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誰是何?


    連托馬斯教授,都要請教他問題?


    秦平也很好奇,咱們實驗室,還有一個這麽厲害的人物?


    我以前,居然不認識?


    此刻,劉金水教授托馬斯的中文,嘴角抽了抽。


    這老外的中文,聽起來就是別扭啊,把‘我’都讀成‘窩’了。


    不過,雖然心裏覺得別扭,嘴裏肯定不可能說出來。


    他伸出手,指了指不遠處,在那鼓搗著中藥的何金銀。


    托馬斯此刻,也終於看到了何金銀。


    旋即,連忙朝何金銀那邊走去。


    看到這一幕,秦平嘴角抽了抽。


    他真是沒想到,原來,托馬斯口裏的何,居然是剛才,那個自己瞧不上的技校生。


    對了,他叫…叫什麽來著?


    何啥東東來著?


    沒錯,秦平剛才太桀驁,雖然劉金水教授,剛才介紹了何金銀。不過,他連人家的名字,都沒有記住。


    在秦平的字典裏,太垃圾的人,根本不配讓他自己名字。


    除了秦平之外,其他的人,也都是很吃驚。


    “看來,這是一個很牛叉的人物!連托馬斯教授,都要請教他東西。”


    “看不出來,他年紀比我還小,我之前以為,他是靠走後門進來的呢。”


    “……”


    實驗室裏,一群人小聲的議論著。


    而此時,托馬斯,已經走到了何金銀麵前。


    “何,原來你在這。我最近在學中醫,我有點東西,要向你請教。”托馬斯醫生,用他蹩腳的中文,和何金銀說道。


    何金銀剛才,本來在思考一件事,那就是思考‘麻黃’藥效的問題。


    此刻,突然聽到一個老外在他耳邊說話,便從那種沉浸的狀態回過神來。


    等他看清說話的人,居然是那個留著胡子的托馬斯。


    “噢,原來是托馬斯教授,你居然會中文?”何金銀笑著說道,有些意外這個老外,居然會中文。


    “哈哈…以前學過。”托馬斯笑道,然後,開始詢問何金銀中醫方麵的問題。


    托馬斯醫生,自從上一次在醫院裏麵,看過何金銀那一首針灸術後,對中醫,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於是,便開始學習中醫,不過,他學的中醫,是英文翻譯版的。


    所以,在理解的時候,很多意思,就已經變了。


    何金銀此時,了解到了這些,便說道:“托馬斯醫生,學習中醫最好的辦法,還是得看原著!所以啊,你要學好中醫,必須得學好中文。”


    “原來如此,那我以後,要把中文好好的係統學習一番。”托馬斯摸著胡子,連連說道。


    何金銀倒是沒想到,這個大胡子托馬斯醫生,居然會對中醫,產生這麽濃厚的興趣。


    “托馬斯醫生,您好,我叫做秦平,我以前看過你在jama的那篇關於‘ikaros家族鋅脂蛋白1基因’的詳細闡述,裏麵,說到了它的突變,對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預後不良反應的闡述。真是沒想到,您本身是外科名醫,對藥理、病理學,也有如此深的研究和理解,讓我佩服。”


    此時,秦平再次走到托馬斯醫生麵前,對著托馬斯醫生,說著好話。


    托馬斯醫生,此刻聽到這些話,不由摸著胡子,笑著說道:“何,這是不是你們華夏人說的拍馬屁?”


    何金銀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大胡子老外還挺逗的。剛叫他好好學習中文,沒想到,現在這麽快,就學到了一個詞‘拍馬屁’。


    他連連點頭:“yes,this,is,拍,馬,屁。”


    何金銀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托馬斯忍不住笑了起來,“何,看來,我又學到了一個華夏詞。”


    二人的對話,讓一旁的秦平,嘴角抽搐,臉上有點火辣辣的疼。


    此刻,托馬斯看到秦平臉色好像很難看,便停止了大笑。


    他通過觀察秦平的反應,知道,說人家‘拍馬屁’這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


    他又學到了,原來,拍馬屁,是一個貶義詞。


    “抱歉,秦,你有什麽話要說嗎?”托馬斯問道,“直接點。”


    秦平點頭,對著托馬斯醫生道:“托馬斯醫生,我最近,在做一個關於‘麻黃堿’的藥理研究,寫了一篇文章。您看看,能不能幫個忙,署個名?”


    如果,有托馬斯醫生在他的文章上署名,那麽,那篇文章,能發表在jama上的概率就很大了。


    托馬斯醫生並沒有答應,但也沒有立刻拒絕。


    而是說道:“我可以看一下,你寫的文章論述嗎?”


