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獅鼻中年人,竟然動用宗門令牌,這事態,可就有點升級了。


    江塵和丹妃倒還好,不是寶樹宗的人,對寶樹宗的令牌,沒有什麽感覺,也不覺得寶樹宗有資格壓迫自己。


    太子葉融,雖然不是寶樹宗的人,但是在寶樹宗令牌麵前,恐怕也很難擺出強硬態度。


    周圭和田紹都是龍牙衛的人,在一定程度上,態度和葉融是差不多的。


    至於石逍遙和費玄,是寶樹宗外門掌控者,本身就歸寶樹宗管理,見到寶樹宗的令牌,就如同見到寶樹宗的律令一樣。


    令牌高一級,足夠壓死人


    連石逍遙這麽剽悍的人,見到這令牌,臉色也是異常難看,嘴巴動了動,卻是無力地朝江塵看了一眼,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而寧宮主,臉上也寫滿了謹慎和小心,望著那獅鼻人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服軟的意味。


    幾個宗門弟子,這時候卻是得意非凡,站在獅鼻人兩側,意氣風發,居高臨下,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傲氣。


    這些人失態的反應,正是他們作為寶樹宗弟子,一向看慣了的。這才是這些世俗螻蟻應該有的表現


    跟寶樹宗鬥,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柳乘風也是一掃頹勢,仿佛一下子獲得了無限能量,肆意大笑道:“費老頭,你不是狂嗎?你不是拽嗎?剛才不是口氣很硬嗎?我倒要看看,你再硬,能硬的過宗門律令麽?”


    官大一級壓死人。在寶樹宗,等級森嚴,官大一級,更可以壓得人萬劫不複


    柳乘風見供奉大人令牌一出,全場噤若寒蟬,自是得意萬分。心裏不由得佩服自己,這一次真是英明,好在去請了鐵長老出麵,搬來了王供奉這樣的宗門大人物撐腰果然,令牌一出,全場懾服


    爽,這種感覺真爽


    隻是,柳乘風瞥見江塵那嘴角裏留著的一絲笑容,心頭大為光火。他知道,這江塵不是寶樹宗的人,連鐵長老都敢得罪的人,這小子不怕這令牌,倒也能理解。


    不過,如今這局勢,沒有費老頭和石逍遙這些人助陣,這江塵再傲,也沒有底氣。


    柳乘風忍住心中對江塵的不爽,對寧宮主道:“寧宮主,你看,關於蕭羽和青煙小姐的婚事,鐵長老都親自過問的。不然,豈會派王供奉這樣的大人物親自來做個見證?”


    王供奉被柳乘風一通馬屁拍得十分受用,傲然對寧宮主:“寧宮主,這件事,不要再拖拖拉拉了。辦妥之後,本座要回寶樹宗修行。”


    寧宮主知道,這是寶樹宗供奉大人,給自己發出最後的通牒。如果再支支吾吾,恐怕就要麵臨供奉大人的雷霆之怒了。


    一旦供奉大人發怒,動用宗門律令壓她,事情就麻煩了。輕則削掉她這個公主的職位,重則直接於掉


    無奈望了自己女兒一眼,這時候,她都無力再去看江塵那邊,生怕江塵那邊又出什麽幺蛾子,以至於影響她在供奉大人心中的印象。


    寧青煙眼圈一紅,眼淚溢眶而出。


    “哈哈,這麽說,寧宮主是沒有異議了。”柳乘風哈哈大笑,隨即,又示威似的,目光掃向對麵,“你們,想必也不可能有什麽異議了吧?”


    這話,無疑是示威,是嘲笑。


    費老頭忽然咧嘴,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伸指掏了掏耳朵,懶洋洋道:“柳乘風,你自說自話,是單方麵宣布勝利嗎?”


    柳乘風眉頭一皺:“費老頭,供奉大人的宗門令牌麵前,莫非你還敢造次不成?”


    “令牌?有令牌就了不起啊?誰知道是真是假?”


    “宗門令牌,誰敢假冒?”柳乘風大怒。


    那王侑供奉也是眉頭一挑:“費老頭,你竟敢褻瀆宗門令牌?”


    費老頭怪笑一聲,道:“宗門令牌,代表著宗門,我老費倒不敢褻瀆。隻不過,你要拿宗門令牌嚇人,好歹拿一塊高級一點的麽?”


    什麽?


    拿高級一點的?


    就這供奉級別的令牌,還壓不倒你區區一個外門掌控者不成?


    柳乘風氣急,將那令牌直接拍在費老頭麵前,喝道:“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供奉令牌費老頭,你區區一個青羊穀穀主,到底懂不懂什麽叫做尊卑上下?”


    那供奉令牌,拍在費老頭麵前。


    費老頭一臉笑容絲毫不改,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順手一掃,跟掃垃圾一樣掃開。


    “這麽低級的令牌,拿出來丟人現眼嗎?”


