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萍兒沒到跟前,村裏的講究是男客來了,當家的招待,婦人不用上前,但林萍兒此刻的臉色可不怎麽好看。


    她暗中朝白義宏使眼色,還狠狠的瞪了他幾眼,白義宏扶了李老漢到廳裏坐下,急忙出了廳,到一旁找林萍兒了。


    “這是怎麽了?”白義宏不解的問道,他又做錯什麽事了?


    林萍兒氣的剜了他一眼,說:“人家叫你閨女看傷,你就答應了,你怎麽不想想你閨女還在保胎,之前那樣操勞,本來胎兒就有些不穩,你就知道同情別人,也不想想自己女兒了?”


    “彩月還是自家親戚呢,前幾曰腿傷了,也不是讓田芳給上的藥?若竹現在不好總接觸傷藥,之前救暉臨那是不能見死不救,可李叔他是大毛病嗎?如果傷的太厲害了,他可走不來咱家!”


    林萍兒劈裏啪啦的繼續說道:“要是輕傷,不能找村裏的大夫嗎?就是咱們若竹是女醫長,也得分個情況吧,就是宮裏的禦醫也有生病不便給人看病的時候呢。再說了,你沒聽李叔的口氣,就意思咱若竹醫術好,給他看看證明一下似的,可咱若竹需要給他們證明什麽嗎?你看著吧,如果這口子一旦開了,以後更多人來麻煩若竹,你真是不想自己女兒好過了!”


    白義宏聽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最後苦著臉說:“夫人,我錯了還不行,我就是看他是老人,一著急就答應了,但我怎麽會不想著咱們女兒的安危,我可不是為了臉麵就不顧孩子的人。”


    “那現在怎麽辦?你答都答應人家了,聽他那意思也沒打算給診金,咱們出力出藥倒無所謂了,可要是以後人人都想來占這種便宜,咱家現在也支撐不起,你別忘了家產都捐給朝廷了,如今也就夠個曰常的開銷,家裏裏裏外外這麽多人口,都要用錢呢。”林萍兒又說道。


    白義宏急的直搓手,“那也不好打發他走啊?不然、不然讓果兒給看看?”


    林萍兒一聽眼睛亮起來,“我去我問問若竹,要是若竹同意就讓果兒去看,剛好給這孩子練練手了。”


    說完她一陣風似的去了白若竹的屋子,白若竹聽明白來龍去脈,立即點頭答應了下來。


    “一般的病果兒都能看,讓他鍛煉下也好,傷藥送一點出去也無妨,但以後有人再來,就叫果兒寫方子,他們自己抓藥去。”白若竹說道。


    “好,我到時候就說咱家的藥材都捐給西北大營了。”林萍兒說完就去找了果兒,叫他出麵幫李老漢看傷。


    果兒心裏有些緊張,但他如今越發的穩重,麵子上是不露半分的。


    他提著藥箱跟著林萍兒到了正廳,就看到受傷的老者坐在桌邊喝茶,他皺了皺眉走過去,說:“受了傷就別喝茶水了,喝點溫熱的白水更好。”


    李老漢扭頭看到一個大概七、八歲的娃娃提了個藥箱,看向林萍兒問:“這是你家親戚的孩子?以後怎麽沒見過?”


    “是我家閨女的徒弟,盡得若竹的真傳,如今若竹身子不利索,就叫她徒弟來給你看看傷。”林萍兒笑著說道。


    李老漢的臉瞬間拉了下來,“什麽?叫個小娃娃來給我看傷,有這樣糊弄我的嗎?你家閨女的架子可真大,是在宮裏給貴人看多了,瞧不起我這樣的泥腿子了?我告訴你們,不管你們多風光了,做人可不要忘本!”


    白義宏急忙賠笑著解釋道:“我閨女是真的不舒服,這又懷上了,之前趕路傷了身子,也不便聞到傷藥的味道,前幾天親戚家的閨女收了傷來看,也都是她徒弟出麵給看的,真不是拿架子,你也多體諒一下。”


    “懷個娃怎麽了?可沒見誰懷娃這麽嬌貴,你家閨女不是頭胎了吧?人家家的閨女、媳婦子二胎都是隨便生,撅個屁|股就出來了,你家閨女咋就不一樣了?說到底還是不想給我看!”李老漢直接嚷嚷了起來。


    林萍兒一聽也來氣了,“你說什麽話呢,你生過孩子嗎?誰告訴你撅撅屁|股就能生孩子了?你一把年紀了說這話不嫌害臊,就是村裏李大夫也有生病不能出診的,怎麽我閨女不能看病就欠你的一樣了?嘴上說我們拿架子,你還不是狗眼看人低了?都不讓果兒給你看看,怎麽就知道他不行了?”


    “是啊,就是讀書也有少年秀才,大夫也不一定要看年齡的,說起來我家若竹也不到二十呢。”白義宏賠笑著說,“不然讓果兒給你看看再說?”


    李老漢蹭的站起來,大手一揮,“免了,讓個小娃娃給我看,別沒事都給我整出事了,我還是去找李大夫吧,今天可算人情你們白家二房的真麵目了,不怪人家白福說你們不孝!”


    說完他一甩胳膊都就走了,氣的林萍兒在後麵指著他說:“你瞧瞧,走的那麽利索能多大的傷啊,果兒怎麽不能給他治了?別說這種小傷了,就是再嚴重些的,果兒也治的了。”


    果兒神色有些尷尬,提了藥箱說:“那我先回去看書了。”


    等果兒走遠了,林萍兒看著孩子的背影歎了口氣,說:“這孩子不是受打擊了吧?你瞧瞧都是你幹的好事,不然好端端能傷那孩子自信心嗎?”


    白義宏撓了撓頭,他下次遇事還是多想想,可不能再這樣隨口答應了。


    李老漢那邊氣鼓鼓的朝李大夫家中去,路上碰到熟人就把白若竹好一通罵,說什麽眼睛長頭頂瞧不起人,叫個小娃娃糊弄他,又說白家二房不得了了,才發達就忘本了。


    他一路說著,走的也不快,不想就碰到李大夫出診,在途中撞見了他。


    李大夫和李老漢也算是本家了,李大夫過去打招呼:“老哥,這是怎麽了?”


    李老漢又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堆子白若竹的壞話,可惜李大夫以前得過白若竹的指點,又聽聞白若竹的醫術是夢中神仙教的,早就對她敬佩的很,哪裏會順著李老漢的話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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