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你們千萬別跟著混小子一般見識,芷兒還沒完全好,你們要是走了,我去求誰啊?”薛老爺哀求道。


    白若竹拱拱手行禮,“薛老爺,我還有差事在身,要盡快趕往蠻族部落,已經耽擱了太久了,再待下去就是抗旨了,請薛老爺體諒。”


    這說的就是場麵話了,薛老爺心裏明白,卻無法再挽留了。


    最後他隻能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親自送了白若竹他們離開。


    “我就想著養傷換個地方的,這樣更好。”一出了薛家,傲鬆就說道。


    “是啊,不走不行,我都怕你把那薛茁給殺了。”白若竹開玩笑的說。


    傲鬆冷哼了一聲,“殺了就殺了,不過是個小官的侄子,他還差點殺了我呢。我要是回家說一聲,家裏那些老怪物非得把薛家鏟平了不可。”


    高璒無奈,“你家就那麽霸道?”


    “老頭,你懂什麽?我家的子嗣少,一個孩子都寶貝著呢。”傲鬆說道。


    鍾家的血脈據說隻能生一個孩子。


    一行人聊著天,很快找了家客棧落腳。


    白若竹是為了回絕薛老爺,但也不能讓剛剛受傷的占星趕路吧?


    一回到房間,白若竹就跟江奕淳嘀咕道:“不然我就說時間緊張,我們先趕路,讓傲鬆留下來照顧占星,好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


    江奕淳笑起來,“你這紅娘太敬業了。不過還是算了吧,薛家這事有些詭異,咱們如果都走了,他們倆留下也不安全,一個姑娘帶個病號,人多點就能把他們攔下了。”


    “也是,別紅線沒牽成,倒惹出了麻煩,還是穩妥點的好。”白若竹說著歎了口氣,“最近怎麽這麽不安寧呢,你那個叔叔呢?感覺他這兩天很安分嘛。”


    “他隻要有地方練功就行了,別的他一概不管。不過他也不好意思到處轉,尤其因為他耽擱咱們時間,薛家夫人病死這事,他挺不好意思的。”江奕淳說道。


    白若竹挑眉,“呦,怎麽不討厭他了?”


    “我爹跟我講了不少他們當年的事情,他其實人不錯,講義氣重感情,就是人有點軸,畢竟傻了好些年了。”江奕淳指了指頭。


    “你爹怎麽治好他的?”白若竹都忘了問高璒,她挺好奇的,隻是之前她心裏帶了氣,不想看到永王。


    “我爹說開顱,具體我就不懂了。”江奕淳說道。


    白若竹撇了撇嘴,“你爹還有這本事了?我得去問問他。”


    高璒在現代做過太多次的開顱手術了,但古代醫療條件有限,他怎麽敢給人做啊?


    白若竹好奇的去找高璒詢問,高璒一臉無奈的說:“我當年是想啊,但條件不允許,我也不敢胡來,結果中間出了個意外,我們遇到襲擊,我內力被封,那傻孩子不要命的救我,被人一刀砍在了頭上……”


    高璒說的有些淒涼,白若竹一直安靜的聽著,沒想到當初還有這麽驚險的事情,也難怪高璒當年要假死和阿淳分開,否則阿淳那個年紀到承水的皇宮中更加的艱難。


    “當時我以為治不好他了,特別的沮喪,但我又不想放棄,幹脆借著傷口給他做了手術,還不是無菌的。”高璒說著歎了口氣,“我到現在想起來都後怕,當時做完手術一整天,我的手都在發抖。”


    “也大概是他命硬,又或者他的體質特殊,連的內功也很特別,竟是活了下來。等他醒過人也不傻了,明白了好多事。”


    白若竹忍不住說:“那也不聰明。”


    “那你是不知道他以前有多傻,隨便一個宮女太監說我帶你玩啊,他就特別高興,人家讓他喊什麽他就喊什麽,讓他下跪他都下跪,我碰到他的時候,人家說玩塗泥巴,給他塗了一臉的屎尿,他還在那邊傻笑。”高璒捂額,“也是個可憐孩子。”


    “好吧,既然他以前救過你,你又幫他說話了,他綁架蹬蹬的事就先算了,但如果他再存什麽歪心思,我和阿淳肯定和他沒完,到時候誰說話都沒用。”白若竹先把醜話說在了前麵。


    高璒笑起來,“我都跟他說好了,他一直很聽我的話。”


    “爹,人是會變的,你們分開也十多年了,你也留個心眼多觀察吧。”白若竹說道。


    “好。”


    第二天一早,薛老爺就帶著仆從尋到了客棧,一看到白若竹就噗通一聲跪下了。


    “白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本來我沒臉來求你們,可全臨江村的大夫都救不了啊,現在隻能用人參吊著呢。”薛老爺說道。


    “你兒子也中詛咒了?”白若竹驚訝的問道。


    薛老爺急忙搖頭,“不是,昨晚府裏進了刺客,他胸口中了一劍。”


    江奕淳寒著臉,“薛老爺不會懷疑是我們在報複他吧?”


    “不會不會,如果我真的這麽想,又怎麽會來求你們?”薛老爺說道,“我大哥能請你們來給我妻子看病,就是相信你們的為人,他的眼光一向很準,我又如何信不過?何況你們救了小女,她今天已經能自己坐起來了。”


    聽到薛芷好轉了,白若竹打心裏為這個孝順的女孩感到高興。


    “你們查到信是怎麽回事了嗎?”江奕淳又問道。


    “查不出來,那字跡跟我的很像,但絕不是我寫的,我給我大哥去了信,也讓他多小心些。”薛老爺說道。


    江奕淳看向白若竹,白若竹願意救就救,不願意救就不救,誰敢說他家娘子什麽,他直接砍了。


    “胸口中劍我也未必能治的好,我也不是神仙。”白若竹想了想說,別人沒救成,回頭她還得背黑鍋。


    “隻要你和醫聖大人去看看,哪怕不能救我也毫無怨言,拜托了。”他說著一頭磕了下去。


    高璒從樓上下來,對白若竹說:“走一趟吧,我欠薛文輝一個人情,就當是還他了。”


    “行吧。”


    白若竹叫劍七去提了藥箱,和高璒、江奕淳去了薛府,其他人則留在了客棧。


    “爹,你怎麽欠了薛文輝人情?”路上江奕淳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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