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剛才說什麽?”,正當君柏寒絞盡腦汁地推敲命案細節時,耳邊突然響起影後王爺的驚詫話語,他目光如炬地盯著君柏寒,神色略顯激動。


    君柏寒雖然也有些不明所以,但他還是趕忙回答道,“我方才說這是一宗密室殺人案,案發現場門窗緊閉,初步看來,眼下情況對胡榮是最為不利的……”


    還沒等君柏寒把話說完,影後王爺就皺眉打斷道,“不是,你剛說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話,讓我再想想,讓我再想想,隻要撥開那層迷霧就好了。”


    影後王爺一邊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一邊呢喃自語,黑眸更是閃爍著銳利的寒芒,很顯然,他已經想通了某些關鍵,距離真相恐怕隻有一步之遙了,君柏寒張了張嘴,原本還打算說些什麽,但最終他還是將臨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唯恐會幹擾影後王爺思緒。


    很快,影後王爺就停下腳步,低聲皺眉了一句,“奶奶滴熊,原來是這樣,很好,很好。”


    說這話的時候,盡管蘇君琰麵上含笑,但笑意卻莫名地讓人後背生寒,而且從他那握緊了鬆開,鬆開又握緊的拳頭可以看出,此刻影後王爺心境也不太平和,君柏寒一看蘇君琰這幅凶神惡煞的模樣,眉頭都快打成死結了,他快步走到蘇君琰身旁,刻意壓低聲音,當場追問起心情不悅的王來,“你到底發現什麽了?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誰了?究竟是何人通過何種手法栽贓嫁禍給胡榮的?”


    君柏寒內心的好奇也已經達到了頂點,這會兒,他就想知道凶手的作案手法以及真凶究竟是誰,不過,讓人鬱悶的是,影後王爺隻是別有深意地看了君柏寒一眼,而後就徑直越過君柏寒,大步流星地朝著不遠處的吉祥客棧走去,顯然是打算跟還在裏麵斷案的郡守吳明義匯合了。


    君柏寒雖然心裏有些惱火,但他還是趕緊跟上了前麵的影後王爺,很快,兩人就一前一後地進入了大堂,彼時,吳明義已經讓衙役抓了報案人高氏,也就是之前那個被影後王爺質疑過的,聲稱自己是死者丈夫且哭得好不傷心的悲慟男子。


    一看到這個場景,君柏寒眉頭越發緊皺,腦海裏更是充斥著n多待解的問題,完全搞不懂為毛高氏會被抓起來,君柏寒下意識偏頭看了一眼表情從容,各種雲淡風輕的影後王爺,還沒等君柏寒開口詢問,影後王爺已經主動開口了,“這人壓根就不是死者丈夫,不抓他,抓誰?不過他也不是凶手,恐怕連同謀,共犯都算不上,隻不過他為何要蹚渾水,甚至還謊稱自己是死者丈夫就不得而知了,挺矛盾,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嗎?”


    影後王爺說這話的時候,薄唇始終都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黑眸之中帶著些許感慨,嘲諷,唏噓,還夾雜著一些晦暗不明的複雜情緒,無人知道此刻影後王爺到底在盤算著什麽,而且他說話的聲音也不算小,反正坐在首位的吳明義也聽得清清楚楚,他擰眉看了一眼影後王爺,後者卻沒有給予任何回應,隻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還在拚命喊著冤枉的高氏,很快,某王又再度幽幽補充道,“這個案件還挺有趣,每個人都在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卻有著不同的目的,推動的則是整個事件的發展,今個兒果真是個不眠之夜啊……”


    影後王爺所發表的言論自然已經引起了眾人的關注,吳明義本來就對麵前這個身份不明的貴公子有些不滿,此刻看到某王輕輕鬆鬆地就奪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心裏越發惱火,吳明義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眉眼不善道,“肅靜。”


