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沛表情很淡定,無悲無喜,隻是靜靜的看著白義博,好像這人跟他沒半點關係。


    “夠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瞬間拉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白光河身子微微顫抖,看起來氣的不清。


    “既然你們又來鬧義宏他們,就讓我把話說清楚吧,這到底都是我造的孽,苦了他們一家子了。”白光河說著眼中流露出悲傷之色,整個人顯得又老了幾分。


    “爹……”白遠山擔心的扶他,他擺擺手,“我沒事,讓我把話說清楚。”


    到場的賓客裏,大多數是從京城中過來的,也聽說過白若竹家跟白光河家一脈,但兩家人都沒正式說過什麽,他們也不好冒昧的去打聽,今天瞧著能聽不少八卦了。


    “你們猜的沒錯,白義宏是我的長子,是我原配紀氏所出,隻怪我當年糊塗,寵妾滅妻,讓紀氏幾次被小妾謀害,最終逃離白家,在外生了長子。”白光河說著老淚縱橫。


    不遠處白若竹歎了口氣,白光河沒提他爹娘的偏心,也沒提自己白元青的事情,把過錯都算到了自己頭上,到底還是有些擔當的,別看“寵妾滅妻”隻有四個字,但在這個時候卻是極重的過錯。


    正經人家都不能寵妾滅妻,甚至女方家可以告去官府,男方可能被革職,甚至被判罪。


    不遠處二哥朝白若竹看了過來,衝著他微微揚起了嘴角。


    白若竹恍然大悟,原來一開始二哥就沒打算怎麽對付白義博父子,特意請了那兩人進來,就是為了看白光河的表現!


    她吸了口冷氣,二哥真是胡鬧,這可是他成親的大好曰子啊,萬一白光河沒站出來呢?到時候鬧的太難堪,不是影響他的名聲和司家看他的態度嗎?


    瞧著二哥一副早算好的樣子,白若竹就有些想揍他,虧她還偷偷拿出了解酒藥,想著待會給他送點過去,免得他真的喝醉了。


    “義宏最後被托付到了後山村的百姓人家,紀氏希望他能讀書識字,派人給了秀才白福大筆銀子,讓他好好培養白義宏,如果他將來考取了功名,再回來認祖歸宗。”白光河說著臉色一變,狠狠地瞪向白義博,“結果白福自私自利,拿銀子隻供自己兒子讀書,卻讓養子給家裏走苦力,瞞著他的身世不說,還把他認祖歸宗的傳家玉佩給當了!”


    他指向白義博,“你爹今天沒來,否則我直接揍他一頓,你竟然還有臉在這裏叫囂義宏一家不孝?對於你們這樣不厚道,言而無信的小人,如何來的孝義?”


    他又看向白祿,說:“各位,這位是白氏宗族的族長,他能證明這些年義宏一家子受了多少苦,我也是後來查下去,越發覺得自己沒臉認長子一家,我不求他們能原諒我,隻希望他們順心的過曰子,不要再被過去的事情所拖累了。”


    白祿聽了急忙起身朝眾人行禮,他雖然有些緊張,但到底年紀在那裏擺著,沉聲說:“眾位可以去後山村、楓葉村打聽一下,白義宏一家從來沒忘記養育之恩,幫著族裏建了族學,幫扶了族裏不少年輕子弟。就是對苛待他們的白福夫婦,也一直送養老錢,從未斷過,隻是白福一家不知足!”


    他指向白義博說:“他好吃懶做不思進取,參加科舉舞弊買試題,被抓之後差點連累全族,竟然還覺得是別人對不起他,這種人說的話你們能信嗎?”


    三郎不高興的嚷嚷了起來,“族長爺爺,你不能看誰有錢就向著誰,你都一把年紀了,不能這麽勢利吧?”


    白祿的長子白義孝跳了起來,“你給我閉嘴,有你這樣跟長輩說話的嗎?我看今天對你們就是太客氣了,早該把你們打出去了!”


    他說著朝低低白義興使了個眼色,兩人直接過去一人拎了白義博的脖領子,一人拎了三郎,朝外拖去。


    白光河和白義宏父子倆對視,白義宏幹脆起身去扶了白光河,哽咽著說:“爹,你坐下歇歇,過去的事情就過去算了。”


    眾賓客還在白光河的話中沒回過神來,根本沒人去注意白義博父子兩個跳梁小醜,兩人又是喊又是叫的,可無奈他們都不下地幹活,哪裏是白義孝、白義興的對手?


    這時蘇長老站了起來,朗聲說:“老夫是九黎族戒律堂的長老,白光河口中的原配紀氏,正是我九黎族人,白義宏一家也是九黎子嗣,斷不是什麽來路不明之人,今天我族中小輩白澤沛大婚,大家給個麵子,以後多照應下年輕人,老夫在這裏謝過了!”


    他說著隨意的拱了拱手,可誰也不敢覺得他行禮敷衍,九黎族的人啊,還是九黎族的長老,這身份不是一般的高了。


    當然也沒人敢懷疑蘇長老的話,因為沒人敢假冒九黎族,假冒的人和沾了光的族人都得到了報應,九黎絕對是這片大陸上既神秘又強大的存在。


    眾人在看向白義宏、白澤沛的目光都有些火熱,難怪白家子孫個個不凡,原來是九黎族後裔!


    司宰相也愣了愣,隨即露出驚喜之色,他給孫女挑的這個夫婿實在挑的太好了!他捋著胡須得意起來,果然還是他有眼光啊。


    賓客們反應過來,紛紛向蘇長老回禮,都說記下他的話了。


    白若竹看向蘇長老,感激的衝他笑了笑,聽聞九黎族人都十分護短,從蘇長老身上就能看出來了。


    酒席又熱熱鬧鬧的進行了下去,來賓也不再提鬧事的兩人,但看向白光河的目光都有些怪怪的。


    寵妾滅妻啊,這時候官宦人家都不屑於此,就算再喜歡哪個妾室,也不過是玩玩,不可能讓她去謀害正妻。


    而且那正妻還是九黎族的人,九黎族沒跟白光河算賬,已經算是大度了。


    白遠山有些心疼的看著他爹,當年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不少,主要是他已故的爺爺、奶奶不喜歡紀筠兒這個身份不明的女子,現在想想真是諷刺,如果他們知道紀筠兒是九黎族人,會不會氣的抽自己幾耳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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