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我在後麵尾隨著少女坐的馬車。


    北神流的是劍術的流派,但也有一部分派係有跟蹤術流傳。


    我不隻能追蹤看得見的對象,根據痕跡追尋對象也很擅長。


    不僅如此,北神流還有藏起來襲擊對手,爬上垂直的城牆的技巧呢。


    可惜我的師傅是別的派係的,但師傅是站在北神流頂點的存在,自然全都精通。


    師傅以前好像討厭自己派係以外的技巧,但和父親戰鬥後改變了想法,愉快的全都教給我了。


    之後,馬車繞著魔法大學繞了一大圈,最後到了一個大貴族的宅邸裏。


    好大的房子。


    住在這麽大的房子裏的話,說不定和父親也認識。


    邊這麽想著,我邊離開馬車,潛入了屋子裏。


    屋裏有很多的護衛兵在。


    那麽大房子裏,可能會被偷的東西應該也很多。


    但是,我會北神流的潛入術。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劍術的流派裏會有這種技術,但和跟蹤術一起修行過,所以還算拿手。


    真是懷念啊。那時師傅帶著我,潛入過各種各樣的地方。


    溜進貴族的房子呀,潛進商管裏呀,摸進傭兵團的武器庫什麽的。


    最終還獲得了拉諾亞的騎士團的協助,從要人保護的警戒中鑽了過去。


    順便說,這個城市裏警備最嚴密的地方是魔法大學的女生宿舍。


    我的父親的私兵盧德傭兵團張開了警戒網,裏麵還有獸族和魔族的姑娘們組成的自警團戒備著。


    雖然姑娘們不是專業的,但獸族的鼻子很靈,魔族裏有能用和常人不一樣的方法分辨別人的人。


    因為有各國來的各種各樣的學生,甚至還會有持有魔眼的學生。


    正所謂被各種眼睛監視著。


    話雖如此,還是有能騙過獸族的鼻子和魔眼的方法的。魔族的話知道了種族就能輕鬆應對了。


    所以,我像個撈月的猴子一樣輕鬆的成功侵入了(僕はザルに水を入れるが如きスムーズさで這是像個什麽一樣?)。


    在天花板裏四處觀察,發現人們在為了迎嫁而忙來忙去。


    看著女仆的衣著和她們正在處理的食材和用的調料,就能買明白這一家過著富裕的生活。


    沒錯,這家很富裕。


    今天來之前稍稍收集了一些情報,這一家是從幾代之前開始做金融借貸生意的貴族家族。


    在這個城市建立之前就給魔法工會和魔道具工房放貸款,到現在已經積攢了巨額的財富。


    現在是拉諾亞王國屈指可數的富豪。


    這個富豪家的主人是個美食家,還是個好色之徒。


    他把錢借給貧苦的其他貴族和受金錢所困的商家,然後作為擔保讓他們把女兒嫁過來。


    狡猾的手段。


    首先不會娶大女兒。


    但二女兒或三女兒的話,家主即使很苦惱,最後還是會一邊“要是這樣的話……”一邊同意把女兒交出來。


    家主是貧困的貴族的話,二女兒三女兒都是很難嫁出去的。


    至少交給有錢的貴族的話,女兒還是會幸福一點吧。


    至少能找到這樣的借口。


    表麵上不是在做什麽壞事。


    並不是什麽違法的行為。


    可是說是對貧困的人伸出了援手。


    世上也有這種婚姻吧。


    但是,這家的主人已經這麽娶了7個老婆了。


    好像把女人當收藏品一樣。


    也就是惡黨。


    我在寢室裏找到這主人。


    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他。


    年紀有四、五十歲。


    是個橫豎看起來一樣長的大胖子。


    就好像故事裏的惡黨從書裏出來了一樣。


    不可能會搞錯。


    從外表判讀一個人不是正義的夥伴該做的。


    但是在食物價格很高的北方大陸能長成那種體型,隻有有限的富裕階層,這是不爭的事實。


    而且,根據情報這裏的主人沒有兒子。


    即使家裏有其他男性,能過的這麽怠惰這麽奢侈的也隻有主人了吧。


    要是這都能搞錯,我就再也不相信金錢的存在了。


    “噗呼~今天是新娘子來的日子,拿來更貴的衣服。把最貴的衣服拿過來”


