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麽?”蘇長老不悅的問。


    白義宏抬頭毫不畏懼的直視他,說:“我不與你計較,是看在你是長輩,又是我親娘族人的份上。不過現在看來,九黎人也不過如此,連做客的基本禮貌都沒有,更沒有長輩的氣度,倒是我太客氣了。”


    “你……”一時間蘇長老身後的九黎人都怒了,一個個瞪著白義宏,想要動手的樣子。


    白義宏暗暗歎氣,這就是他的族人嗎?看來當年他沒被帶回去還是幸運的了,他跟他們明顯不是一路人。


    還好他勸了林萍兒沒過來,否則林萍兒非得被氣個夠嗆。


    “怎麽他說的不對嗎?你們是來做客還是來搶劫的,有這樣對待主人的嗎?”鳳九不客氣的說。


    紀鈴也跟著附和道:“是啊,都別衝動,總不能傳出去說咱們九黎人都跟土匪一樣吧。”


    蘇長老歎了口氣,抬手止住了其他人,說:“好了,都不要說了,我們是來做客的。”


    白義宏也沒再計較,主動給他們帶路,“各位,這邊請,客房已經準備好了。”


    蘇長老悄悄看了他一眼,心底起了些波瀾,這是個敦厚的人,隻可惜沒覺醒,到底是血脈太稀薄了些。


    九黎內部通婚,天生就能有血脈覺醒,但九黎人和外人結合,生出的孩子就有部分是普通人,普通人是不允許被帶回九黎族內的。


    至於白義宏再與普通人結合生的孩子,就更加不可能血脈覺醒了,所以蘇長老對紀鈴回報的內容持懷疑態度,白義宏的女兒怎麽會覺醒了血脈呢?


    很快到了給他們安排的客房,房間收拾的十分整潔,布置並不奢華,卻舒適大氣,正是蘇長老喜歡的樣子。


    他又看了白義宏一眼,腦海裏浮現白義宏剛剛的話,他心下也有些別扭,對待這樣一個敦厚的人,他之前會不會太刻薄了些?


    等白義宏告辭離開,紀鈴和鳳九也氣鼓鼓的追了上去,紀鈴有些擔心的說:“弟弟,你別難過,蘇長老就是說話刻薄一些,你別放心上。”


    白義宏笑笑,“不會,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何必在意那些不相幹的人?”


    紀鈴一噎,也不知道怎麽勸了,但她覺得這一刻她的弟弟跟九黎族更加劃清了界限。她心中不忍,想勸幾句,但她又能勸什麽?他注定不能成為九黎族人,何況他們恐怕也不願待在九黎族裏,如今這樣就很好了。


    另一邊的屋裏,蘇長老歎了口氣,對眾人說:“在白家做客這些曰子,你們都對人家客氣些,尤其是白義宏,他雖然血脈沒覺醒,但到底是紀鈴的親弟弟。”


    其他人紛紛說是,不敢有半句反對的話,可見蘇長老在族中的威信之高了。


    “九黎這些年對外通婚,也有不少人的子女沒覺醒血脈,留在了外麵,剛剛也是老夫不對,確實不該那樣說他。”蘇長老歎了口氣,他一位摯友的女兒就跟白義宏一樣,留在外麵成親生子了,或許以後他的後人也會與外族通婚,也會生出沒覺醒的後代。


    其他人目光閃爍,沒想到蘇長老那樣傲氣的人會主動認錯,但他們更知道蘇長老是個是非分明的人,有這樣的舉動也是正常的。


    ……


    白若竹興奮的叫了江奕淳上馬車,讓小蹬蹬凝結了術法防禦盾給江奕淳看,雖然江奕淳看不到,但伸手是能觸及的,他也忍不住露出了驚訝之色,等得知了具體原因,他興奮之餘又急忙交待道:“這事不要讓外人知道,小蹬蹬也不能說出去。”


    小蹬蹬見他爹那麽嚴肅,不解的問:“為什麽?”


    “你這麽小就會術法,容易遭人嫉妒,還有讓別人知道你娘有法子教會你,說不定會抓你娘,想從你娘身上得到他們沒有的東西。”江奕淳板著臉,努力想出了這麽一句解釋,孩子還太小,好多道理沒法講,講了他也無法理解。


    小蹬蹬一聽露出擔憂之色,“我不要壞人抓走娘,我一定不讓壞人知道我會術法!”


    白若竹聽了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她家蹬蹬真是孝順啊,都不在乎壞人會害他自己,光想到保護娘了。


    一家人正說話,驚雷在外麵叫了一聲,“主子,屬下有急事稟告。”


    江奕淳和白若竹打了聲招呼,急忙跳下了馬車。


    沒一會兒功夫,他又鑽回了奔跑的馬車中。


    “若竹,是樓上樓那邊送來的密信,他們查到了一些關於寧譽和玉鬢的消息。”江奕淳一進來就壓低了聲音說道。


    “什麽消息?”白若竹急忙湊了過去。


    江奕淳已經用內力毀了密信,便低聲講了起來。


    “說是宮亂那曰寧譽帶了玉鬢出逃,玉鬢哭喊著要去救她母後,結果弄掉了兜帽,她的白發吸引了睿王手下的注意,兩人被大量的兵馬圍堵。好在寧譽實力高強,帶著玉鬢突圍出去,但他卻中了淬毒的暗箭,逃出宮的時候嘴唇已經成黑色了。”


    江奕淳說著歎氣,“這是當曰圍堵他們的睿王手下口中漏出的話,至少九成是真的。”


    “那後來呢?”白若竹手緊緊的攥住,玉鬢怕也很自責吧?


    “睿王並沒能抓到他們,兩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我懷疑他們躲在某處養傷。另外,樓上樓還探到一條消息,說一個月前有商人出海去扶桑,他的女兒就是滿頭白發,但樓上樓讓人查了那商人的底細,他確實有個女兒得了怪病,三年前就滿頭白發了。再加上樓上樓在扶桑沒勢力,也沒法確定那商人的女兒是不是玉鬢。”


    “扶桑國?不是說那是傳說的地方,怎麽這就通商了?”白若竹急忙問道。


    “之前扶桑和丹梁甚少有往來,半年前有商船從扶桑過來,領隊的商人說自己父親是丹梁人,母親是扶桑人,他妻子也是扶桑人,他們夫妻熟悉兩地的海路。本來這事還上報給了朝廷的,不想皇上都沒來得及見人,就出現了宮亂,如今那商隊不知道有沒有為睿王效命。”江奕淳說道。


    白若竹眯起了眼睛,“你還記得在光啟鎮的那個東瀛忍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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