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荒的話讓洛景跟玉乘風臉色一變再變,洛景脾氣較為火爆,他覺得就這麽幹耗著也不是辦法,略微思索了一下,洛景扭頭跟俊臉表情同樣凝重的玉乘風說道,“要不我還是親自走一趟貝門峰吧?”


    洛景話音剛落,雲荒就直接插話道,“何必勞你大駕?我去就行了。”


    雲荒豪情萬丈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若能忽略掉某人身上那太過於濃鬱的脂粉香,此刻的雲荒倒是比較符合大俠的設定。


    雲荒剛說完,洛景立刻就一臉嫌棄地瞪了某個主動請纓的家夥一眼,而後語調不善道,“我們麒麟山莊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插手。”


    洛景這話不免有些過分,但雲荒素來心大,他不但沒有動怒,而且連臉色都沒有變化分毫,隻是表情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而後小小聲抱怨道,“凶什麽凶?”


    對於某人‘強行加戲’,玉乘風選擇了無視,他視線淡淡地掃了一眼表情陰沉的洛景,想了想,如此跟洛景說道,“如今簡靈下落不明,我跟驚蟄負責處理這件事情,你去貝門峰看看情況也好,如果到時候真的出現什麽變故,好歹你還能幫少主一把。”


    方才雲荒所提供的情報,讓玉乘風也很不安,尊逸王蘇君琰明日暮色時分就會抵達貝門峰,而沐相沐辰溪跟國師無塵恐怕也不會錯過這次的武林大會。


    到時候‘三大巨@頭’齊聚貝門峰,勢必會打亂玉菏澤原有的部署,雖說玉菏澤武功高強,但雙拳難敵四手,何況玉菏澤要麵對的不單單隻有無塵,沐辰溪跟蘇君琰三人,縹緲峰的那位這一次究竟會不會‘粉墨登場’,玉乘風也不得而知。


    而且除了縹緲峰,一線天那邊會否也摻和一腳,更是懸而未決之事。畢竟這次簡靈的詭異失蹤已經跟一線天的柯孟欣扯上了關係,雖然目前尚還缺乏最為直接的證據,但柯孟欣的‘上線’已經打了玉乘風一個措手不及。


    如果讓少主玉菏澤一人應付明裏暗處的魑魅魍魎,玉乘風也不放心,所以這時候洛景主動請戰,玉乘風覺得可行,自然不會拒絕洛景的提議。


    聞言,洛景表情嚴肅地對著玉乘風點了點頭,目光陰測測道,“那我即刻出發,莊裏就交給你了,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這次一線天來者不善。”


    洛景好心提醒道。


    “我明白,你也注意安全,點蒼派跟嶺南派,還有盟主府肯定都不會閑著,指不定中途還會有陷阱。”


    玉乘風想起另外三大勢力,便再度囑咐起洛景來。


    “我能應付,你且放寬心,我先走了。”


    撂下這話,洛景就轉身朝著房門走去,背影一片肅殺之意。


    很快,洛景的身影就消失在拐角,玉乘風扭頭看了一眼正摩挲著下巴,不知道又在琢磨什麽鬼主意的雲荒,表情有些無奈道,“你不是說你要去貝門峰嗎?還杵著作甚?”


    玉乘風雖然很不想搭理雲荒,但雲荒所率領的組織不容小覷,而且雲荒作為販賣情報的頭頭,他若是前往貝門峰倒是可以牽製好幾撥人。


    在玉乘風看來,雲荒除了打扮騷包點,平時的愛好古怪點,倒也沒有其他臭毛病,看在某人那從來都沒有掉過線的戰鬥值,玉乘風決定給雲荒一點好臉色。


    玉乘風的出聲打斷了雲荒的出神,雲荒很快又是一副吊兒郎當,沒個正行的樣子,他跟玉乘風勾肩搭背,甚至將身體的大半重量都倚著玉乘風,後者實在受不了,原本打算給雲荒一個過肩摔,但雲荒精得跟猴似的,愣是提前察覺,及時避開了。


    雲荒瞬移到角落,衝著臉色陰沉的玉乘風笑了笑,而後語調慵懶道,“你剛才又不是沒看見,洛景他很不待見我,我要是跟他同行,肯定會挨揍。”


    雲荒的覺悟挺不錯,居然還能看出洛景對他的……深惡痛絕來。


    雖然玉乘風很想奚落雲荒,但鑒於如今局勢太過於緊張,玉乘風也無心開玩笑,他眉頭狠狠一擰,漆黑如墨的雙眸劃過一抹凜冽的寒芒,轉瞬即逝,玉乘風迎著雲荒的視線,而後如此追問起雲荒來。


    “那你還去不去貝門峰?”


