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連沅說完,最後隻好抱著她離開了浴室,隨即將她放到床上去後,自己又回到了浴室去。


    當下,在靳連沅關上浴室門,隨即裏頭傳來了水流聲時,許微然便將枕頭底下的那根小竹管拿起了,隨即穿上鞋子,收到了自己的行李箱中的一個小夾層裏放好。


    而沒過多久,靳連沅也便出來了。


    同時,房間門忽然就傳來了一道敲門聲……


    而穿著浴袍的靳連沅此刻轉腳便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隨即在房門開啟的那一刹那間,許微然就聞到了一陣飯菜的香味。


    當服務員進來,將飯菜擺放在桌上離開後。


    許微然目光不由疑惑的朝著靳連沅看去:“你什麽時候點的餐?”


    她怎麽沒見到他什麽時候點的……


    靳連沅擺放好了筷子,聽及目光頓時朝著她看來,隨即緩緩的眨了眨眼睛:“上廁所的時候呢。”


    許微然麵上的表情忽然一僵:“…靳連沅你好惡心……”


    “所以……”靳連沅扯著唇,忽然朝著她的方向遞來了筷子,說道:“還吃嗎?”


    許微然當即深吸了一口氣,起身便抬腳朝他走去,抬手就接過了他手中的筷子:“當然,吃飯!”


    反正又不是他在廁所裏煮的。


    靳連沅當下勾著唇坐到了一旁去。


    許微然看著他也無聲的笑了笑。


    腦海中在想起昨晚沈愈說的話,她眼底刹那一閃而過了一絲幽暗。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在這天便要離開去下一個地方的。


    隻是,這天,許微然拉開窗簾後,看見天氣陰蒙蒙的,而在幾分鍾後,一場傾盆大雨便突然襲來。


    並且接連下去,雨下的持續有些大,沒完沒了的。


    於是他們要離開的計劃隻好推遲了。


    隻是,卻不想,這一場雨竟是連下了三天三夜。


    而這三天三夜裏,同樣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窗外大雨傾盆,許微然拉開窗簾後,便又將簾子放了回去,隨即起身走到了沙發那邊坐下。


    而靳連沅在處理事情,從剛剛抱著電腦進隔間後便再也沒出來過,這已經是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


    許微然抱著手機,洗了個澡後,穿著浴袍就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


    而手機鈴聲就是在這時候響起的。


    許微然愣了一下,這個手機是她後來新買來的,並且號碼也是新換上的。


    目前知道她號碼的,暫時隻有靳連沅和靳連沅和她各一對父母四個人,還有就是她的兩個哥哥知道了。


    並且她都備了注的。


    此時看著屏幕上麵那一串陌生的號碼,頓了頓,許微然才劃開了接聽鍵,隻是還未出聲,電話裏卻突然傳來了一道急迫的說話聲:“姐姐,我舅舅不見了!村裏的幾個人都說看見了舅舅他上了月蓮山!”


    話音落下,許微然頓時坐起身來:“沈愈?你現在在哪裏?”


    她這才想起那天和沈愈互換了號碼,隻是她當時知道消息太過震驚,似乎忘記備注了……


    “我現在正去月蓮山的路上!姐姐,若是你說的是真的,我害怕今日就會是他的……”


    沈愈沒再繼續說下去,聲音變得哽咽。


    而許微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麽。


    此時她已經下了床,從行李箱中找衣服穿。


    一邊回道:“你別著急,我現在就過去,你注意安全!”


    “好……”


    掛了電話後,許微然已經找好了衣服,隨即迅速的換上了。


    她提了包就準備走。


    隻是,忽然她想起了在隔間的靳連沅。


    許微然頓時緊緊的皺了皺眉頭。


    這件事不能讓他知道。


    頓了頓,許微然便給靳連沅留了一張紙條,隨即便開了門出去了。


    並且紙條上寫著:我很快就回來。


    許微然悄然的關上了門後,當下便點開了電梯,隨即下了樓去。


    在下樓的時候,她已然點開了手機打車軟件。


    隻是大雨天氣,似乎打車的人也變得多了。


    竟是更加難打了許多。


    見等待打車的人數還有二十多人在等,電梯開了的時候,許微然當下便衝了出去。


    直接跑到大馬路上找的士。


    就在有一個女人正好下了車跑進酒店,而隨即另一個人正準備跑過去的到時候。


    當下,許微然腳下用力一蹬,當下急速的就朝著那輛的士跑去!