    他明明沒幹什麽事還冒著汗,對著執事樣子的男子指手畫腳。


    房間裏堆著像是給大樹穿一樣那麽多的衣服,執事正在一件一件給疊起來。


    “老爺,我覺得比起穿高貴的衣服,您還是想辦法把您的那大肚子給減下去吧”


    “信不信我炒了你”


    “但是,不管穿多貴的衣服,我感覺都沒什麽區別啊”


    “聽好了,噗呼,再說一次,今天我老婆要來。雖說是貸款的擔保來的老婆,但老婆就是老婆。今天是來我們家慶祝的日子,我們必須得好好招待。所以才用了貴的食材,老夫一定得盛裝打扮迎接她啊。做這些努力是在我們家生活的義務。減掉這個肚子可不是義務。”


    “哦。”


    說得時候趾高氣揚的,但內容還是挺有誠意。


    就是說惡黨也有惡黨的美學嗎。


    雖然美學裏不包括讓肚子縮下去。


    “噗呼~話說回來真讓人期待。這次的老婆特別年輕,而且很漂亮。看那青澀的樣子,估計還不經人事。把飯菜裏多放點媚藥啊”


    “還要用媚藥嗎?”


    “反正辦事是一定要辦的,讓雙方都爽一點不是更好嗎?”


    聽不下去了。


    這個男人貌似有他自己的美學。


    但是,把那個少女頂多當成了性欲的發泄口。


    不是當成迎來了新的家族成員。


    就像新買了一匹馬,當成買了個道具一樣。


    “……”


    這時我突然想到。


    我要是入贅到薩麗艾爾哪裏的話,說不定受到的也是這樣的對待。


    薩麗艾爾自己不這麽對我,周圍的人也會這麽對待我的吧。


    所以我才不願意結婚。


    ……嘛,這事現在沒有關係。


    差不多該上了吧。


    “到此為止!”


    我喊出在房間裏回響的聲音。


    肥豬貴族和執事,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而嚇了一跳,向四周看來看去。


    “那邊的肥豬混蛋,色膽包天的惡黨!你做的不可見光的事,即使太陽饒恕了你,可逃不過月亮的眼睛!”


    肥豬混蛋。


    聽見這句話,執事用詫異的眼神看著自己的主人。


    肥豬貴族縮著嘴,一副糊塗的表情和執事交換著眼神。


    “老爺,你都做什麽了啊?”


    “能想到的太多了反而不知道了……但說不定是你幹了什麽啊”


    “要是有我和老爺您站在一起時喊我叫肥豬混蛋的家夥的話,那我還真想見見啊。那人一定長著一雙特別的眼睛。”


    啊嘞。


    好像和平常的反應不一樣。一副有餘的樣子。


    無所謂了。


    “咚!”


    我踢破天花板,咕嚕咕嚕的轉著落到高架子上。


    然後,擺了個pose。


    肥豬貴族還在呆呆的站著,執事毫不猶豫的把腰沉了下去。


    這個執事,看起來挺強。


    “什麽人?誰雇你來的?”


    肥豬貴族雖然呆了一下,但馬上反應過來,像遇到過一樣的向我提問。


    能說出這種台詞,應該平時也沒少被刺客襲擊吧。


    但是問得好。


    我還以為這次沒人會問我呢。


    “我嗎?我是暗夜裏閃耀的銀月騎士……”


    麵對這個提問,我邊擺pose邊回答。


    “正義的夥伴,月光騎士參上!”


    執事一副迷惑的表情看向肥豬貴族。


    為什麽報上名字後,所有人都是這樣的表情呢。


    但是,肥豬貴族hou的歎了一下。真少見。


    “也就是說,是愛好和平的月亮雇的他……吧”。


    “嗯。果然沒打算報上姓名和雇主的名字啊”


    雖然想報上自己的名字……


    算了吧。


    “惡黨!在我熱愛的這座城市裏,不允許隻存在金錢和色欲的結婚!”


    “反對結婚……就是說是那家的仇人,或者姑娘的心上人嗎?”


    “或者是老爺您的敵人之類的”


    “我覺得沒有像我這樣敵人那麽少的惡黨啊”


    “但還是惡黨啊”


    “原來如此,他自稱正義的夥伴了。喂,賊子,我勸你一句。這次我就放過你了,走吧。對我出手也隻會後悔的”


    不明白怎麽回事就開始勸說我。


    但是,我是正義的夥伴。


    不會被惡黨的花言巧語說服的!


