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堂主不知所蹤,簡靈也不在,那豈不是沒人能控製破雲箭了?”,般然愁得都快頭禿了,他臉色蒼白地看著麵無表情的無塵,顯然是在依賴無塵,盡管般然也覺得自己這樣挺給他們刑堂丟臉,可此刻他是真的沒了主意,都不知道該怎麽善後。


    般然這話一出,無塵眉頭狠狠地皺了皺,漆黑如墨的眸子更是閃過了一抹銳利的寒芒,轉瞬即逝,就在無塵打算跟般然說些什麽的時候,距離他三步之遙的夜羅刹突然搶先開口道,“這還用問嗎?破雲箭顯然被人動過手腳了,現在不管誰來,都沒用。”


    說這話的時候,夜羅刹俊臉表情很是隱晦,眉眼之間的陰翳更是讓人無從忽視,言罷,他就扭頭看向薄唇緊抿,一言未發的權墨,微微勾了勾唇瓣,嘴角揚起一抹惡意滿滿的笑容,湊近權墨,小小聲道,“看來你今日出師不利啊,居然一來就遇到了此等禍事。”


    夜羅刹顯然是話裏有話,權墨又不是傻子,豈會聽不懂?但權墨並沒有流露出任何類似被激怒的表情,隻是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四兩撥千斤道,“既來之則安之,我相信老天爺不會讓我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


    說到這裏,權墨停頓了一下,他黑眸寒光閃爍地瞥了眉頭輕皺的夜羅刹一眼,而後語帶嘲諷道,“想看我笑話,恐怕隻能讓你失望了。”


    權墨跟夜羅刹之間的暗潮洶湧,自然也被沐辰溪元靈看得一清二楚,元靈勾唇笑了笑,笑意卻沒有抵達眸底,他雙臂環胸,鷹隼如炬地打量著依舊混亂一片的戰zhan局,而後意有所指道,“靈約是不是也該回來了?有他在,破雲箭想必也掀不起什麽大風大浪來吧?”


    沐辰溪元靈突然話鋒一轉,直接將話題轉移到征西將軍靈約身上。


    原本般然還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一聽元靈這話,當即就醒過神來,他猛地一拍自己腦門,著急忙慌地摸索自己口袋,顯然是在找手機。


    因為太過於緊張的緣故,般然身體都有些發抖,好在很快,他就找到了手機,趕忙翻找起通訊錄,而後當著無塵的麵,直接撥號,無塵黑眸寒光凜冽,他皺眉看著般然,突然一把奪過般然手機,無塵的舉動讓般然有些懵,不過,很快,般然就臉色大變,連帶著說話的語調都跟著拔高了好幾度,他眉眼不善地瞪著無塵,揚聲質問道,“國師,你這是幹什麽?這是我手機,你趕緊還給我,我要聯絡靈約。”


    要不是般然確定自己不是無塵的對手,講真,他絕對不會輕而易舉地放過無塵,先暴打無塵一頓解解氣再說。


    般然這話一出,某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夥就立刻嘿嘿詭笑道,“無塵,你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三番五次地當眾失態,實在是有損你的形象啊。”


    嘲笑無塵的不是旁人,而是權墨,權墨黑眸幽幽地打量著無塵,當場奚落起某人來。


    無塵並沒有搭理權墨,隻是目光銳利如刀地盯著臉色鐵青的般然,擲地有聲道,“你現在聯絡靈約也沒用,靈約同樣控製不了破雲箭,更甚者,他還會讓衝突加劇,眼下你們堂主行蹤不明,你若不想給你家堂主惹麻煩,最好什麽都別做。”


    無塵這話一出,般然很是煩躁地跺腳道,“可如果沒人控製破雲箭,我們刑堂豈不是要被破雲箭給拆了?目前天地玄黃四大堂主聯手都對付不了破雲箭……”


    說起此事,般然也很糟心,他一向覺得他們刑堂的實力還不錯,可今夜發生的事情卻讓般然不得不懷疑他們的實力到底是靠外人吹捧而來,還是蜜汁自信……得來的,反正都是些華而不實滴東西。


    跟般然的焦心相比,無塵就顯得鎮定多了,他很是霸氣地將般然的手機拆了,而後隨意地丟在一旁的灌木叢裏,般然看得額頭青筋暴起,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更是握緊了,鬆開,鬆開了握緊,明顯被無塵氣得不輕。


    就在般然想要衝無塵破口大罵的時候,距離他兩步之遙,站在西北方向的沐辰溪元靈突然輕笑出聲,不知何時元靈已經掏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他目光微微閃爍地看著般然跟無塵所在的位置,而後揚聲道,“般然,你別急,我替你聯絡靈約了。”


    沐辰溪元靈這話無疑就是在刺激無塵,無塵臉色當即就變了,他目光凶狠地瞪著對自己各種挑釁的元靈,沉聲道,“你莫不是瘋了,這個時候讓靈約過來,不是作死嗎?”


