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墨是真的壞,她要去搬石頭了。


    楚源嘴一歪:“一噸重?你想砸死我嗎?”


    “誰讓你對我態度不好?我去救你,你還懶洋洋的,現在又要我媽教你功夫,當我家是做慈善的?”初墨哼了一聲,賊記仇。


    楚源無言以對,誰特麽知道你媽是華夏高人啊?


    “初墨,別鬧。瀑布上有石頭,都是我多年來收集的,你隻能傾倒拇指大的石頭。”熊楚萱訓斥了一聲。


    初墨撇撇嘴,一溜煙從山路跑上去了。


    沒一會兒,她在瀑布旁邊探頭大笑:“好多石頭啊,磨盤大的都有,你完了!”


    磨盤大!


    有點恐怖。


    但楚源不慌,自己不能給暗影丟人。


    他直接跳上木樁,拔出了匕首。


    熊楚萱指了指瀑布:“走進去,站在瀑布下麵,你的主位就是瀑布之下,實在扛不住才能退到別的木樁上。”


    瀑布正下方,水流激射,三截木樁被牢牢地釘死在水底。


    楚源踏步而入,當即被水流撞得彎了腰,好不容易直起腰眼睛又睜不開,太痛了。


    而上方,初墨大笑:“來了來了,接招!”


    她捧起一把石頭,足足十幾顆,全都丟進了瀑布裏。


    刷刷聲中,石頭被瀑布淹沒了,速度比秦嶺的落葉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楚源隻聽到了水聲,然後砰砰砰被砸了一頭包,血都飆出來了。


    他趕緊狼狽後退,還摔進了水裏,鼻青臉腫的。


    “哈哈,你也太弱了吧?就這也敢叫東方殺神?”初墨放肆嘲笑,樂死了。


    楚源有點尷尬,這瀑布激流可太猛了,難度太大了。


    切秦嶺落葉靠的是眼睛,但八卦樁圖必須靠耳朵,聽都聽不清,如何能避開甚至擊碎石頭?


    “不必灰心,要有耐心和韌性,一旦進入那個狀態了,你的基礎也就牢了。”熊楚萱安撫。


    “大概要多久才能進入狀態?”


    “看人,少則幾天,多則幾年。”


    “……”


    三天後,楚源像死魚一樣躺在岸上,渾身都濕透了,匕首也斷裂了,一頭傷口。


    整整三天,他愣是一塊石頭都沒有擊中,更別提像切樹葉一樣切開了。


    “喂,笨蛋,你行不行啊?我都厭了。”初墨跑下來,一臉嫌棄。


    她一開始玩得很爽,但漸漸厭了,她還有重要的事呢。


    楚源歎了口氣:“我還得適應。”


    “可是再過兩周就是西尼綜合格鬥大賽了,我要去觀戰的,我凱達曼家族這次要一展宏圖。”初墨皺起眉,“我找你其實是想讓你代表凱達曼出戰,沒想到德裏奇接單了,你冒頭就很危險。”


    “甚至,他也會參加格鬥大賽,直接當著奧洲殺手和大族的麵擊殺你。”


    初墨還是很聰明的,已經預料到外界的情況了。


    楚源是打不過德裏奇的,去參戰也隻是送死。


    還是得練練八卦樁圖,突破自我。


    “我先別扔石頭了,我今晚一個人靜靜,你去休息吧。”楚源坐起來,揉了揉發痛的嘴巴。


    初墨切了一聲:“你自己努力啊,不要給我凱達曼家族蒙羞。”