    “不必多說!我上了!”


    一樣擺好架勢。


    看剛才的姿勢也好,看來不隻是個單純的執事。


    大概也兼有護衛的性質吧。


    能感覺到很強的實力。


    但是,正義是不會輸的!


    “喝~~~~月光重拳!”


    “奧義『流』”


    “o、dodo(おっととと看過動漫的都能理解吧,就是突然縮手那種感覺)”


    突然聽到他的低語,我猛然收回手,瞬間退了一步。


    同時,執事突進過來。


    雖然及時後退了,但大腿傳來一陣疼痛。


    執事右手的短劍上,隱約沾著一點血。


    看下大腿,稍微被砍了一下。


    “剛才那下都能躲過去啊……要是塗了毒就好了”


    看著嘟囔著的男人,我留下了冷汗。


    糟糕了。


    『流』是水神流的招數。


    是和水神流所有技巧相關的基本的反擊招數。


    水神流認為這是最重要的招數之一,封其為奧義。


    實際上,雖然是基礎的招數,精通的話據說能反彈大多數的攻擊。


    但是,今天不同。


    隻是嘴上這麽叫的。


    嘴上這麽說讓我警戒他的反擊,在我停手的一刻突然追擊過來。


    “別殺了他喔,洛拉斯。今天是喜慶的日子。不許被血給玷汙了。活捉他讓他吐出雇主的名字。知道了雇主的話接下來就能用錢解決了。”


    “但這個男人,相當老練……活捉恐怕有點困難”


    “……被你評價說老練還真稀罕啊”


    “能避開我的一擊,算是老練吧”


    充滿自信的話語


    那一記斬擊足夠證明了。


    但是,我也曾隨師父和各種各樣的對手戰鬥過。


    劍神流的劍士、北神流的劍士、水神流的劍士、還有用長槍的魔族的戰士。


    就算是用兩把短劍的對手,也不至於沒法對對付。


    短劍和長劍完全不一樣。


    長度也不一樣,斬擊的軌道也不一樣。


    整體的動作幅度較小,空隙也少。


    短劍一般隻作為用長劍的騎士的副武器,不怎麽使用。


    北神流也有短劍術,但不用那家夥用的那麽細的短劍。


    用那種短劍的人的話……暗殺工會的人吧。


    “可惡……暗殺工會的人嗎”


    “很明鑒。不過是以前了”


    和對主人用的不一樣,粗魯的說話方式。


    刀子一樣的口吻,表露了他的出身。


    “藏在黑暗裏背後襲擊別人的卑鄙之……月光正踢!”


    注意到時,和執事的距離被拉近了。


    說到一半就攻擊過來,真是卑鄙!


    執事的突刺一一被我閃過,在擦肩而過後出拳。


    “月光倒鉤!”


    執事像差點擦到那樣一一閃過,接連不斷揮出短劍。


    一點都看不出他的腳移動了。


    是暗殺工會的步法。


    不知何時被接近了距離,察覺到的時候已經進入射程內了。


    執事的回轉突刺一刻不停。


    厲害的猛攻。


    “月光正踢!月光直拳!月光翻滾!”


    但是,我迄今為止對戰過的人裏麵,也有來自暗殺者工會的人。


    運用了那時的經驗,我華麗的化解了他的猛攻。


    “月……!”


    但是,沒有餘裕。


    穿過對方短劍的間隙出拳,也打不中。


    對手對距離的掌控非常出色。


    保持在我的拳頭夠不到他,他打的短劍能夠到我的剛剛好的距離。


    我的拳頭打不到他,但他的短劍時而劃過的我的身體,一點一點把我切開。


    要是短劍上塗了毒的話,我估計現在已經動不了了。


    雖然有我是空手的因素,但這個執事恐怕有接近王級的實力。


    有時我想暫停攻擊用治愈魔法,但找不到時機。


    但是,不感覺對方打算給我致命一擊。


    “咳,像你這種這種程度的強者,為什麽要為虎作倀?”


    我一邊拉開距離一邊問道。


    曾屬於暗殺者工會的人,很少出現在台麵上。


    何況是這個等級的老手。


    這種人去當一個人的保鏢,不那麽多見。


    “哈?”


