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華昌此話一出,周圍那些人的嘲笑聲就更加變本加厲了起來。


    看到齊華昌這副樣子,黎南的心中說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


    同樣是齊家的子孫,就因為齊勝稍微有出息一些,齊華昌就對他如此偏心,當著眾人的麵竟然一點麵子不給黎南留,這種做法,簡直是讓人覺得過分!


    而同時,黎南卻也絕對可笑。


    黎南笑自己的外公齊華昌還有這齊家的人真的是太小家子氣了,他們覺得他們齊家有多麽的了不起,覺得這一個正堂的位置有多麽的重要。


    可事實上,這些在如今黎南的眼裏又能算得了什麽呢。


    這整個齊家所有人的家業加起來,隻怕也不及黎南龍城辦事處資產之萬一。


    他們齊家覺得自己有多風光,可在黎南眼中,卻隻看到了他們的渺小,與狹隘!


    想明白這些之後,黎南對於齊勝跟齊華昌急著驅趕自己起身的作為,便不覺得有多生氣,卻也隻覺得他們可笑而已了。


    “小南……”老媽齊雪梅看著黎南一臉苦楚地輕聲說道。


    黎南自然也明白老媽的意思。


    說實話,黎南到現在之所以還留在這裏,而不是與這些齊家人當場翻臉,完全都是因為他的老媽齊雪梅。


    黎南是個孝順的孩子,他當然不想讓老媽難做,更不想讓老媽跟外公跟齊家徹底決裂,所以,他隻能選擇隱忍。


    “我明白了。”黎南對著齊雪梅微微一笑。


    隨即,黎南便直接起身,走出了正堂,與黎雪一起在庭院中間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看到黎南最終還是讓出了位置,那些齊家後輩都是一陣冷笑。


    齊勝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意,用手假模假樣地拂了兩下凳子,似乎上麵被黎南沾上了不幹淨的東西一般,然後這才端坐了下來。


    對於自己兒子齊勝跟黎南的爭執,大舅齊天縱也裝作沒看到。


    隨後,齊天縱的目光便看向了齊雪梅。


    “雪梅,你今年倒是有心了,讓康寧他們跟你一起來了。”雖然是在跟自己的妹妹說話,可齊天縱的聲音裏,卻是有著一種威嚴的感覺。


    “哦,今年康寧黎南他們的時間都比較寬裕,所以就一起過來了。”齊雪梅笑著答道。


    齊天縱點了點頭,隨即便又看向一旁的黎康寧,接著說道:“康寧,現在還沒事情做是嗎?”


    “那個,因為前段時間動了手術一直在家裏修養,所以暫時還沒什麽打算。”黎康寧說這話的時候,顯然是有些底氣不足。


    而聽到黎康寧這樣說,齊天縱也是不禁歎了口氣,顯然是一種怒其不爭的樣子。


    “你總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這樣吧,我現在在滬海體製內還算是有些人脈,這兩天我跟水利局那邊打聲招呼,至少把你安排進去做個門衛還不是什麽難事。回頭我把他們副負責人電話給你,你直接去找他報道就行了。”齊天縱隨口便安排了下來,一副不由分說的樣子。


    “這個,就不勞煩大哥你了。工作的事情,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黎康寧麵帶笑意很是客氣地說道。


    “怎麽,你是嫌門衛的工作不夠體麵嗎?你可知道,在體製內,就算是一個門衛,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麽人都能當的。”齊天縱有些不悅地說道。


    “不不不,我沒那個意思,隻是雪梅跟小南小雪他們都是在龍城的,我要是在滬海這邊工作,好像也不太方便的……”黎康寧笑著解釋道。


    “那有什麽,周末能回去不就行了。”齊天縱隨口道,似乎從沒想過,如果是他,是否隻願意周末才能陪在妻兒身邊。


    而齊華昌此刻也是有些不耐煩。


    “人家天縱好心給你安排工作,你竟然還挑三揀四的!你自己要是能有大出息也行啊,明明自己也沒什麽大能耐,卻還非想好高騖遠,你這種人真的是……”


    齊華昌一副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的樣子。


    一旁的那些齊家人,也都是一陣低語,隻覺得黎康寧確實是有些不識好歹了。


    “算了,爸,既然姑父不領情,那咱也沒必要熱臉貼人家冷屁股。”齊勝也是陰陽怪氣地說道。


    隨即,齊勝便又轉向了齊華昌,臉上立刻換上了一副笑意。


    “爺爺,今天是您的大壽,我跟我爸一起給您準備了一件禮物,希望您能喜歡。”


    “哦?你們爺倆準備的禮物,我倒是很想看看了。”齊華昌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文先生。”齊天縱對著身旁的一個男人說道。


