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鬟怎麽這麽凶啊,我就是想試試新手的靈活性,動下她的珠花而已,哪知道她跟我動真格的。”徐暉臨嘟囔道,細看下他的假手上還掛了一支珠花。


    墨香臉漲的通紅,急忙朝白若竹行禮,說:“請主子責罰,是奴婢反應太大了。”


    白若竹這才明白過來,徐暉臨這家夥想試試假手,可你也不能隨便拿人家姑娘珠花啊,這不成了調|戲人家姑娘嗎?


    “你起來吧,他突然來這麽一下,你又是要保護我的,反應大點也是正常。”白若竹白了狐狸師兄一眼,她的丫鬟就算是下人,也不能隨便被人欺負調|戲的。


    徐暉臨摸了摸鼻子,他這不是今天心情格外的好嘛,一時間有些得意忘形了。


    可惜白若竹也不幫他,他隻能自己爬起來坐好,再不去惹那對主仆了。


    墨香也安靜的跪坐回了原處,心中卻有些激動,她原本以為主子會讓她向孟公子道歉的,貴族人家不都是這樣嗎?不管誰的錯,她一個奴婢都是以下犯上。


    卻不想她的主子卻是向著她的,難道因為她是皇上安排過來的?


    墨香心中有些好奇,又有些感動,在未來的曰子裏,她才慢慢知道,白若竹根本不管你是誰安排的,隻要你是她的人,她都很護短,不分什麽身份高低貴賤。


    等到了北隅行館,白若竹見到了明顯憔悴不少的孟良升。


    沒等她向孟良升行禮,就見孟良升眼睛直直的朝她身後看去,她知道孟良升是在看狐狸師兄呢。


    她默默的退開了半步,讓人家父子倆好好說說話吧。


    “暉臨,你看著氣色不錯。”孟良升聲音有些激動,也有些小心翼翼,他對這個兒子虧欠太多了,即便這個兒子的出生注定是個錯誤,但到底是他的兒子啊。


    徐暉臨也上前一步,躬身行禮,“暉臨拜見父親。”


    他看到孟良升的樣子,到底眼底縮了縮了,有些難受。


    孟良升急忙去扶他,結果一抓就抓到了他才安上的右臂,眼底露出驚喜之色,“這是?”


    徐暉臨臉上也帶了笑意,“是若竹幫忙畫的圖紙,白叔和白家工匠幫忙製作的,倒也方便不少。”


    孟良升想撩開徐暉臨的袖子查看,但手伸出去又頓住了,想他堂堂一位城主,何時要這般小心翼翼的?


    徐暉臨倒大大方方的撩開了袖子,繼續說:“這個假臂還需要再改進,以後會更方便一些,等若竹找到國師,再用加入機關術製作,就會更好了。”


    白若竹在旁邊抿嘴微笑,好些曰子徐暉臨沒這麽高興過了,雖然他臉上帶著笑,卻不像今天這樣打心底的高興。


    孟良升也跟著高興起來,轉身朝白若竹作揖,“若竹,義父謝謝你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義父這麽客氣,不是把我當外人吧?”白若竹開玩笑道。


    孟良升大笑起來,“好,好,是義父見外了。走,先去看看成渝的情況吧,萬一人真死了,就比較麻煩了。”


    他激動歸激動,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


    白若竹跟著他到了後院,就見景勝幾人一臉期盼的看向她,那眼神別提多亮了。


    “怎麽,很麻煩?”白若竹問了一句。


    景勝急忙上前行禮,“是啊,師父,我們實在解不了,也不敢亂下藥,怕把人給治死了,就等師父你出手了。”


    白若竹奇怪的斜了他一眼,“為什麽我覺得你們很興奮呢?不該是有些沮喪嗎?”


    景勝幾人訕笑了兩聲,急忙收斂了一些。


    白若竹沒急著進屋去看那個成渝,而是給了劍七一個藥瓶,說:“拿到他鼻子下麵打開,放了兩息再蓋上。對了,最好再點了他的昏睡穴。”


    劍七立即明白,主子這是學的慎重起來了。


    景勝不解,“師父,那是什麽藥?”


    “迷香。”白若竹吐出兩個字,所有禦醫都愣住了,這人都要死了,你還給聞迷香,不怕救不回來啊?


    白若竹隻好解釋道:“最近睿王派人暗殺我,不小心些不行,萬一毒是那個使者自己下的,又能自己解開,我去給他治療,他突然對我下毒手怎麽辦?”


    眾人恍然大悟,景勝露出慚愧之色,“是我考慮不周,讓師父來犯險了。”


    白若竹並不怪他,因為她原本就沒教任何人毒術,所以景勝解毒的水平不行也是正常的。


    她不想滿世界都知道她擅長用毒,更不想教給別人去害人,但如果借這個機會教教他們解毒,卻是可以的。


    等劍七做完白若竹交待的事情,她這才走進了屋子,景勝幾人急忙跟了進去。


    白若竹給成渝把脈,又翻看眼皮,然後拿了銀針出來。


    “這是護住心脈的針法,你們好好學著。”她起了教人的心思,動作就比平曰裏慢了一些,也時不時耐心講解起來。


    “現在毒素不會蔓延到心脈,危險也就不大了,接下來是如何解毒。”她說著把一顆自己常備的解毒丸塞進了成渝口中。


    然後又分給了景勝他們幾人一人一顆,說:“這是我常備的解毒丸,不能解百毒,但能抑製一下毒性。”


    果然解毒丸服下不久,成渝的臉色沒那麽紅了,體溫也降了不少。


    白若竹又寫了方子,細細的講解為何用這種藥材,最後把方子交給景勝,讓他看著給成渝煎服。


    等忙完這一切,她出了屋子,發現孟良升已經去幫公務了,但狐狸師兄卻還站在院中等她。


    “怎麽沒先回去?”她問道。


    徐暉臨笑笑,“就一輛馬車,我帶走了,萬一你急用怎麽辦?哪知道你要這麽久了。”


    白若竹有些不好意思,她有心教人,便忘了狐狸師兄了。


    “好了,走吧,我請你吃迎客來的佛跳牆,那個可是限量的,我提前吩咐掌櫃給我留了一份,否則你想吃都吃不到呢。”她覺得自己該補償狐狸師兄一下。


    “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他說著轉身朝外走去,因為轉身太猛,一隻空蕩蕩的袖子甩的折了起來,看著十分的淒涼。


    白若竹眼神黯了黯,又急忙換上笑臉,快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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