    執事呆然若失的表情停了下來,往肥豬貴族的方向瞟了一眼。


    “因為,這家夥說不定不是惡黨呢”


    “什麽?”


    “受人指使而行動的你是不會明白的”


    “我不是受人指使而行動的!我是正義的夥伴!是靠自己的意識行動的!”


    “我可不這麽看呐!”


    執事加快了速度。


    看不出腳上的動作,滑溜溜的惡心的動了起來,回轉著的短劍飛了過來。


    一瞬間我皮開肉綻,疼痛奔過全身。


    很強。


    肥豬貴族之所以不逃跑,是因為對他非常信賴。


    “月……咳,月光……啊!?”


    我已經連必殺技的名字都喊不出來了。


    一點點被切開,一點點被逼到房間的角落裏。


    我明白我的手牌越來越少,一點一點被逼入絕境。


    有把劍的話就能輕鬆很多的說。


    “去死吧”


    短劍逼來。


    沒辦法了。這不是能華麗取勝的對手。


    我刹那間做出判斷,立下舍棄左手的覺悟。


    “北神流奧義『啄』!”


    短劍切下了我左手的好幾根手指。


    但同時, 我的左手和短劍交錯而過。


    “!?”


    執事的拳頭粉碎了,短劍掉在了地板上。


    犧牲自己的手指,粉碎對手的相殺技,叫『啄』。


    沒有預想到相殺技的人,會把手指切掉的瞬間,突然感覺自己的拳頭被粉碎了吧。能不動搖的估計隻有熟悉北神流技巧的人。


    事實上,現在執事的架勢已經崩潰了,無防備地露出著身體。


    “什麽……!”


    “就是現在!”


    我不會放過這一瞬間。


    往右手裏注入全身的力氣,向執事那一大步踏過去。


    “月光!小夜~曲!”


    執事想要躲開,但小夜曲的無法閃避的必殺技,他是躲不開的。


    全力的一拳,打穿了執事的軀體。


    執事被吹飛,身體彈在天花板上,又落回地麵。


    沒有殺死他。


    正義的夥伴會製裁邪惡,但絕不殺人。


    憎恨邪惡,而不是憎恨人。


    “好了……”


    我看向肥豬貴族的方向,他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呆然的看著我的臉,然後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執事。


    “你這個傻子……”


    “做好覺悟吧”


    我說完,肥豬貴族向這邊瞪了過來。


    “把我殺了的話,那些需要靠向我借錢的家庭就撐不下去了!那樣的話她的娘家也會崩潰!沒人能得到幸福!好好考慮一下!”


    我向著肥豬貴族出拳。


    的確,即使打倒了這個貴族,也沒法止住那位少女的眼淚吧。


    但是,這也是正義所為。


    “不會殺了你的。但是好好反省一下吧,不要再蹂躪純潔的少女了!”


    手握成拳頭,架在腰旁,擺出小夜曲的架勢。


    說明一下吧。所謂月光小夜曲是在對手無法回避時放出的,把我全身的體重壓上的直拳。


    吃了這一擊的邪惡會灰飛煙滅。


    正當這時。


    “等下!”


    突然,房間裏響起一個聲音。


    我停下動作,瞬時向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是窗戶。


    敞開著的窗戶。


    那裏坐著一個奇怪的家夥。


    充滿肌肉的體型,黑色的服裝。


    而且,頭上戴著頭盔。


    有著堅硬粗糙造型的黑色頭盔。(ゴツゴツとした造形,這是什麽造型?)


    那個頭盔的額頭處,有一個黃色的閃電形的標記。


    “是、是誰……!?”


    被突然這麽問, 他一下子笑了。


    “問我嗎?我是落入黑暗的一縷光芒,人們稱我……雷電!(イナズマ,翻譯成閃電雷電都行吧)”


    這是我有印象的聲音。


    而且,這麽隨便的起名方式,我一瞬就明白是誰了……


    但為什麽他在這裏,扮成這種打扮,報出那樣的名字,這些我都不理解。


    “你剛剛說什麽?”


    “我是落入黑暗的一縷光芒,人們稱我……雷電!”


    他又一次報上了名字。


    我覺得丟人而從不做的事,他輕鬆地做了出來。


    “不對,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雷電!”


    第三遍。


    用強硬語氣重複了一遍。


    看來,是不打算好好回答了。


    “你是這家夥的同夥嗎!”