    “當然。”秦平激動不已,連忙將電腦裏寫好的文章打開,那些,都是用英文寫的。


    何金銀倒是看得懂,看了幾分鍾,覺得裏麵,還有很多的漏洞。


    對於‘麻黃堿’的藥理,何金銀理解的也很深刻,因為,麻黃堿,就是中藥‘麻黃’中的主要成分。


    醫學上麻黃堿生物製劑,主要來源,就是從麻黃堿中提取而出的。


    剛才,何金銀也就是在思考這麻黃堿的藥理。


    他看到了那文章中,至少有6處錯誤。


    “no,你這文章,有很多的錯誤。不科學,不嚴謹,我不能署名。”托馬斯搖頭。


    “啊…托馬斯醫生,您能指點一下嗎?”此刻,那秦平連忙虛心的問道。


    托馬斯點頭,“這裏,這裏,這裏,一共有4處錯誤。”


    然後,他把那4處錯誤,給指正了一下。秦平聽了,連連點頭。


    不愧是托馬斯醫生,明明是一名外科醫生,卻對藥理也理解得如此通透。


    秦平畢竟還是嫩了一點,所謂醫、藥不分家,那些頂尖的名醫,人家醫術高超,除了醫學技術之外,又怎麽會不懂藥理呢。


    “托馬斯醫生,等我改正這4點錯誤,您可以幫我署名嗎?”此刻,秦平又問道。


    然而——


    還沒等托馬斯回應,本著科學要嚴謹的態度,何金銀開口說道:“你這文章,還有2處錯誤。”


    “什麽?何先生,雖然你被托馬斯先生尊重,可能在中醫方麵,是挺有實力的,但是,這是藥理,我們西醫的藥理,對於這些,你懂個啥?”秦平朝何金銀不客氣道。


    若非托馬斯醫生在,他肯定會更加不客氣,直接爆粗口。讓何金銀滾蛋。


    托馬斯醫生,卻來了興致,忙問道:“何,你說說看,還有哪2處錯誤?”


    何金銀點頭,也不管秦平怎麽想,便伸出手,指了指兩個地方。


    “這裏,這裏…”


    指出了那兩處地方以後,何金銀又把具體錯誤的原因,給解釋了一下。


    托馬斯聽了以後,拍著大腿讚歎道:“何,你真了不起。除了懂中醫之外,居然對西醫藥理,也有如此深的研究和理解!”


    那個秦平,也是張大了嘴巴,顯得很震驚。他剛才聽了何金銀的論述,發覺,的確是自己錯了。


    “托馬斯醫生,這個麻黃堿生物藥劑,可是從我們中藥的麻黃中提取而出。這算是我們的中藥吧?說西醫藥理,我不同意!”何金銀連連搖頭。


    托馬斯點頭道:“sorry,何,我說錯了。那的確屬於你們華夏中醫的瑰寶。”


    二人說著話,一旁的秦平,又開口道:“托馬斯醫生,我改正了以後,您能給我署名嗎?”


    托馬斯此時,對這個秦平,實則沒多大好感。覺得這個年輕人,喜歡鑽漏洞,不嚴謹,不踏實。


    他搖頭:“no,no-go後門,科學是嚴謹的!你的文章不嚴謹,不能發表上jama。我更不能給你署名!”


    這話一出,秦平臉上灰溜溜的。


    而何金銀,也是被這個大胡子老外醫生,給逗笑了。


    沒想到,他一個老外,學習中文,還創作出了‘英式中文’,跑出一個‘go後門’來。


    何金銀隨後,和那個托馬斯醫生聊了起來。


    二人話題還不少,一聊,何金銀差點忘了時間。


    看了一下手表,發現,就快到了江紅說好的時間了。


    而此時,他也恰巧,接到了江紅的電話。


    “喂,妹夫,別忘了等下的香樟樹下的‘約見’啊。”江紅叮囑道,上一次,她就被何金銀放鴿子了。


    何金銀點頭,“好的,我馬上過來。”


    何金銀掛斷電話以後,臉上有些複雜。


    “有些東西,有些人,終歸要麵對。”何金銀在心裏,喃喃了一句。


    隨後,他掛斷電話,和劉金水教授、托馬斯教授,說了聲告辭,便離開了實驗室。


    出了實驗室以後,他便朝湖泊那邊而去。


    夏季的風,吹拂在何金銀的臉上,他才想起,今天,似乎是6月7號,高考的日子。


    多年前,他與她,在那香樟樹下,有一個約定。他們約定,一起考京都的同一所大學。


    但因為,他為了救一個小女孩,那一場車禍,讓他們錯過。


    從那以後,他與她,就好像兩條平行線一樣,沒有再相交過。


    何金銀慢慢的走到了那湖泊旁,那香樟樹下。


    在那裏,有一個穿著一身白裙,恬靜如月光女神一般的女子,溫柔的站在那裏。


    仲夏的炎熱,仿佛,都不忍侵襲她。威風吹拂,將她的長發微微拂起,一如那香樟樹上搖擺的葉子。


    仿佛是心有靈犀,她緩緩的扭頭。


    那一刻,她溫柔的眸,對視上了他的眼。


    時隔多年,當她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心中有場海嘯,可她隻是靜靜的站著,沒有讓他知道。


    仲夏的風,吹落了香樟樹上的一片葉子。


    她忍住心中的海嘯,輕喃道:“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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