    吳明義一發火,周圍的人哪裏還敢繼續竊竊私語聲,都畢恭畢敬地看著坐在上首位置的郡守大人,很快,吳明義就讓衙役將高氏單獨帶到了一間早就空出來的客房裏,單獨審問去了,對於吳明義此舉,影後王爺還是發自內心地讚同,他毫不吝嗇地給予了一個‘鼓勵’的眼神,可吳明義卻惡狠狠地瞪了影後王爺一眼,而後就站起身來,麵容威嚴道,“吉祥客棧牽扯進命案中,在結案之前,不允許私自開業,房客們暫時可選擇前往別的客棧居住,在郡守府宣布解除嫌疑之前,不得擅自離開崇山府,而且也必須配合郡守府的相關調查,若有不遵者,按律依法處置。事發現場從即日起封閉,無郡守府簽發的手令,任何人都不能擅闖。”


    郡守吳明義說到最後一句時,還特別打量了影後王爺一眼,顯然是在警告某王不要違法他方才所頒布的命令,對此,某王隻是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而後就將視線轉移到了別處,一副勞資想如何就如何的模樣,吳明義被氣得不輕,但也不好發作,隻能狠狠地甩了一下官服衣袖,而後就在衙役的簇擁下,離開了吉祥客棧,當然離開前,也沒忘記將最大的嫌疑人胡榮跟證人李氏,齊氏帶走,經過影後王爺身邊時,胡榮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可這一次,蘇君琰卻是麵無表情,似乎在克製著什麽,君柏寒本就坐在影後王爺身旁,自然也將某王的反應盡收眼底,君柏寒越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完全不知道影後王爺又在抽什麽瘋,好端端地甩什麽臉色,發什麽脾氣?


    沒有等來自家主子的回應,胡榮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黑眸閃過了一縷暗芒,轉瞬即逝,雖說麵上沒有表露出任何端倪來,但心裏卻還是不免有些七上八下,很快,胡榮就跟著郡守府的人離開了,原本被圍得密不透風的吉祥客棧,一下子眾人就做鳥獸散了,除了吉祥客棧的掌櫃因此事發生在他的店裏,而各種唉聲歎氣,不斷地說著‘晦氣,晦氣’的話,其餘的房客們也有些煩躁,畢竟這個時候,他們又要重新去找別的客棧投宿了,更甚者在凶案偵破之前,他們還不能離開崇山府,這種被人限製出行自由的感覺當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但這幫人的表現好歹算正常,可在君柏寒看來,影後王爺的行為就顯得太古怪了,等身邊的閑雜人等都離開後,君柏寒再度擰眉追問起依舊拿著瓜子,百無聊賴地嗑著的王,“我們現在也被限製了,恐怕回京的計劃也受到了不小影響,你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


    君柏寒的出聲打斷了影後王爺的走神,他扭頭看了君柏寒一眼,而後四兩撥千斤道,“有什麽好擔心的,這個局本就是針對我而設,最終目的也是想將我們困在這裏,擔心又有何用?”


    說到這裏,影後王爺將瓜子丟進了果盤裏,而後站起身來,他抬頭看了一眼凶案發生的房間,也就是先前胡榮所住的客房,眉頭狠狠皺了皺,冷哼道,“如今他們目的也算達到了,我們短期內估計也別想回皇城了,老老實實呆著,坐等官府傳喚吧,這個案子可沒那麽好審。”


    影後王爺這話顯然是話裏有話,可君柏寒卻越發雲裏霧裏了,從他那頻頻皺緊的眉頭就可見一斑了,君柏寒機警地掃了一眼四周,見無人盯梢,就再度湊近表情若有所思的王,而後刻意壓低聲音追問道,“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誰了,你倒是跟我說說啊……”


    君柏寒一副被貓爪子撓得格外煩躁的模樣,就是想知道凶手作案的手法以及凶手的廬山真麵目,這一次,影後王爺倒沒有不搭理君柏寒,他眸色有些古怪地掃了一眼君柏寒,而後沒好氣道,“我知道個屁,你以為凶手這麽好抓?”