    肥豬貴族這麽喊了出來。


    他慌張的站起來,打算從這裏逃走。


    但是雷電伸手製止了他。


    不知道會怎樣,蘊含著這樣的力量。


    “噢,哦……”


    肥豬貴族青著臉坐回了椅子上。


    看到他坐下,雷電回頭朝向我。


    “嗬嗬嗬,你小子就是最近在這周圍亂鬧的正義的夥伴,月光騎士吧”


    “……”


    “一直放著你沒管,可但凡阻礙我等之人,格殺勿論”


    “‘我等’指的是?”


    “我等乃惡之秘密結社影子軍團”


    “影子—?誒?不,稍、稍微等下”


    我混亂了。


    迄今為止,從沒有這樣的事。


    感覺話題沒接上,話說他到底在說什麽,我一厘米都理解不了。


    影子軍團是什麽啊。


    阻礙我等又是什麽。


    “廢話少說!”


    雷電大叫著,幾乎同時踩著窗框突進過來。


    我立馬動了起來。


    我用自己都佩服的速度,迎合著雷電的突進,出拳。


    “月光關節打!(ムーンライト?ナックル說實話這個招式我不太明白是什麽)”


    “雷電飛踢!”(イナズマキィック)


    但雷電速度更快。


    我打出的拳頭和雷電的拳頭交錯。


    說飛踢結果用拳頭打了過來。


    “……!”


    發出著哢嚓的響聲,我的拳頭碎掉了。(メシャリと音がして,查不到這是怎樣的聲音)


    本來就沒有手指的拳頭, 現在從手腕處開始向奇怪的方向彎了過去。


    激痛在全身遊走。


    這種程度的疼痛我還能忍,但全力一拳被打的粉碎,上半身浮空了起來……


    接著,我的視野裏雷電在腰旁擺出架勢。


    “哈啊啊啊啊啊!雷電飛踢!雷電飛踢!雷電、雷電、雷電重拳!”


    雷電的五連擊打在我身上。


    四發重拳,一發腳踢。


    這些連擊都準確的打在要害上。


    我被打飛出去,撞在厚實的磚牆上,衝擊力輕鬆突破了磚牆,讓我飛到了外麵。


    一瞬的漂浮感。


    我被從二樓打到了地麵上。


    “咳,哈……”


    從嘴裏吧血吐出來,我馬上站起來。


    全身施加了治愈魔法,準備迎接追擊。


    但是,沒有追過來。


    覺得不可思議,我看向屋子上麵。


    看見,那家夥正往下瞧著。


    “哈—哈哈哈哈!就這點本事嗎,月光騎士!”


    “……”


    “你是贏不了我的!今天就放過你,回去練練再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的確,現在的我大概贏不了他。


    這點我比誰都清楚。


    我沒辦法突破他,給那個肥豬貴族加以製裁。


    而且,周圍開始騷動起來。


    知道肥豬貴族遇到危險的警衛開始為了抓捕我而行動起來。


    繼續待在這裏會被包圍的。


    人數不是問題。


    問題是圍住我的人隻是被雇傭過來的。


    也就是什麽罪都沒有的一般人。不能隨便毆打他們。


    “……”


    我從那裏逃走了。


    這是我作為正義的夥伴,第一次敗北。


    之後,我一直在逃。


    從貴族街出去,穿過市場,在倉庫街轉來轉去,甩掉可能的跟蹤,回到了秘密基地。


    “呼……”


    脫下頭盔,喘著粗氣。


    目光看到了被切掉的手指。


    我走到秘密基地一角放著的木箱那,從裏麵拿出一張紙。


    是治愈魔法的卷軸。


    我隻能使用到上級為止的治愈魔法,上級魔法治不好缺損的補位,所以要用這樣的事先做好的卷軸。


    把卷軸放在患部注入魔力,就能眼睜睜的看著手指長出來。


    像這樣治療傷勢也是好久沒有過。


    和師傅修行的時候倒是常受這樣的傷。


    “……”


    腦海裏浮現出最後出現的那個麵具男。


    雷電。


    到底是什麽人……之類的話我不會說的。


    我知道他的真麵目。


    比我更精煉的北神流的格鬥技。


    在我之上的身法、速度。


    這樣人全世界也找不出十個吧。


    而且,有雷電這種掉價的取名品味。


    絕對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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