    無塵拳頭捏得咯吱響,目光憤恨得不行,如果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克製著自己負麵情緒,恐怕早就跟元靈打起來了。


    當無塵跟沐辰溪元靈正麵交鋒的時候,夜羅刹跟權墨隻是冷眼旁觀,他們壓根就沒打算介入,更別提居中調解了。


    場麵顯得很是詭異,戰zhan圈之中的依舊是天地玄黃四大堂主,他們還在被動地跟破雲箭幹架,說幹架其實都有些不太精準,因為他們算是單方麵被破雲箭吊打,哪怕他們很想休戰,卻沒有選擇權。


    四大堂主心裏也很是悲憤,更多的還是屈辱,他們都想仰天長嘯了,誰讓無塵,權墨,夜羅刹還有沐辰溪元靈都隻是作壁上觀,什麽力都不出,甚至沒想過要……解救他們於危難之際。


    當無塵跟元靈對峙的時候,般然餘光突然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黑眸一厲,麵上一喜,趕忙撒丫子朝著那個身穿一襲黑色勁裝,長發隻是用一根發帶,簡單紮起的玉卿跑去。


    般然一邊跑,一邊衝著玉卿喊,“堂主,你可算回來了,破雲箭,破雲箭鬧事……”


    般然突然喊起玉卿名字,自然也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因玉卿是從另一個暗巷走出,而且還隱藏了自己的氣息,所以起初並沒有被無塵等人察覺。


    看到玉卿時,無論是夜羅刹,亦或是權墨,還是無塵,都齊齊皺眉,表情顯得很是詭異,大家依舊站在原地,目光隱晦莫名地打量著正朝他們走來的玉卿,思緒翻湧。


    玉卿看都沒看般然一眼,麵無表情地越過般然,般然表情略顯尷尬,心中的疑惑也是層出不窮,不過般然並沒有細細琢磨,而是趕忙跟上了前麵的玉卿。


    “玉卿,你回來了。”


    率先跟玉卿打招呼的不是旁人,正是無塵,因為玉卿突然在無塵麵前停下腳步,鷹隼如炬地打量著無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無塵也被玉卿看得頭皮發麻,不得不先做出回應來。


    權墨跟夜羅刹,還有沐辰溪元靈依舊隻是作壁上觀,三人就連動作都是整齊劃一的,全都是側頭看向右邊,抱著膀子,嘴角掛著一抹讓人有些不寒而栗的陰森笑容。


    無塵話音一落,玉卿就嗓音清冷道,“國師,你不應該亂闖我的梧桐苑。”


    從玉卿的話來看,他明顯是在責怪玉卿那不合常理且不合規矩的擅闖行為,但他的表情卻很是平靜,絲毫沒有流露出任何類似慍怒的神色來,仿佛他隻是在跟玉卿談論一些稀鬆平常的小事罷了。


    一聽玉卿這話,無塵眉頭狠狠地皺了皺,黑眸更是閃爍著銳利的寒芒,他神情稍顯戒備地看著玉卿,隱隱覺得玉卿有些不太對勁,但這種感覺又是朦朧且模糊的,反正無塵也說不清楚。


    盡管無塵心裏也充斥著n多待解的問題,可他還是竭盡全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他深呼吸了兩三次,而後直接跟玉卿說道,“抱歉,今日之事的確是我失禮在先,不過也的確是因為事出突然,才不得不有此舉動,希望你不要往心裏去。”


    講真,無塵一向也是一個高傲的家夥,他何曾在外人麵前如此低聲下氣?但今日無塵還是趕緊承認自己的錯誤,哪怕身邊還有幾個熱衷於看他笑話的……混蛋。


    原本無塵以為權墨跟元靈都會趁機笑話他,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一次,兩人倒是顯得‘友好’了很多,誰也沒有繼續落井下石。