    君柏寒都被影後王爺的質問弄懵了,畢竟一直以來某王可是一直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可不就是已然洞悉了真相嗎?但這會兒影後王爺居然理直氣壯地反問他,君柏寒也被氣笑了,垂落在身側的拳頭更是捏得咯吱響,他表情不忿道,“你若是不知道,那你剛才為何要說那番話?你又是從何得知高氏不是死者丈夫的?而且你還說每個人都在此案中扮演著不同的角色,有著不同目的,這才推動了案件的發展,你不是知道?又是什麽?”


    君柏寒也有些怒了,誰讓影後王爺前後表現……如此這般的不一致呢?此刻,君柏寒還是堅信,影後王爺已經窺探出真相,隻是不願意將真相跟他和盤托出罷了,一想到自己被影後王爺‘排斥在外’,君柏寒內心也很是憤慨,畢竟眼下兩人也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值此危難之際,難道不應該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處使?同仇敵愾,同心協力,共渡難關嗎?


    可瞧瞧影後王爺又做了些什麽讓人心寒的糟心事?心情鬱悶的君柏寒絲毫都沒有隱藏自己對蘇君琰的譴責,但某王卻還是跟個無事人一般,他隻是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而後拽得二五八萬似的,直接跟君柏寒說道,“我那不是為了裝逼嗎?這樣也算是給真凶施加心理壓力罷了,讓他們摸不準我的地盤,隻要這樣才能讓他露出馬腳不是?這池水太清了不行,隻有多‘攪動’幾下,才能讓藏在池底的魚兒浮出水麵,要不然我們就真的隻能坐困圍城了,你可以好好學著點……”


    影後王爺這話一出,君柏寒當即就冷笑道,“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聞言,某王隻是雙手一攤,表情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道,“信不信由你,關我屁事。”


    一聽影後王爺這話,君柏寒當即就一臉煩躁地踢了桌角一下,黑眸銳利如刀地瞪了神情太過於輕鬆愜意的王一眼,而後就拂袖而去,一副不願意跟影後王爺站在同一屋簷下的模樣。


    對此,影後王爺也沒有多餘的表情,他隻是低啐了一句什麽,而後也徑直朝著客棧外走去,沒過多久,影後王爺的身影也消失在無邊夜色之中……


    約莫在經過了小半柱香的功夫,君柏寒在城西又跟影後王爺匯合了,兩人俊臉表情都有些凝重,眉眼之間的冷意更是如出一轍,蘇君琰率先開口打破這越發讓人不適的詭異沉默,他輕扯薄唇笑了笑,而後語帶調侃道,“我本來還擔心你跟我會沒什麽默契,還好你演戲的功夫挺到家的,看來平日裏你也沒少磨煉演技啊,君柏寒,不錯,不錯。”


    從影後王爺這番話可以看出,方才兩人在吉祥客棧的交鋒不過是為了麻痹蟄伏在暗處的敵人罷了。


    麵對某王的誇獎,君柏寒表情有些不耐煩道,“你還有心思開玩笑?看來從我們進入崇山府開始就已經被人盯上了,要不然怎麽可能無縫銜接地弄出這樣一樁命案來,他們越是想將我們困在這裏,就越發證明皇城局勢不妙,我們滯留的時間越長,到時候就越發被動,你最好趕緊想想辦法,不然就真的黃花菜都涼了……”


    君柏寒可不是在危言聳聽,畢竟吉祥客棧的命案已經不單單隻是牽扯到一個婦人跟胡榮了,如果他們不能果斷地采取反擊措施,恐怕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會越來越……被動。


    君柏寒這話一出,影後王爺也收起了臉上的玩味笑容,他鷹隼如炬地盯著君柏寒,而後語調清冷道,“我不是已經讓寂痕帶一隊人馬先行離開了嗎?如果他那邊事情進展順利的話,想必這會兒寂痕他們已經成功地走出了崇山府的地界,至於吉祥客棧的命案,我相信吳明義定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這個人可是個實幹家,應該是不會輕易屈服於那些魑魅魍魎的,無論如何,我們回京的步伐不能被打斷,逼急了,勞資也不在乎跟他們正麵杠了……”


    影後王爺突然當著君柏寒的麵提到了心腹寂痕,一副早已胸有成竹且蓄勢待發的模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王爺太難混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盛達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盛達摩並收藏王爺太難混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