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宮羽漠恨不得當場摔了自己手機,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在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宮羽漠打算先去刑堂看看。


    宮羽漠一向都是一個行動派,既然決定好了,就不會再磨蹭,很快,宮羽漠就駕車離開了,選擇的方向正是刑堂,約莫四十五分鍾後,宮羽漠就抵達了目的地,隔老遠,宮羽漠就看到了遠處那幫正在刑堂大門口拉扯的人群,其中就有容逸,無塵,除此之外,居然還有夕照國那位聲名赫赫的聖卿王豐子賢,豐子賢臉色陰沉得有些可怕,說到激動之處,甚至還伸手指著無塵,顯然是發生了激烈的衝突,要不然豐子賢也不會如此失態了。


    宮羽漠眉頭狠狠一皺,心下一沉,一抹不祥的預感順勢彌漫心間,宮羽漠也不知道幾人到底是為了何事爭執,雖說心裏雨鞋七上八下,但宮羽漠並沒有選擇‘回避’,畢竟他此番來到刑堂,就是為了搜集情報的。


    思及於此,宮羽漠趕緊將車子停靠在路邊,而後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快速地下車,三步並作兩步地朝著騷動的源頭走去,很快,宮羽漠就聽到豐子賢那義憤填膺的低沉嗓音,彼時,豐子賢正在質問無塵,“無塵,你自己摸著良心說,這次任意門被破壞的事,你是不是應該負有三分責任?”


    豐子賢眸光狠厲地瞪著俊臉表情同樣好看不到哪裏去的無塵,逼問起無塵來。


    豐子賢話音剛落,無塵就四兩撥千斤道,“說話要講證據,豐子賢,你有證據嗎?”


    無塵這話擺明了就是不接受豐子賢的指控,無塵這話一出,豐子賢臉色鐵青一片,緊攥的拳頭跟顫抖的身體無一不在表明豐子賢的震怒,如果不是豐子賢竭盡全力克製著自己,恐怕這會兒他會直接衝著無塵的麵門揮舞拳頭,好讓無塵嚐點苦頭,但豐子賢還是忍住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眸光猩紅地睨著無塵,而後皮笑肉不笑道,“無塵,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看到證據的,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麽話說?”


    豐子賢鐵了心要跟無塵杠上,對此,無塵並沒有流露出任何懼色來,顯然沒有將豐子賢的警告放在眼裏,甚至連眼神都沒有變幻一下,氣定神閑的模樣越發讓豐子賢氣不打一處來。


    當豐子賢跟無塵爆發正麵衝突的時候,容逸隻是皺著眉頭站在一旁,靜靜地旁觀著局勢的發展,壓根就沒有打算居中調停的意思,畢竟有些事情已經牽扯到了核心利益,容逸也不敢貿然表態,隨便站隊,所以容逸是第一個看到宮羽漠的人,容逸黑眸閃爍著銳利的寒芒,轉瞬即逝,心裏更是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很快,容逸就微微挑眉道,“宮羽漠,你來了。”


    隨著容逸的出聲,豐子賢跟無塵都側身,眸光齊刷刷地看著正朝他們快步走來的宮羽漠,無塵率先接話道,“宮羽漠你來得正好,老城區李毅家發生的爆@zh@a事件,你應該也知道了吧?”


    無塵突然將話題轉移到後來者宮羽漠身上,顯然沒安好心,宮羽漠何其聰明,怎麽可能會讓無塵禍水東引,腦海思維高速運轉,宮羽漠微微勾了勾唇瓣,嘴角揚起了一抹略顯高深的笑容,他目光幽幽地迎著無塵的厲眸,而後直接了當道,“這事兒我也是剛剛才得到消息,卻沒來得及去現場察看,我聽殷簌離說大家都來了這裏,所以就過來取取經。”


    說到取取經三字的時候,宮羽漠俊臉表情也顯得有些隱晦莫名,黑眸之中更是交織著很多複雜的情緒,一時半會兒也讓人有些琢磨不透,無人知道此刻宮羽漠心裏到底在盤算什麽。


    宮羽漠這話一出,一直不曾表態的容逸突然皺眉插話道,“宮羽漠,你說你不知道,你覺得有人信嗎?”


