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單上的排名也做不得準。雖說排名先後是按武功高低來論的,但是武功高低的界定隻有兩人真真正正打上一場,方能決出個高下。我隻和第七名交過手。”至於自己的真實水平幾何,楚瀾也不是很在意。他也是那天救下蘇殷之後,才弄清楚那兩人真實身份的。


    “那你排名第七,是因為打敗了原來的第七名嗎?”蘇殷說。


    “嗯,是這樣。每三年一次的武林大會就是為此召開的。各個武林人士可以找任意榜單上的高手切磋,隻要贏了就可以取而代之。當然也不僅限於武林大會,若是私下裏能勝過,也是可以的。不過為了公平,私下裏的挑戰最好找個人證。”


    蘇殷:“居然還需要人證?難道有些人打輸了會不承認?”


    楚瀾:“很多。”


    蘇殷:……


    她的視線落在大廳內正在喧囂的一眾豪俠身上,他們三五一群的或大口喝酒,或大聲說話,每個人看起來都像是敢作敢當的真漢子,很難想象他們打架輸了,還死不承認的樣子。


    “如果沒有人證怎麽辦?”蘇殷問。


    “唔,”楚瀾:“如果對方致殘或者致死的情況,能取下對方身上的某一部位做物證時,可以不需要人證。”


    蘇殷聽到這個解釋覺得在理,人證物證總要選一樣。不然無憑無據的,確實難以讓人信服。隻是‘某一部位’聽起來,莫名覺得……有點血腥。


    “至於排行榜上前麵的幾名——”楚瀾笑著抬手揉了揉蘇殷的頭頂,知道她心中所想,於是說道:“和他們沒有仇怨,所以沒有交過手。”


    蘇殷聞言盯著楚瀾眨了眨眼睛,心中對反派大boss的敬仰之情又上了幾個層次。原來他成為第七,是因為和原來的第七有仇,才去打架的嗎?而他之所以沒有排名更高,是因為他懶得去找第六、第五、乃至第二的絕殺去切磋……


    原著中對於楚瀾的記載,隻是因為他絕色的容貌和驚人的謀略,雖然他也驍勇善戰,是個難得的將才,但卻並未提及他會武功。他的善戰,體現在他的知人善用,和詭譎的布兵排陣上,或者說他更像是一個軍師。因為傳說中楚瀾自幼身患隱疾,身子極弱,似乎不適合習武。


    認識了楚瀾之後,蘇殷覺得:果然傳說不可盡信,原著也不可盡信。


    見蘇殷對高手排行榜感興趣,楚瀾就給她介紹了起來。當蘇殷好奇的問道:“那如果排行榜上的人不接受挑戰怎麽辦?”


    “理論上都會接受。畢竟都是排行榜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被人叫囂沒有膽量應戰,也不太好看。但若對方實在不同意,也沒有辦法了。如果你能找到他,自然可以去他家門外每日下戰帖,直到他答應為止。找不到人就另當別論了。”


    說到這裏楚瀾笑了起來:“殷殷知道高手排行榜上的第一,占據榜首多少年了嗎?”


    蘇殷搖頭。楚瀾繼續說:“到今年為止,剛好八十九年。”


    “那麽厲害?”蘇殷驚訝,“八十九年,就算少年成名,他現在也該百歲了吧?”聽說是上百歲的武林高手,蘇殷不禁驚歎起來。


    楚瀾:“他成為榜首之時,人已至中年。若是還活著的話,不止百歲。”


    “哦?他死了嗎?”蘇殷不解。死人怎麽可能還占據著榜首,顯然楚瀾所要說的事情並不是這樣。。


    “沒人知道他活著還是死了。因為他失蹤了。”楚瀾說。


    “他失蹤了多少年了?”


    “剛好八十九年。”楚瀾笑答。


    “那麽久了啊——”蘇殷還在為見不到這位傳說中的高手而遺憾著,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楚瀾話裏的意思。


    半晌後,蘇殷突然問道:“他占據排行榜榜首八十九年?失蹤也八十九年,難道他剛成為第一名就失蹤了?”


    見楚瀾笑著頷首,蘇殷沉默了片刻,語調有點不可思議地說:“你是說之後的八十九年間,沒有人找到他,也沒有人打敗他,所以他一直在高手排行榜第一名?”不得不說,蘇殷真相了。


    “嗯,規矩如此。”楚瀾:“沒有人打敗他,自然他就是第一。”


    蘇殷:……


    為什麽她突然覺得這個第一名,意外的聰明?名字能在高手排行榜上掛這麽久,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有很多前輩最後因為年紀大了,體力不敵,而與高手榜無緣,也是遺憾。那位前輩能在成為一代宗師後,適時隱退,成為武林人心中永遠仰望的存在,也確實是真有本事的。”


    “懂。”蘇殷捏著下巴高深道:“隻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楚瀾笑:“這都是什麽比喻?”


    “上了年紀的前輩們都是舊人啊!一代新人換舊人。”蘇殷說:“我現在覺得高手榜單這樣排名太不公平了。就連這個武林大會在召開的時候,也有很多欠考慮的地方。”


    “什麽地方不公平?”楚瀾想聽聽蘇殷的高見。


    “當然是每個人身體條件的差異,既是武林大會,大家以武會友,比的應該是武功修為的高深,所以不應該因一方體質的優勢,而完全否決輸掉一方的努力。讓一個須發全白的老人,去跟一個正當年的壯漢去比武,本來就不公平。所以,建議分個女子組男子組老人組——”蘇殷看到大廳內還有不少缺胳膊斷腿少眼睛的俠士,她默默的加了一句:“殘疾組。”


    “可以考慮給武林大會的舉辦方提一下。”楚瀾說道。


    蘇殷見楚瀾一本正經的樣子,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開玩笑的。”真正要命的時候,誰會管你老幼病殘。


    楚瀾:“我也是。”


    蘇殷默。


    反派boss段位太高,完全忽悠不到怎麽辦?


    武林大會坐落在一個別莊內,莊子坐落在京郊,據說是一位仰慕江湖豪傑的某富商友情提供讚助的。不過在蘇殷看來,能在天子腳下,舉行這種聚眾鬥毆的活動,某富商的身份肯定不低。


    莊子內的場地很寬,擂台以及各類兵器一應俱全,就連食宿也都有提供。當然根據每位俠士聲望名氣的不同,食宿條件也各有差異。


    因為顧及遠道而來的俠士,所以大會定在了兩日後舉行,給了每位俠士充分的休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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