟著她爹親長老一起來的。


    白若竹指了指其他人,讓肖翠兒去辨認,肖翠兒眯著眼睛四處看了一下,然後搖搖頭,示意自己並不熟識。


    “俞玉泉,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當初說好了劫到這批貨賣給你們,我損失了那麽多兄弟,結果你竟然一文錢不想給,還想把我們都滅口了,你真以為江湖上就沒人能主持公道了嗎?”秦立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劍指指著對麵的烈陽門門主俞玉泉罵了起來。


    俞玉泉也受了些內傷,但沒有秦立那麽嚴重,他聽了狂笑,不屑的看著秦立說:“你在這裏跟我講公道?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你們能殺的人家玉葉派咩滅門,現在還講什麽公道了?既然是黑吃黑,就沒什麽道義可言,我這也算給玉葉派報仇了。他們泉下有知,說不定還得感激我呢。”


    俞玉泉說完又是一陣大笑,他身後的手下也衝著秦立他們發出鄙夷的小聲,那樣子就好像馬上要將秦立他們扒皮吃肉一般。


    劍七皺起了眉頭,他知道江湖上腥風血雨,卻不想他們竟然碰到了這種事情,其中還牽扯到一個門派的覆滅。


    “主子,我們撤吧。”劍七提醒道。


    白若竹擺了擺手,兩眼卻亮的出奇,既然是黑吃黑,她怎麽能錯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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