    麵對容逸的質問,宮羽漠隻是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而後語調慵懶道,“信不信,與我何幹?再說了,我不至於做出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蠢事,任意門若真的被毀,我同樣也是受害者,明擺著沒好處,為什麽我還非要冒著犯眾怒的風險去設局呢?”


    很快,宮羽漠就將自己摘了個幹幹淨淨,他才不會讓自己卷入更深的麻煩中,更不會讓無塵跟容逸等人將髒水潑到他頭上來。


    宮羽漠說這話的時候,視線也有意無意地落在了聖卿王豐子賢身上,豐子賢那兩眼睛又不是擺設,豈會沒看到來自宮羽漠的打量,豐子賢黑眸精光乍現,他目光幽深如古井寒潭地看向有些欲言又止的宮羽漠,而後輕嗤道,“如果以你們大玥國的情報網都沒辦法打探出任意門背後的貓膩,我想宮羽漠你可能真的需要好好考慮下‘退位讓賢’的問題了,而且也別明裏暗地地跟北皇明爭暗鬥了,就你這段位,有什麽資本跟宮北漠鬥?”


    其實豐子賢平日裏真不是一個嘴毒的人,但今日發生的糟心事太多,而且豐子賢又在無塵那裏受了不少的氣,這會兒既然宮羽漠主動送上門,豐子賢也不會客氣,直接將宮羽漠當成出氣筒了,先損宮羽漠一通再說。


    豐子賢這話一出,宮羽漠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更是變幻如調色盤,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更是握緊了鬆開,鬆開了握緊,明顯被豐子賢的毒舌氣得不輕,當宮羽漠跟豐子賢各種劍拔弩張的時候,刑堂的大管家般然快步走出,他視線環顧一周,而後就牢牢地鎖定在無塵身上,直接揚聲道,“國師,我家堂主剛才醒來過,他說了一下你的名字,而後又暈過去了,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他?”


    般然此刻也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各種手足無措,雖說靈約半個時辰前已經來過,也安撫過般然,說玉卿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但玉卿遲遲不醒,也同樣讓般然心急如焚,畢竟刑堂還有一大堆事情都要等玉卿處理。


    般然這話一出,大家的視線都齊刷刷地落在無塵身上,無塵並沒有遲疑,對著般然點了點頭,而後就快步朝著刑堂裏麵跑去,宮羽漠黑眸微微閃爍,作勢也要跟上,卻被豐子賢拉住了。


    宮羽漠表情有些不善,他心裏依舊介意著方才豐子賢損他的話,所以語氣不免也有些生硬,“你幹什麽?”


    豐子賢自然也聽出了宮羽漠的不爽,但豐子賢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他隻是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臉色陰沉的宮羽漠,而後勾搭著宮羽漠肩膀,想要跟他說悄悄話,卻被宮羽漠直接推開了。


    “豐子賢,我們兩關係也沒多好,你別跟勞資套近乎,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宮羽漠絲毫都沒有掩飾自己對豐子賢的嫌棄,他一臉厭惡地瞅著距離自己不過兩步之遙的夕照國聖卿王,而後再度膈應起豐子賢來。


    聞言,豐子賢眉頭狠狠一皺,漆黑如墨的眸子也閃過了一縷淩厲的暗芒,轉瞬即逝,豐子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待情緒有所平複之後,這才再度薄唇輕啟道,“靈約已經來了了津南市,這事兒你總該知道了吧?”


    豐子賢當著宮羽漠的麵,突然提到了靈約,而且在說起靈約的時候,豐子賢表情也顯得格外凝重,顯然是忌憚靈約。


    一聽豐子賢這話,宮羽漠眸光微微閃爍道,“知道又如何?我跟靈約近日無怨,往日無仇,他就算來了津南市,也不可能對付我,我又何須操心?”


