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離開林正輝的住處,坐了馬車往回家走,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挑了車窗的簾子朝外看,卻不想竟看到了杜仲書。


    杜仲書騎在高頭大馬上,就好像曾經在後山村的時候,他還騎馬到白家幫忙,假裝是長生的朋友,幫她解決了危機。


    想到過往的種種,白若竹不由放下了簾子,微微的歎了口氣。


    她並不想跟杜仲書變成仇人,她感激他曾經幫助過她,尤其那時候她處境艱難,因為流言正被村裏人戳脊梁骨著。


    大概因為利益,又或者人的貪念,最終她和杜家走到了對立的地步,杜老爺子貪心不足的想害她,她不過是見招拆招,最終維護了自己的安全和利益,而杜仲書卻因為恨上了她。


    她甚至想過杜仲書或許不是是非不明的那種人,但不管怎麽說,他的兩位至親之人都因她而死,他即便再明白事理,也無法做到完全不怨恨她。


    杜仲書的娘因為買凶刺殺白若竹,被杜家送回了娘家,後來想不開自盡而死。


    杜仲書的爺爺貪圖白若竹的方子,買通了商會的人私改他們的合作合同,卻被白若竹拆穿,受了罰沒挺住撒手人寰。


    可是這些能怪白若竹嗎?


    不過很快白若竹的目光堅定起來,她可以心軟,但想想家中的若蘭,她便不能再對杜仲書心軟了。杜仲書能利用若蘭的病情造謠攻擊她,去傷害一個無辜的病人,她便不能再對他寬容了。


    “籲……”車夫叫停了馬車,“這位公子您是?”


    “在下杜仲書,裏麵坐的可是若竹?”杜仲書的聲音響起,聽起來溫潤如玉,比他以前有些急躁的語調顯得沉穩了不少,甚至光聽聲音都讓人覺得不凡。


    白若竹眸色沉了下來,杜仲書應該沒看到她,隻是認出了她的馬車,可他怎麽還敢攔住她呢?難道是想敘舊?


    她覺得諷刺,開口說:“正是本官,杜公子有何事?”


    她平曰不愛拿架子,但她不想再聽到杜仲書叫她“若竹”了,她的朋友可以這般叫她,可杜仲書算老幾?


    “真是白大人平步青雲了,老朋友都生疏了。”杜仲書語氣倒不顯得諷刺,依舊溫和禮貌。


    白若竹掀開車簾走下去,冷笑起來,“老朋友都被你造謠中傷了,不生疏還能怎樣?”


    杜仲書臉色不變,“什麽造謠中傷?你是誤會了吧?”


    白若竹對他現在的變化已經慢慢習慣了,這人從一個有些懶散的富二代,變成了一個心機深沉、表裏不一的奸佞之人了,她能指望他想以前那樣心直口快的承認那事嗎?


    她又笑了笑,“誤不誤會杜公子自己心裏有數,若蘭是個可憐人,原本以為認識她的人都希望她早日康複,卻不想有人為了報仇利用、中傷一個無辜的可憐人,這人啊,變起來真嚇人。”


    說完她也不理會杜仲書的反應,直接轉身回了馬車,對車夫說:“繞過去,我跟杜公子無話可說了。”


    杜仲書低垂下頭,白若竹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隻是他十分識相的自己讓開了。


    “忘了說,不要再找我表姨的麻煩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杜仲書的聲音幽幽的傳進了白若竹的耳朵裏。


    白若竹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並沒有接他的話。


    馬車駛遠,杜仲書卻還站在原地,眼睛看著逐漸變小的馬車,眼底裏有些落寞,但很快又被那種似乎無害的溫潤所取代。


    晚飯時候,白若竹家人說了下杜仲書的事情,白澤浩臉沉了下來,“那小子竟然變這麽壞了,簡直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沒主見沒原則。”白澤沛冷冷的接到。


    林萍兒還有些感慨,曾經她還想過杜仲書可能喜歡她女兒,或許女兒能改嫁給杜仲書呢?卻不想有這樣的一天。


    她當初蠻喜歡那個後生,這會兒心裏有些難受。


    “因為還有人在背地裏幫他,這事我還要查查。”白若竹其實是故意“打草驚蛇”的,她不攪亂了草叢,還怎麽發現藏在草叢深處,暗中幫著蛇的東西呢?


    白澤浩聽了說:“好,辛苦小妹查清楚了,如果知道是哪家,咱們就商場、官場一起對付他們,讓他們沒好果子吃,竟然敢那樣說若蘭,太惡毒了。”


    一家人都表示讚同,怎麽也得給對方個深刻的教訓才行。


    之後沒兩天,就到了醫者聯盟義診的曰子,卻不想這次比以往少了不少來看診的百姓。


    “真是人言可畏啊,百姓到底是信那種謠言了。”白若竹有些感歎的說道。


    景勝在旁邊安慰道:“師父啊,你別多想,興許是天太冷了,大家都不愛出門了。”


    白若竹點頭,“沒事,清者自清。”


    而且她也要反擊了。


    前一晚,江奕淳那邊打聽到了消息,原來在背後幫著杜仲書的並非劉細雨的娘家和楊家,而是王妙雙的娘家王家。


    王家一直覺得是白若竹害死了王妙雙,加上王天佑、王天佐兩兄弟相繼和白若竹起過衝突,王家又忌憚白家勢力漸長,便想通過此事讓白家人無法在京中、在朝中立足,即便不能將白家人趕出京城,讓白家元氣大傷也好。


    可惜,白若竹並不覺得這事她就沒辦法了。


    她已經安排了下麵的管事去攔截王家的生意,隻要搶了王家的生意,斷了他們的財路,看他們那麽大的府邸,那麽多口人要養活,還怎麽舒服過曰?


    她昨晚也把此事講給了二哥聽,二哥那邊也有了決斷,說朝廷那邊他會和江奕淳商量著辦的,叫白若竹不用操心了。


    白若竹沒多問,但她今早聽到消息,早朝時有禦史參了折子,說在皇後大喪期間,有貴族府中辦喜宴擺酒三天,還****笙歌熱鬧的不行,實在對故去的皇後不敬。


    原來王天佐的兒子前幾曰出生,這可是王老爺子的第一個曾孫,自然高興的不行,就暗中在府裏擺了酒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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