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傲鬆幾乎是喊了出來,自己滿心歡喜去找他,他卻一點都不高興,換做誰都會失望和氣憤吧?


    占星見她生氣,急忙緩和了語氣,“你別動氣,是我的問題。”


    “什麽問題,趕快說!”傲鬆雙手叉腰,“難道你不喜歡小孩子?還是不喜歡我給你生孩子?”


    “不是。”占星急忙解釋,但表情有些不自然,“我、我身上妖氣沒除幹淨,與你們在一起倒無妨,但如果是未出生的孩子,恐怕會影響到他。”


    這下子傲鬆的氣瞬間消了,吃驚的說:“怎麽可能?”


    占星見左右無人,摘下了頭上的儒巾,露出了他那兩隻小小的毛茸茸的耳朵。


    他最近一直頭戴儒巾,就為了遮掩頭上的耳朵,加上他即便不穿陰陽師袍,但氣質在那裏擺著,不少人都以為他是名書生。


    “我這情況你還不明白嗎?你肚子裏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必須慎重對待。”他神情更加堅定起來,“我們得分開一陣子,而且還得讓嶽父為孩子施術驅除妖氣,我不想孩子以後像我這個樣子。”


    他忍不住露出痛苦之色,他是扶桑第一陰陽師,是妖怪聞風喪膽的人物,可如今他卻長出了兩隻妖耳,這讓他心理極為難受甚至有些自卑。


    傲鬆見他這樣不由心疼起來,急忙說:“你別多想,何況這樣也挺可愛的,若竹也說沒什麽大不了的。”


    占星搖頭,“傲鬆,對不起,我應該陪在你身邊,照顧你和孩子,但為了你也為了孩子,我必須離開一陣子,直到孩子平安出世。”


    “不、不然我們分房住,分開馬車走,隔開些距離不行嗎?為什麽你要離開,不行,你不能拋下我。”傲鬆見他心意已決,開始心慌起來。


    “我不知道要多遠距離才安全,但我不會拋下你的。”占星露出痛苦之色,“我不敢冒險,我不想咱們的孩子以後像我這樣,更不想他一生下來就被人嘲笑。”


    “可是……”


    占星重新戴上了儒巾,兩人的說話聲已經驚動了不遠處的鍾盔夫婦了。


    鍾夫人拉著鍾盔趕了過來,有些緊張的問:“這是怎麽了?你們這才新婚,可不能吵架。”


    “娘,不是吵架。”傲鬆將白若竹發現她懷孕的事了,果然她爹娘都高興起來。


    她心裏一陣陣的泛酸,隨即把占星的顧慮也講了出來。


    這下子鍾盔夫婦都笑不出來了。


    半晌,鍾盔歎了口氣說:“占星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他也是為了你和孩子好,鬆兒,按他說的做吧。”


    傲鬆一百個不願意,誰不想丈夫陪在身邊,何況占星一個人離開,遇到危險怎麽辦?她如何放心的下來。


    咣當一聲,不遠處有人不小心發出了聲音。


    傲鬆轉頭看過去,就見雪娘跌坐在地上,腳邊是滾落的水壺,她臉上寫滿了驚恐,瑟瑟發抖的後退著。


    “我、我什麽都沒看到,沒有,沒有……”她嚇的臉色慘白,說話都不利索了。


    傲鬆正心煩著,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你跟蹤我?”


    “我沒有,我、我打水。”雪娘說完爬起來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尖叫起來,“啊……救命,救命啊!”


    占星臉色變了變,這下子麻煩了,被人看到了。


    他後悔起來,剛剛真不該摘掉儒巾,他和傲鬆都是警惕之人,隻是這會天色暗,再加上兩人剛剛都有些心亂,誰也沒注意到雪娘到了附近。


    白若竹正站在馬車邊看不遠處的孩子們玩,就見雪娘跌跌撞撞的跑過來,還又是尖叫又是求救的,因為太過慌亂,頭上的發釵都掉了,頭發都散亂了,看起來無比的狼狽。


    不少人被她的尖叫聲吸引,有人看過去說:“不是吧,李希又打他娘子了?”


    “這都什麽事啊,難不成要真要打死了?到底是發妻啊。”又有人不滿的說道。


    另一邊李希從馬車上跳下來,氣憤的吼了起來,“胡說什麽呢,我一直在車上,有人能證明,那賤人慣愛演戲,別什麽都賴我頭上!”


    這下子剛剛編排李希的人臉麵有些掛不住了,幹笑著說:“原來是誤會,誤會啊。”


    李希哼了一聲,不再理那些人,則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雪娘,對身邊小廝說:“看看她又在演什麽。”


    雪娘衝到了白若竹麵前,幾乎是撲過去抱住了她的腳,“白大人救我,我、我看到妖怪了!”


    白若竹看到遠處有些慌亂走過來的傲鬆等人,瞬間就明白雪娘指的什麽了。


    她微微皺眉,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衝遠處傲鬆他們使了個眼色,現在他們可不能自亂陣腳。


    她蹲下身去扶雪娘,“有話起來說,別急。”


    大概她太平靜了,雪娘也冷靜了幾分,“大人,鍾小姐的丈夫是個妖怪,他頭上長了耳朵,我不想看見了,他恐怕要殺我。”


    白若竹突然笑起來,“妖怪?你是發了癔症吧?”


    “我真的看到了,不信你讓他摘了儒巾就知道了。”雪娘焦急的說。


    “雪娘。”白若竹的臉板了下來,“我一直瞧你可憐,許多話不想說太明了,但你想尋求關注可以理解,但戲別演的太過了。”


    雪娘一臉的不敢置信,“我、我沒有……”


    白若竹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鍾小姐夫妻說話,你去偷聽本不應該,怕你是不清楚鍾小姐夫婿的身份,否則諒你不敢造這樣的謠。”


    她冷哼了一聲繼續說:“占星大人是扶桑國派遣到我朝的特使,更是扶桑第一陰陽師,他的家族也是扶桑第一陰陽師家族,在扶桑身份何等高貴,豈是你隨意汙蔑的?”


    “我沒說謊,你叫他摘下儒巾就知道了。”雪娘不甘心的說。


    “你有什麽資格搜查一名鄰國使臣?”白若竹質問道,“還說說你汙蔑李希習慣了,覺得誰都能惹?”


    不少人竊竊私語起來,他們真沒想到占星是這樣的身份,那不管雪娘說的真假,這樣說個使臣,確實不太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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