    說到這裏,宮羽漠黑眸滿是惡意地看著眉心輕擰的豐子賢,而後再度幽幽補充道,“豐子賢,你就不一樣了,當年靈約貴為征@西@大將軍的時候,你也沒少給他下過套吧?靈約也算是九死一生,我想他若是見到你,肯定不會放過你的,畢竟仇人相見總是分外眼紅……”


    宮羽漠也不是省油的燈,很快他就給自己找回了場子,直接報了先前豐子賢‘肆意嘲笑’他的仇。


    宮羽漠這話一出,豐子賢臉色也一陣青,一陣白,明顯也被氣得不輕,不過,豐子賢還是在竭盡全力克製著自己的負麵情緒,盡量不跟宮羽漠再起正麵衝突,他隻是目光銳利道,“宮羽漠,就算如此,你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你別忘了,眼下任意門損毀情況尚不明確,一旦任意門臨時關閉,我們這些人都要被困在這個位麵,可時間一久,大家都會出現‘水土不服’的情況,嚴重者,甚至要丟了性命,再也沒辦法成功回到各自的國家,這場災難針對的可不單單隻是我一人,你我,還有裏麵那幫人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別想獨善其身……”


    在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豐子賢就當著宮羽漠的麵說了這樣一番意有所指的高深話語,顯然是在影射著什麽,宮羽漠又不是傻子,自然第一時間就秒懂了,對此,宮羽漠並沒有正麵回應,可從他那陡然凝重了好幾分的神色,還是可以看出他此刻的憂心忡忡的。


    不管宮羽漠多麽反感豐子賢,宮羽漠也不能不承認某人所言就是事實。


    刑堂大門口就隻剩宮羽漠跟豐子賢兩人,至於容逸,則早就跟著無塵,還有般然進入了刑堂裏麵,去察看玉卿情況了。


    宮羽漠眸光微微閃爍地看著似笑非笑的豐子賢,而後就轉身朝著刑堂裏麵走去,見狀,豐子賢目光有些陰翳,他低啐了一句什麽,無人知道,但很快,豐子賢就抬步跟上了前麵的宮羽漠,畢竟眼下玉卿的情況同樣棘手,也需要盡快處理。


    等豐子賢跟宮羽漠進入玉卿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則是正陷入對峙狀態的容逸跟無塵兩人,般然則是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噤若寒蟬的模樣讓人都跟著心情有些緊張。


    “發生何事?”,豐子賢抬步上前,先是瞅了瞅臉色陰沉的容逸,而後又掃了一眼薄唇緊抿的無塵,直接開門見山地詢問起兩人來。


    雖說宮羽漠什麽話都沒說,但他的視線也落在床上某個依舊沒能成功蘇醒的刑堂堂主玉卿身上,宮羽漠腦海思維高速運轉,想了想,大長腿一邁,快步朝著玉卿走去,他並沒有理會衝突中的兩人,此刻,宮羽漠更加在意的反倒是玉卿的情況。


    容逸跟無塵還有般然三人,誰都沒有搭理豐子賢,場麵一度顯得有些詭異,就在這時,宮羽漠身上的手機鈴聲有些突兀地響了起來,宮羽漠黑眸一厲,眉心狠狠地擰了擰,而後就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定睛一看,來單顯示赫然就是宮北漠。


    盡管宮羽漠也不知道這會兒他家皇兄又是為了何事找他,但他也不敢怠慢,畢竟宮北漠今天心情不悅,宮羽漠也不敢觸宮北漠黴頭。


    很快,宮羽漠就直接劃過接聽鍵,小心翼翼地跟電話對麵的宮北漠說道,“皇兄,你~找我?”


    宮羽漠話音剛落,電話那端的宮北漠就嗓音低沉道,“你現在來麒麟山莊,我有急事找你。”


    宮北漠直接報出了麒麟山莊的名字,也沒跟宮羽漠詳細解釋,隻是讓宮羽漠立刻趕到麒麟山莊跟他匯合。


    一聽宮北漠這話,宮羽漠腦海裏那根代表理智的弦也應聲而斷,盡管宮羽漠竭盡全力克製著自己,但這會兒效果還是不怎麽好,宮羽漠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他咬牙切齒道,“皇兄,我現在在刑堂這邊,實在是脫不開身,要不~你先等等?”


    宮羽漠試圖跟宮北漠講道理,但他怎麽可能說服得了宮北漠,宮北漠當即就厲聲嗬斥道,“讓你來,你就來,別廢話,我現在不是在跟你商議,而是頒布聖旨,你若不即刻執行,回去別怪我收拾你。”


    宮北漠也有些炸毛了,麵色陰沉地警告起電話那端的宮羽漠來,而且還將自己的指令抬到‘聖旨’的高度,就是要讓宮羽漠……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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