    此刻,玉乘風隻想知道雲荒接下來行動計劃到底是什麽。從方才某人的躍躍欲試來看,玉乘風覺得雲荒一開始是真的想去貝門峰的。


    但洛景都已經離開了,雲荒卻沒有任何行動,更沒有流露出任何焦急的神色來,一時間,玉乘風也有些琢磨不透麵前的友人了。


    當玉乘風心思千轉百回的時候,耳邊傳來了雲荒含笑的低沉嗓音。


    “去,為何不去?不過……”,說到這裏,雲荒突然拖長語調,顯然是故意賣關子,玉乘風眉頭都快要打成死結了,玉乘風沒時間跟雲荒打啞謎,他惡狠狠地剜了一眼雲荒,冷哼一聲,作勢就準備離開,卻被雲荒拉住了。


    雲荒臉上的吊兒郎當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嚴肅得不能更嚴肅的表情。


    “我當然要去貝門峰,但現在我更想知道柯孟欣的下落,我會多留一天,要是我的人還沒有確鑿的消息傳來,明日清晨我就啟程,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放心好了,玉菏澤沒那麽容易被人算計,要不然豈不是砸了你們麒麟山莊的招牌。”


    雲荒話音一落,玉乘風就眸光微閃道,“你最近是不是一直都在追蹤柯孟欣?”


    雖然這是疑問句,但玉乘風說好的語氣卻格外篤定。


    聞言,雲荒倒也沒有否認,很是幹脆利落地點了點頭,言簡意賅地‘嗯’了一聲。


    “你怎麽突然想到要關注柯孟欣?”


    為了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玉乘風再度追問起雲荒來。


    畢竟按照之前雙方的約定,這會兒,雲荒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可偏生雲荒來了,而且他一來就重點‘關愛’柯孟欣,如果說一切隻是巧合,玉乘風壓根就不會相信。


    當玉乘風表情甚是認真地等著雲荒回答時,雲荒卻故作高深地笑了笑,而後將食指豎起,放在唇邊,衝著玉乘風眨巴眨巴眼睛道,“佛曰不可說。”


    玉乘風本來還以為雲荒是準備‘自動揭曉答案’了,誰知道他居然跟自己來了這麽一招,玉乘風俊臉當即就漆黑如鍋底,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更是寸寸收緊。


    當玉乘風氣不打一處來的時候,雲荒隻是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衝著玉乘風揮了揮手,而後就身法詭異一閃,很快,雲荒的身影就徹底消失在玉乘風麵前。


    玉乘風低啐了一句什麽,無人聽清,但此刻玉乘風心情好不到哪裏去。


    就在玉乘風親切問候雲荒的祖宗十八代時,雲荒用傳音的法子,給玉乘風留下了一條線索。


    玉乘風表情精彩紛呈,但黑眸之中的怒意卻漸漸消弭於無形。


    玉乘風輕扯薄唇笑了笑,目光寒冽道,“臭小子,真有你的。”


    無人知道雲荒離開之前究竟給玉乘風傳遞了什麽消息,但明眼人卻能夠看出玉乘風沒有之前那麽緊張了。


    也許雲荒給玉乘風吃了什麽定心丸吧。


    接下來,雲荒沒有再去玉乘風麵前怒刷存在感,玉乘風也沒有派人去找過雲荒,玉乘風知道雲荒最遲明日清城一定會啟程前往貝門峰。


    而有了雲荒暗中幫忙,貝門峰那邊就算真的鬧翻天,到時候少主玉菏澤也不會應付不來。


    這麽一想,玉乘風便將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尋找簡靈跟柯孟欣行蹤一事上,但讓玉乘風有些挫敗的是,就算他將整個錦州都翻個底朝天,還是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簡靈跟柯孟欣就像是突然人海蒸發了似的。