    她迅速的鑽進了車內並關上了車門,當下就對著那司機說道。


    “師傅,去月蓮山!!!”


    的士的司機聽到這道聲音時忽然狠狠的一愣。


    他目光當即驚恐的朝著車子後座看去:“你你……”


    “師傅快走!”


    不等他說完,當即許微然焦急的喊了一聲。


    當下,那司機也來不及疑惑了,立馬就踩下了油門開了出去!


    “馬上就走!”


    就是,你究竟是什麽時候上車的……


    他竟然都沒有察覺到……


    司機在許微然不斷的催促下,用盡了他的全力,做到了不被拍的前提下,才將車子開到了月蓮山腳下。


    當下,在踩下油門的那一瞬間,司機便擦了擦額頭因為緊繃而出的汗水,說道:“小姑娘,我可是拚了老命……”


    話音未落,司機在看見後座空了的座位時,神色又是一驚!


    他目光當即驚恐的朝著後座看去。


    他不會是載了一個不幹淨的東西吧?


    隻是,目光在掃見後座位置上的那兩百塊,以及一旁不知何時開了的車門,司機渾身刹那間便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他目光下意識的朝著那邊山上看去。


    卻在這時,副駕駛的這邊窗口忽然有一個腦袋落在了窗口邊的位置,那人全身都被大雨淋濕,額前的碎發全都搭在了他的額頭上,麵色因為淋雨而變得蒼白,並且此時開口就問他:“師傅,去民謠巷怎……”


    “啊啊啊!!!鬼啊!!!!”


    司機渾身一個激靈,當下嚇得一腳踩下了油門就開著車衝了出去,甚至連後門都沒有關上!


    而還留在原地話還未說話的遊客:“……”


    ……民謠巷怎麽走?


    …………


    此刻,許微然正以她最為急速的速度朝著月蓮山上跑去。


    她沒來得及打傘,全身被大雨淋濕,衣服黏在了她的身上。


    周圍還有一些來不及上去,半途下大雨而返回來的人。


    許微然的速度很快,但她還是跑了很久,才在快到月蓮山頂的時候看見了半跪在地上喘著氣的沈愈。


    當下,她心口微微沉痛,腳下一個迅速就朝著他跑去。


    正好扶住了馬上就要跪到地上去的沈愈。


    沈愈眼前灰暗,他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麵色蒼白到了幾近透明的地步。


    突然被人扶著,他下意識的就想說一句謝謝。


    隻是當目光朝著身旁看去時,在見到對方那張臉時,當即,沈愈麵上的一絲委屈就被放大。


    當下,他猛然撲進了許微然的懷中,心口害怕而又委屈的心情像是突然找到了一個讓他感到希望的發掘點,難受的哇了一聲就哭出聲來,一邊慘兮兮的說道:“姐姐,我找不到他……”


    許微然皺緊著眉心,當下也回抱住了他,聽及這話,她手下意識便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低聲安慰道:“沒關係,你已經盡力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聽到這話的時候,沈愈目光忽然輕輕的一閃,當下,他才反應過來,許微然她並不喘氣,甚至距離他剛剛打電話還沒過去多久的時間,她竟然就出現在這裏了?


    這顯然不可能……


    但此刻他來不及細問,鬆開了許微然後隻說道:“他或許在上麵。”


    說著,沈愈忽然從身後的背包裏找出了兩個氧氣麵罩來遞給了許微然:“姐姐,這個給你,帶會兒你會需要的到,我盡力爬上去找你們。”


    話音落下時,許微然頓時搖了搖頭,她隻拿了一個氧氣麵罩,卻將另一個遞給了他,說:“我也帶了,這一個你自己留著,我先上去看看,你自己小心一點。”


    沈愈遲疑了一瞬,才沉沉的點了點頭,接過了許微然手中的氧氣麵罩,隨即對她說:“姐姐,若遇上的難對付的對手,你就跑吧,我……”


    許微然忽然抬手放在了沈愈的腦袋上,隨即她緩緩的勾起了唇角:“相信我。”


