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河忙於公務,忙於和京裏的朋友重聚,卻不知道妻子在家裏一直被冷待,甚至丫鬟都敢欺負到她頭上。紀筠兒是俠女可不是軟柿子,自然會打回去,結果白家二老更加覺得她粗鄙不堪,為此鬧的不可開交。


    白光河是個文人,從小受四書五經、禮儀孝道的熏陶,雖然不怪自己的妻子,卻也做不到違背父母的意願,於是左右為難之下,也傷了紀筠兒的心。


    甚至白家二老做主,給白光河娶了一個書香門第的女兒呂氏,還提了貴妾。白光河雖然沒去碰這個呂氏,還跟父母大鬧了一場,但也最終還是接受了父母的安排。


    對丈夫一腔情意的紀筠兒深受打擊,整日以淚洗麵,險些影響了胎兒。好在她到底是個女俠,很快從自怨自艾的情緒中走了出來,雖然對白光河失望透頂,但她還有孩子,隻要將來孩子對她好,她也就滿足了。


    卻不想呂氏心思陰毒,暗中挑撥白老夫人和紀筠兒之間的關係,又買通了下人給紀筠兒下毒。還好紀筠兒發現的及時,一怒之下一劍砍掉了呂氏一隻手,可白老夫人卻不相信她的話,覺得她是因為嫉妒設計了紀筠兒,還要白光河休了她,甚至要送她去官府。


    白光河當時也是信了母親的話,對紀筠兒失望不已,隻不過後來他查清楚了真相,才悔不當初,可惜那時候紀筠兒已經失望的逃離了白家。


    而幫助她逃離白家的便是白光河的哥哥!


    他在白家幾乎沒什麽存在感,因為他連個舉人都考不中,白家書香門第,十分看不上他這樣無能的子嗣。不過他雖然讀書不行,但私下裏做生意倒是有些天賦,隻是做生意的事情到底不敢讓家裏知道。


    當時隻有他一個人相信紀筠兒是無辜的,他本來就是個善良的人,不忍心看到紀筠兒被呂氏再次謀害,便幫了紀筠兒逃離白家。怕白光河誤會,還留了一封書信給白光河說明了一切,並且說如果白光河知道真相了,便去約好的地方找他。


    可惜天意弄人,那信被呂氏買通的小廝藏了起來,白光河一直到查清楚呂氏的所作所為後才知道此事,可惜已經時隔兩個月,他找去約定的地點,早已經人去樓空了。


    之後許多年,他和白家不斷的尋找,卻始終沒有兩人的音訊。


    白家老夫人非要說紀筠兒和大兒子私奔了,丟不起這個人,對外說紀筠兒病故,肚裏的孩子也胎死腹中,白光河倒是對紀筠兒有真感情,對外說為其守三年,其實就是留了一份期盼,希望找紀筠兒回家。


    可是真感情又如何,人都死了,苦等三年又有什麽用?


    白家子嗣單薄,又過了一年,白家二老以死相逼,逼迫白光河續弦,後來白光河再次成親,隻是如今那位續弦的夫人也已經過世了。


    白若竹神情不斷變化,半晌才糾結的問:“白光河的兄長是否叫白元青?”


    青岩點頭,“看來你真的知道什麽。”


    白若竹歎了口氣,“我們原本什麽都不知道,我爺爺奶奶一直對我爹很不好,他在家做牛做馬幾十年,不管怎麽努力,爺爺奶奶永遠都是偏心大兒子的,直到前陣子我們才知道,我爹不是爺爺奶奶的親生骨肉,是當然友人托付的遺孤。那人就叫白元青,他的遺言就是讓我爹好好讀書,將來考上了舉人再告訴他的真正身世。”


    她說著冷笑起來,“我想白元青不是一時的氣憤吧?如果不是白家太過危險,他會到死都不肯把孩子交給親人嗎?我想他是孩子被人害了,寧願孩子長大了,有了功名再回去,否則隻想他做個普通人,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


    她原本對白光河印象還不錯,但此刻已經沒了半分好感。


    “妻子妻子護不住,長子長子護不住,他也配為人夫為人父嗎?這樣的白家我們不敢認!”


    “不認就不認,反正都這麽多年了,我跟光河雖然關係不錯,但我有時候也不喜歡他性格裏的拖泥帶水和溫文有禮,他就是性格太好,誰也不想傷害,反倒傷害了最重要的人,說起來他當初娶紀筠兒也是年紀太小,許多地方還不夠成熟,沒能照顧好紀筠兒。”青岩見白若竹發火,急忙勸了起來。


    白若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了下來,“青岩叔,這事先不要讓我爹娘知道,外人也不要說。白光河那邊確定是我爹了嗎?”


    青岩搖頭,“他不確定,也有點不不敢來問你們。”


    這就是白光河優柔寡斷的地方,白若竹想到他就有些不高興,很快臉就垮了下來。


    “一開始我知道我爹的生父叫白元青,還以為白元青是某個大戶人家出走的兒子,還猜想家裏很亂,所以如果白元青的兒子考不中舉人實在不適合認祖歸宗,卻不想裏麵還有這樣的事情。”


    “之後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紀筠兒人呢?說起來她也是我妻子的義妹。”青岩擔憂的問道。


    白若竹便把白元青和白福的認識、托孤等恩恩怨怨講了一遍,然後說:“這裏麵他隻提過他妻子生了孩子就亡故了,紀筠兒應該不在世上了,可憐白元青心善之人卻不長壽,白光河這種護不好妻兒的懦夫卻活到了現在。”


    她突然想到青岩說白光河娶紀筠兒時候年紀太小,急忙問:“你認識白光河的時候他多大啊?竟然這麽靠不住?”


    “才十八歲,他那麽年輕的進士實在是難得,你們的文惠帝想重用他,又擔心他年紀太小,所以才派去西域曆練一番。”


    文惠帝就是先帝的父親,唐胤的爺爺,也是蠻早的事情了。


    “是不是我和紀筠兒長的有些像?”白若竹想到白光河看她就暈倒那次。


    “是有些像,光河說眼睛特別像。”青岩訕笑起來,“其實第一次見你,我也覺得有點像,但還沒有像到讓我多想的地步。”


    白若竹點點頭,“那這事就先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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