    這個舉動,直接把柳乘風驚呆了。包括寧宮主和石逍遙,也是目瞪口呆


    這費玄,竟然把供奉令牌當垃圾一樣掃開這可是對宗門律令天大的褻瀆,絕對會被宗門執法弟子追殺


    “你……費老頭,你竟然褻瀆宗門令牌?你這是找死?”柳乘風一臉駭然,撲地將那令牌撿起,袖子在上麵擦了又擦,一臉如同見鬼一樣的表情。


    王侑也是徹底被激怒,一拍桌子:“費老頭,你褻瀆宗門令牌,就是與整個宗門作對你到底懂不懂什麽叫上下尊卑?到底懂不懂什麽叫宗門等級?”


    費玄淡淡一笑:“我自然是懂得,倒是你們兩個,在我麵前大呼小叫,這些話,似乎應該由本座來問你們吧?”


    老頭臉上,寫著淡淡的裝逼表情,袖子一甩,掌中多出一物,輕描淡寫地往桌上一擺。


    這一瞬間,全場忽然凝固了,仿佛空氣也停止了流動。


    所有的眼睛,除了江塵和丹妃之外,幾乎全部被吸引過去。一個個的眼神,就好像見鬼了一般。


    難以置信,完全難以置信。


    這是一枚令牌,費老頭擺出來的,的的確確是塊令牌。令牌造型和王侑那塊差不多。


    但是,不管從品質來講,還是從外觀上講,都比王侑那塊要體麵多了。


    令牌上的字,也不難認——高級供奉費玄。


    獨家的令牌,獨有的造型,獨有的風格,這是任誰都仿造不出,也是任誰都不敢仿造的東西。


    宗門令牌


    高級供奉級別的宗門令牌


    高級供奉,在寶樹宗,已經算得上是宗門高層了


    初級供奉,頂多算宗門的中層。


    而高級供奉,絕對是宗門高層。


    因為,高級供奉再往上一步,就是預備長老,就等於徹底跨入宗門高層行列


    “怎怎麽可能?”柳乘風雙眼盯著那令牌,口於舌燥,隻覺得喉嚨仿佛被什麽東西卡住了似的,“這……這是真的令牌?”


    費老頭淡淡笑道:“似乎剛才你還說,宗門令牌,誰敢假冒?怎麽?剛說出來的話,就自己打臉了啊?”


    柳乘風傻了,徹底傻了。牙齒咯咯直響,雙腳不爭氣地打顫,腦子裏一片空白。


    他做夢都想不到,他一向瞧不起的青羊穀穀主,軟弱無能的費老頭,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宗門的高層


    他非常不願意相信這一點,可是這宗門令牌,根本不可能假冒。誰假冒這宗門令牌,誰就是找死


    求救地望了王侑一眼,那王侑也比柳乘風好不到哪裏去,滿臉蒼白,原本那氣勢洶洶的威風,一下子全軟了。


    那幾個核心弟子,也是目瞪口呆,囂張氣焰,仿佛氣球被紮破一樣,全部泄了氣,連根費老頭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高級供奉,這在寶樹宗,是他們這種級別的弟子,完全得罪不起的存在。


    即便是王侑,也是不得不承認,一個高級供奉要對付他,就算有鐵長老庇佑,以後也將麻煩無窮。


    隻是,他很奇怪,這費玄費老頭,怎麽忽然之間,就高級供奉了?這到底是唱得哪一出?


    王侑在宗門修煉,也從來沒聽說過這事。


    可是,眼前這宗門令牌,貨真價實,他王侑有天大的膽子,亦不敢硬扛。否則,以費老頭高出他兩級的級別,直接可以碾壓他,可以動用宗門律令來鎮壓他


    “王侑,你說,現在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費老頭嗬嗬笑問。


    “聽您的。”王侑雖然心裏不情願,表麵上卻是老老實實。


    “那這提親之事?”


    王侑忙道:“不關我的事,這閑事,我沒有能力管,這就走,這就走”


    柳乘風聞言,簡直快哭出來了。這王侑,竟然打起了退堂鼓,這是要讓他柳乘風一個人頂缸啊。


    王侑這時候隻求自保,哪會在意柳乘風死活,灰溜溜帶著幾個核心弟子走了,甚至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趕緊回宗門,回去把消息告訴鐵長老,告訴他費玄這個刺頭,又回寶樹宗了


    見到王侑逃也似的走了,柳乘風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那表情簡直是精彩到了極點,隻恨不得鑽到地縫裏去。


    與柳乘風心情不同的是寧宮主,這大起大落的變故,讓她的心情忽起忽落,幾乎是跟不上事態的發展。


    與她心情差不多的,還有石逍遙。


    “唉,費……費老哥,您可真會藏事,什麽時候晉升了高級供奉,平步青雲,也不告訴一下我們這些老朋友?”寧宮主苦笑。


    這個時候,她的女兒要嫁給誰,已經是再清楚不過了。


    寶樹宗高級供奉令牌擺在這裏,一句話都不用說,她寧宮主也不可能再做其他選擇。


    更何況,人家好話歹話,之前已經說了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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