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寺裏的上下看到白若竹他們都十分的感激和尊敬,白若竹他們參加完普燈大師的祭祀典禮就和住持普燭告辭,繼續上路。


    亦紫頭上的包下去了,她也想到了一些事情,但還沒有完全想起來。可見隻是腦部的淤血造成的,想來很就能恢複。


    不過白若竹可沒告訴劍七,就讓劍七去發愁、擔心吧,有時候不讓男人上上心,他還不懂得珍惜呢。


    不想白若竹他們趕路不到一天,就被一群人給攔住了。


    白若竹認出為首的年輕道士,正是那個放話的丘誌。


    江奕淳的視力已經恢複了,他從打扮和身高猜到了對方的身份,立即寒下臉說:“就你們這些人還想攔截我們?不想死就趕快滾!”


    丘誌臉色寒了幾分,但很快他還是壓下了怒火,看向白若竹說:“你們那天對我師父用了什麽妖法?他回去便一病不起,找了許多大夫開藥都沒用。”


    白若竹嗤笑一聲,“你瞎了嗎?當時是你師父對普燈大師不敬,他的佛舍利顯靈打傷了你們,關我們什麽事了?要怪隻能怪你師父不尊重亡者。”


    “你……”一名道士氣憤的要開罵,卻被丘誌給攔住了。


    “我今天不是來找你們麻煩的,也不想跟你們吵架,隻想求你救救我師父,隻要他的病能好了,之前的事情便一筆勾銷了。”丘誌語氣緩和了不少。


    江奕淳忍不住笑了起來,“一筆勾銷了,意思是之前的事情就不跟我們算賬了?你真是好大的臉麵,這事勾不購銷隨你,我們救不了龍虎門的人。”


    白若竹心裏暗暗給自家男人點讚,說的好,這丘誌來求人,語氣是緩和了,可心底照樣是高高在上的。


    “我隻求師父平安,其他事情不會再提,也會勸師父不再去想過去的事情,你們如果不配合,我也隻能冒犯了。”丘誌說道。


    馮瀾影雙臂抱在胸前,好笑的說:“我們還想看看你怎麽冒犯呢。”


    當曰龍虎門的劍陣都傷不到他們,今曰沒了丘正那個實力最強的人,更不是他們的對手的。


    丘誌一手舉劍,一手解印,口中不知道念起了什麽,隨即他扔出一張符紙,緊跟著一口舌尖血噴了上去。


    白若竹吃驚的看著這一切,她怎麽忘了龍虎門是降妖驅鬼的大派之一,他們自然懂得不少稀奇古怪的法術,之前在心禪寺大殿門口沒用,一方麵是有佛寺的影響,威力不好發揮,另一方麵則是他們不能對人用這些法術吧。


    可他現在這是幹嘛?


    不等多想,她突然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道狠狠地將她拉進了深淵,她來不及呼叫,甚至都沒能掙紮一下,就被拉入了黑暗之中,下一刻她周圍又亮了起來,而她已經在龍虎門之內了!


    因為她麵前正是病的奄奄一息的丘正,再看周圍的擺設,這裏不是龍虎門還能是哪裏?


    身旁突然傳來大口的吐血聲,伴隨著劇烈的咳嗽,白若竹看去,正是作法拉了她做來的丘誌。


    此刻的丘誌臉色難看的像死人一般,而且他一直在咳血,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了似的。


    白若竹有些心悸,一定是他剛剛用了強大的法術,而他的道行又不夠,便被反噬成了這樣。


    試想想他們離龍虎門可有些距離,那丘誌卻隻一息就拉了她過來,倘若是隨隨便便都能用的法術,那豈不是逆天了?


    “別管我,救、救我師父!”丘誌費力的說道。


    白若竹撇撇嘴,“我沒想管你,你強行抓了我過來,你覺得我可能去給他醫治嗎?或者你覺得我逃不出去,隻能任你們擺布?”


    她笑起來,笑意中帶了殺意,“你信不信今天來多少人都擋不住我,我不想醫治,便能想辦法藏身,保證你們落不到半點好處。”


    噗通一聲,丘誌跪到了她麵前。


    “我不會讓人來抓你,也不敢逼迫你,隻求你救救我師父,我願意一命換一命,隻要我師父活下來,我這條命賠給你!”丘誌說完又劇烈的咳嗽起來,緊跟著又是幾口血吐了出來。


    白若竹朝後退了退,“我看你這條小命也快保不住了,怎麽賠給我?”


    “我、我會活下來的。”說完後改跪為盤膝打坐,努力運氣調息起來。


    白若竹看著他這個樣子,心中有些躑躅,她現在要殺這個丘誌,以及病的快不行的丘正簡直易如反掌,但是她不能那麽做,她自己良心過不去。


    她是現代人,從小便接受了法律的教育,更為珍視生命,即便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古代,她也秉承著不隨意殺人,隻有對方要害她,或者害她的親人、朋友,觸了她的逆鱗,她才會出手殺人,否則她實在下不去這個手。


    丘正這人讓她反感,沽名釣譽,連死後的人都不放過,但換個角度去想,丘正並沒有什麽卑鄙行徑,否則他那曰完全可以傷到寺中不懂武功的僧人,或者用普通百姓來要挾。


    他是一門心思斬妖降魔,有些魔怔了吧。


    而丘誌她也沒多少好感,還中了對方的大招,但丘誌的孝心讓她有些動容。


    “救你師父需要換血,要你全身的血,你會死,你願意嗎?”白若竹突然問道。


    嘴上說願意賠一命,但跟真的願意付出性命又是兩碼事。


    正在調息的丘誌睜開了眼睛,目光堅定的說:“我願意,如果沒有師父的收養,我早就餓死在街上了,我的命就是師父的,你動手吧!”


    “好,你不要後悔!”白若竹說著拔出匕首在他手腕劃了個傷口,拉著傷口送到了丘正麵前。


    血順著傷口流下,卻滴到了丘正的臉上,主要向他的口中滴去。


    白若竹另一隻手扒開了丘正的嘴,說:“既然你徒弟願意為你而死,我便用妖法讓你飲了他的血,吸取他的生命,讓你重新活過來。”


    她說著輕笑了一聲,“誰讓你這麽消沉,自己不能好好的活著,還要連累了最心疼的徒弟,何必呢?對了,忘了說,這樣你即便活下來,也不能做道士了。因為妖法幫你續命,你就是半個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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