    沈愈瞳孔輕縮,心口刹那間仿佛狠狠的跳動了一下。


    但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說話,許微然已然拿起了那一個氧氣麵罩朝著山頂的方向跑去。


    沈愈下意識的轉過了目光,隨即,就看見了許微然跑開,僅剩一抹殘影的一幕。


    當下,他眸子忽然狠狠的閃爍了起來。


    這樣的速度……


    怪不得,她會這樣快的上來……


    沉沉的深吸了一口氣,沈愈當下也緩緩的爬起身來,隨即扶著一旁的欄杆,當下也拚盡全力的朝著山頂的方向爬去……


    …………


    沈伽翎一連幾日都在做一個夢。


    他夢見月蓮山頂不斷的有人在召喚他去。


    他是神子,對於夢境的指引,他隻好去一探究竟。


    隻是,莫名的,他卻是感到去月蓮山對他十分不利。


    不知為何,他頭一次對自己的夢境產生了困惑。


    真正下定決心要去月蓮山,還是在幾天前,沈伽清的男友,也就是沈愈的親生父親,博毅出現了。


    那是沈伽清二十歲的時候的事情了。


    沈伽清作為神子,她本該在二十五歲的時候才可以結婚生子。


    但那時候墜入愛河的沈伽清卻義無反顧的懷上了那男人的孩子。


    隻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場墜入愛河的夢境,卻隻是那個男人企圖摧毀神子這一流傳下來的選定罷了。


    他甚至還想摧毀整個村子的習俗!


    他在沈伽清懷孕的時候,在村裏人發現後,要抓了他們祭祀的時候逃走了。


    那時候沈伽清還懷著孕,村裏的惡習,便讓那些人決定要將她祭祀了。


    所謂祭祀,意指犯了錯的‘神子’,要將她綁在神殿的柱子上,懺悔上七七四十九天,最後再施以鞭刑懲戒。


    他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沈伽清被這樣處置了。


    何況她還懷著孕,這樣下來,她必然會死!


    所以在那時,他便告訴所有人說,他已經是新一任的神子了。


    他告訴那些人,沈伽清早已經在一年以前,就失去了神子的光輝,她再也看不出任何的天機,無法給村裏提供福澤了!


    那時的他無比慶幸,自己是真的有一點先知的能力的。


    隻是這一點能力,卻是無法被選擇當上神子的。


    所以,在那些人懷疑,要他拿出證據的時候,他才會提前做好手腳,讓測試成功。


    最後,在他們相信的時候,才臨時坐上了神子的位置。


    而沈伽清這才得救。


    也因此,沈伽清這些年覺得無比的愧對他。


    她悉心的教他跳神舞,默默的將孩子生下撫養成人。


    隻是博毅這兩個字卻是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從她嘴裏提起過。


    而她也安靜的仿佛這世間沒有這個人出現過那般。


    而如今博毅再次出現,他卻是厚顏無恥的約了沈伽清在月蓮山見麵!


    他知道後,便偷偷跟蹤了沈伽清,竟無意發現她帶了匕首準備上月蓮山!


    她想做什麽,不言而喻!


    他們相約在下午兩點見麵。


    而在上午的時候,他便迷暈了沈伽清,隨即自己來會一會這博毅。


    他想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再也不要出現在他們的麵前了!


    沈伽翎微喘著氣出現在月蓮山頂的時候,愛情女神腳下旁已經站了一個帶著氧氣麵罩的高大男人了。


    曾經在十五年前他就見過博毅,此時十五年後,僅是一個背影,在看清對方身上灰暗的未來後,他就更加認定了這個人就是博毅。


    同樣在十五年前,他就覺得這個男人並不簡單,他似乎用了某種東西讓他們看不清他的未來。


    而聽到動靜後,男人也緩緩轉過身來。


    隻是,在看見沈伽翎的時候,他突然愣了一下,但對方沒有說話,博毅似是有些困惑,隨即他緩緩的轉過身去,似是沒認出他來。


    但此時沈伽翎已經開口了:“你是在等什麽人嗎?”


    沈伽翎開口後,明顯感覺到博毅的脊背有些僵直。


    但此時沈伽翎已然抬腳朝他走去,帶著氧氣麵罩的臉,裏頭微沉的聲音傳來:“別等了,她不會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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