    這男人剛才是跟著齊天縱一起進來的,他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很有學問的樣子。


    齊天縱話音剛落,這文先生便拿著一個畫軸走了出來。


    “文先生是滬海知名的文物專家,如今專門為趙子石先生遴選文玩之類的藏品。我知道父親你也最喜歡文玩之類的東西,所以我今天專門拜托文先生給您淘了一副古畫,希望父親您能喜歡。”齊天縱說道。


    而這時,文先生已經是來到齊華昌跟前,將手中的那副字畫鋪在了齊華昌麵前的茶幾上,供齊華昌品鑒。


    齊華昌看了一眼那字畫,先是眼前一亮,隨後,當他看到那字畫的落款時,臉上更是露出訝異之色。


    “這是張金林的字畫?一定花了不少錢吧?”齊華昌驚訝道。


    “還好,這副張金林的字畫,是我從一個朋友那裏的藏品中收來的,花了一百萬而已。”文先生很是得意地說道。


    “什麽?一百萬!?”周圍眾人聽到這話,都是不由一驚。


    他們沒想到,齊天縱一個禮物,竟然就價值百萬,這出手未免也太闊綽了吧!


    聽到這幅畫竟然簡直百萬,齊華昌的臉上也是露出驚訝之色。


    “一個壽禮而已,沒必要這麽破費的,不過,我甚是喜歡!”齊華昌的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父親喜歡就好!”


    而這時,齊勝的目光無意中落在了茶幾上的那尊玉佛之上。


    “爺爺,這尊玉佛看上去挺有意思啊。”齊勝笑著說道。


    “哦,那是黎南他們送給我的賀禮,當個擺件,還算夠格。”齊華昌隨口說道。


    “黎南送的?”齊勝的嘴角頓時便露出了一抹笑意,“剛好文先生在玉石文玩上麵都是行家,不如就讓文先生替您把把關吧。”


    “一個擺件而已,沒這個必要吧。”說實話,齊華昌對於這個玉佛根本就沒報什麽希望的,畢竟黎南就隻是自己的一個窮外孫而已,他送的能會是什麽好東西。


    “還是給文先生看看吧,萬一遺漏了明珠,那可就不好了。”齊勝當然沒覺得這玉佛能有多大價值,他就隻是想要讓文先生揭穿這玉佛一文不值的真相,然後讓黎南當眾難看一下而已。


    齊勝都這樣說了,齊華昌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麽。


    文先生便將那玉佛拿在手中端詳起來。


    可才看了第一眼,文先生臉上的笑意卻是瞬間凝固。


    “這……”文先生許久沒說出話來。


    “怎麽了,文先生,這玉佛該不會就隻是個一錢不值的工藝品吧?哈哈哈……”齊勝笑著說道。


    其他那些年輕後輩也都是笑出聲來,他們都覺得結果已經很明顯了,這玉佛肯定不值什麽錢的。


    “這是‘渡海玉坐佛像’!”文先生很是驚訝地說道。


    “怎麽,看上去文先生似乎比較感興趣,文先生要是喜歡的話,拿去便是了。”齊華昌也沒覺得這玉佛能有什麽價值,張口便要送給文先生一個順水人情。


    然而,文先生此刻卻是麵色惶恐。


    “齊老爺子說笑了,價值兩個億的玉佛,我可沒那個福分能消受得起啊!”文先生驚歎道。


    文先生此話一出,在場頓時是一片死寂。


    “你……你剛才說什麽?”齊華昌一臉詫異。


    “文先生,你不是開玩笑吧?你說這尊玉佛,值兩個億?!”齊天縱也是驚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


    “沒錯!我記得很清楚,這尊渡海玉坐佛像,乃是唐朝皇家之物,兩年前曾經在燕京保利拍賣會上拍賣,後來好像是被燕京的一個富商拍走,當時的價格,就是兩個億,而現在,隻怕會更加值錢了!”文先生很是感慨地說道。


    “那……這個會不會是什麽贗品冒牌貨之類的?”齊勝有些不甘地問道。


    而聽到這話,文先生卻是直接一笑。


    “若是連這一點我都看不出來的話,那我也就別吃這碗飯了!我可以絕對肯定,這尊玉佛,絕對就是真正的渡海玉坐佛像,價值至少兩個億!”文先生很是篤定地說道。


    這一次,在場的眾人全都驚呆了。


    他們簡直是不敢相信,這樣一尊玉佛,竟然就能值如此天價!這已然是超出了他們的想象極限!


    本來,他們覺得齊天縱跟齊勝送的那副價值一百萬的字畫,就已經很破費了,可是跟這尊玉佛相比,那副字畫,簡直是連個屁都不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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