    她一蹦一跳走了,去烤肉吃。


    楚源歇息了片刻,眼見著夕陽落山了,再次走上八卦樁圖。


    複雜又玄奧的八卦樁圖,被瀑布衝刷了不知道多久,但始終堅韌不拔。


    楚源一步步走入瀑布,任由冰冷的水流衝擊著自己的身體。


    這個時候,任何煩躁都是無用的,任何痛苦也都得忍耐。


    楚源閉著眼,試圖將瀑布和秦嶺聯係起來,他需要找最佳的狀態。


    當年秦嶺切樹葉,花了幾個月才進入狀態,一切就是五年。


    現在瀑布站樁,本質上是一樣的,隻是強度和方式不同罷了。


    如此想著,楚源心意外的平靜了,仿佛水流變成了秦嶺的風,一切都柔和了。


    他緩緩睜眼,忍受著水流衝擊眼眶的刺痛,久久不動。


    足足三刻鍾後,他將腦袋抬起,眼睛直挺挺地盯著上方。


    激射的瀑布不間斷,楚源仰望著這一切。


    但還不夠,眼睛是看不清任何東西的,他必須動用耳朵。


    隨著天色越來越暗,楚源的視線越發模糊,他耳中隻有一個聲音,那就是瀑布激蕩聲。


    楚源放空身心,手中的破碎的匕首也掉在了潭裏。


    他仿佛變成了木頭,跟木樁融為一體。


    待得天色完全變黑,楚源耳膜忽地一動,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


    如此巨大的激流聲中,有什麽東西在衝下來。


    一瞬間,楚源似乎真的回到了秦嶺,他猛地抬手,在頭頂上方一抓,一把捏碎了一顆石頭。


    緊接著,更多的石頭落下,楚源雙腿挪動,在八卦樁上跳躍,如入無我之境。


    躲避、抓捏、拳擊、腳踢……他仿佛在瀑布中玩踢毽子一樣。


    瀑布上方,電筒光照下來,初墨一邊丟石頭一邊驚歎:“哇,他成功了!”


    初墨身後,熊楚萱飄逸站著:“暗影後繼有人了。”


    ——————


    西尼,隨著地下綜合格鬥大賽的臨近,這座繁華的城市越發喧鬧。


    尤其是酒吧等地,簡直成了殺手們的風流場。


    愛麗斯酒吧,最接近綜合格鬥大賽場地的酒吧。


    這間酒吧專供殺手,背後的投資人有殺手殿的高層。


    酒吧裏夜夜笙歌,今晚也不例外。


    放眼看去全是殺手,其中甚至隱藏了暗榜殺手。


    “媽的,東方人真的跑了?找了半個月了還找不到。”


    “奇了怪了,統治者德裏奇不是接單了嗎?德裏奇都找不到他?”


    “膽小鬼,估計回華夏躲著了!”


    人們的話題依然圍繞著楚源,因為楚源消失得太詭異了。


    這半個月,奧洲殺手殿、斯坦博克家族,還有頂尖的暗榜殺手都在找楚源,但愣是毛都找不到一根。


    這太氣人了,不殺楚源,參加地下格鬥大賽都不夠舒爽。


    熱議中,酒吧門被推開,一個流浪漢忽地跑了進來,大聲叫道:“統治者德裏奇要代表斯坦博克參戰了,而且他挑戰東方殺神,希望東方殺神不要給華夏丟臉,別躲了!”


    “啊?挑戰東方殺神?太給東方人麵子了!”滿場嘩然,眾人覺得楚源不配被德裏奇挑戰。


    在散養的殺手界,挑戰這個詞是很少使用的,這其實是正式的決鬥,不僅關乎到生死,更關乎到了榮譽。


    在挑戰中,生命是低於榮譽的。


    德裏奇把自己的榮譽跟楚源的榮譽放在一起了,太給麵子了。


    但這樣一來,楚源不應戰那就丟盡臉了,以後去到哪裏都是被嘲笑的命。


    “東方人早就躲回華夏了,他根本不要榮譽的!”人們信誓旦旦,覺得楚源不可能應戰的。


    而愛麗斯酒吧的私人包房裏,托馬斯和古奧立兩人正在談話。


    “托馬斯先生,這樣真的有用嗎?東方人會應戰嗎?”古奧立皺著眉頭,他最近很煩躁,因為總是找不到楚源。


    “華夏人最注重麵子,隻要東方殺神知道德裏奇挑戰他了,他必定應戰,否則以後國際四大殺手殿都沒有他容身之地。”托馬斯十分自信,他也摸清楚了楚源的脾氣,楚源絕非懦弱之輩。


    刺激他一下,他肯定露頭。


    “這樣就好,德裏奇一定會贏吧?我這次還要跟凱達曼家族爭奪權益的,德裏奇必須得冠軍。”古奧立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托馬斯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


    “古奧立先生喲,統治者的時代你沒經曆過,如果你經曆過,他一定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德裏奇,永不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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