    當玉卿質問無塵的時候,夜羅刹雖然沒有插話,但他的視線卻始終都鎖定在玉卿身上,自打玉卿出現後,夜羅刹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開來過,很顯然他也覺得玉卿有些……不太對勁。


    夜羅刹跟其他兩人的打量,玉卿不是沒有察覺,可他根本就沒有勻出多餘的眼神給另外三人,隻是目光銳利如刀地盯著無塵,後者心理壓力不是一星半點的大。


    無塵不斷地搜刮著自己的腦海,很想搞清楚,自己究竟怎麽招惹玉卿了。


    就在這時,玉卿卻移開視線,身法詭異一閃,而後就出現在包圍圈之中,玉卿出手的速度太快,在場眾人都還沒能看清楚,玉卿就已經牢牢地抓住了破雲箭,起初,破雲箭還妄圖攻擊玉卿,卻被玉卿一一化解了。


    天地玄黃四大堂主也因此不需要再被破雲箭單方麵吊打了,是個姿態狼狽的漢子,立刻對著玉卿單膝跪地,表情很是虔誠道,“多謝堂主出手。”


    對此,玉卿隻是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示意四人起來。


    般然見他家堂主居然一下子就搞定了破雲箭,也很是驚訝,畢竟先前圍觀的幾位o佬曾經說過,破雲箭已經被人動過手腳,所以馴服的難度可想而知,但玉卿卻三下五除二就製服了破雲箭,自然也打了般然一個措手不及。


    般然眉頭狠狠地皺了皺,他用力地甩了甩腦袋,而後快步朝著自家堂主跑去,鑒於先前玉卿的冷淡,所以般然說話也跟著變得越發小心翼翼起來。


    “堂主,你~沒事吧?”


    其實般然一出口,他就後悔得不行,甚至恨不得直接給自己兩耳刮子,誰讓他要當著外人的麵,問這種敏感度up up的問題呢?


    就在般然各種懊惱的時候,玉卿隻是輕輕搖了搖頭,而後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句,“無礙。”


    見玉卿並沒有因此責怪自己,貌似也不曾動怒,般然那顆高懸在嗓子眼的心也跟著平穩地落進了肚子裏,他伸手撓了撓頭,‘哦’了一聲,就趕忙側身,讓玉卿通過。


    玉卿也沒有跟身後各種狼狽的屬下說什麽,隻是緊抓著破雲箭,目光堅毅地朝著東南方的回廊走去,顯然是打算離開潛滄苑了。


    夜羅刹跟權墨,還有沐辰溪元靈,以及無塵都沒有想到,玉卿居然這麽快就搞定了‘失控的’破雲箭,見玉卿這就要走,權墨漸漸有些按捺不住了,他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黑眸閃過一縷暗芒,轉瞬即逝,很快,權墨就快步跟上玉卿,揚聲道,“玉卿,等等。”


    權墨突然追上玉卿,自然也被其他三人看得清清楚楚,但夜羅刹,無塵還有元靈誰都沒有出聲,隻不過他們的視線則悉數落在玉卿身上,顯然也很想知道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麽。


    般然又不是傻子,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情況有些不太對勁,他腦海思維高速運轉,想了想,而後就給天地玄黃四大堂主使了一個眼色,四人當即就心領神會,盡管這會兒大家都傷痕累累,各種疲憊,但比起肉體的痛苦,他們都不願意再經受一波精神的摧殘。


    既然已經有了這樣的心理覺悟,四個人就彼此攙扶著,動作緩慢地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般然也沒有再跟自家堂主打招呼,畢竟他也知道眼下的局麵不是他們這些小嘍嘍可以參與的。


    很快,般然跟天地玄黃四大堂主就離開了劍閣,一下子現場就隻剩下玉卿,權墨,夜羅刹,沐辰溪元靈跟無塵五人了。


    權墨叫住了玉卿,卻沒有第一時間開口,明說自己的意圖,而玉卿也沒有因為權墨的‘遲疑’而動怒,隻是目光幽深如古井寒潭般打量著權墨,一副耐心靜候某人開口的架勢。


    氣氛顯得很是詭異,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讓人頭皮發麻的壓抑感,衝突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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