    為此,玉乘風都已經發了好幾次火了。


    要知道,往日裏玉乘風脾氣相當溫和,跟時不時暴跳如雷的洛景截然相反,但這一次因為簡靈的事情,玉乘風也隱隱變得易怒,暴躁起來。


    甚至連玄衣衛們都開始怵玉乘風,可想而知,某人的‘症狀’有多嚴重。


    雖然玉乘風心情鬱悶,但玉乘風還是認為簡靈跟柯孟欣並沒有離開錦州,所以玉乘風加大力度,派出更多玄衣衛追查兩人消息。


    當玉乘風為了簡靈大傷腦筋時,雲荒也已經抵達了貝門峰,而且雲荒明明比洛景晚出發,但兩人卻是前後腳抵達的。


    可想而知,雲荒一路上根本就沒有休息過,更甚者大部分路程都是直接使用的……輕功。


    進入貝門峰時,雲荒除了精神略顯疲憊之外,一切如常。


    雲荒沒有先跟洛景碰麵,更沒有打算聯絡先他一步抵達貝門峰的菏澤,而是選擇了一個偏僻的客棧住下。


    當然就雲荒那張標致得不能更標致的麵容,他要是一露麵,無論在哪裏都容易引發騷動,再被他人強勢圍觀,所以為了避免麻煩,雲荒早在進入貝門峰之前就已經替自己易過容了。


    雖然對此,雲荒心生強烈的抵觸之意,但為了更加方便行走,他也隻能委屈自己了。


    如今的雲荒就屬於那種丟進人堆裏,毫不起眼的存在。


    而且雲荒也暫時改掉了他那‘喪心病狂’的塗脂抹粉的愛好,雖然對此,雲荒更加不適應,但為了更加高效地完成任務,雲荒隻能‘稍作忍耐’。


    入夜之後,客棧大部分的客人都已經睡下了,隻有雲荒那間房間還亮著燭火。


    雲荒的窗戶半開著,夜風吹入房間,讓燭火不斷搖曳,好幾次看起來都像是要被風吹滅。


    雲荒手中拿著一本泛黃的書籍,百無聊賴地翻閱著,視線落在書頁上,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看上麵的內容,反正很久,雲荒也沒有翻頁。


    而且雲荒背部坐得筆直,耳朵也豎起,謹慎地關注四周的動靜,無人知道雲荒到底是在等人,抑或隻是消遣漫漫長夜罷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雲荒有些困意,腦袋開始一點,一點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兩聲一長一短的貓叫聲,若是稍不注意就會被忽視掉。


    之前還在‘釣魚’的雲荒,豁然起身,他將書本隨意地丟在桌上,高大的身軀快如閃電地一晃,很快就從窗戶飛身而下。


    雲荒動作極快,根本就沒有讓任何人察覺出不對勁。


    沒過多久,雲荒就已經進入了一個廢棄許久的農莊,雲荒站在荒草覆沒的古井枯塘,目光如炬地看著無邊的夜色。


    他雙手負在身後,身姿挺拔,顯然是在等著什麽人。


    沒過多久,另外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來人身穿一襲低調的夜行衣,幾個起落就已經來到了雲荒跟前,那人麵上也戴著黑色麵巾,他單膝跪在雲荒麵前,畢恭畢敬道,“尊主,冥煞之主安嘉孺如今下榻在臥龍閣,安嘉孺身邊隻帶了兩個有些麵生的弟子,目測那兩人武功並不高,而且安嘉孺是秘密趕來貝門峰,行事相當低調,屬下覺得安嘉孺極有可能不打算參與這次的武林大會,恐怕隻是來觀察情況的。”


    男子話音一落,雲荒黑眸劃過一抹凜冽的寒芒,他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依舊跪在地上的屬下,而後語調低沉道,“閃電,你起來吧。”


    聞言,勁裝男子趕忙從地上站起來,目光幽幽地看著自家主子,顯然是在等雲荒的最新命令。


    閃電方才特意提到了冥煞之主安嘉孺的動向,很顯然這是雲荒之前交給閃電的任務。


    雲荒仰頭看了一眼毫無星子的夜空,腦海思維正高速運轉,雲荒不發話,閃電也不敢出聲,唯恐打斷了自家尊主的思緒。


    閃電並沒有等太久,很快,耳邊就傳來了雲荒那略點笑意的嗓音。


    “安嘉孺未必不會參加武林大會,閃電,你繼續派人盯著安嘉孺,這次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管是對他而言,還是對甘雪巍,舒翎羽來說。”


    說到這裏,雲荒停頓了一下,他伸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而後再度補充道,“這三人是不會繼續讓淩煊穩坐釣@魚@tai#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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