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許罡哈哈一笑:“要不這樣,高棋道友你們在這裏等,我們先進去打前哨。等到了逍遙宗的人,你們再後麵跟著進來。”


    “我看行,高棋道友做人最有原則,他在這裏等,最好不過。”那馮萬劍也是開口附和。


    木高棋性格謹小慎微,不代表他是傻子。許罡和馮萬劍一唱一和,木高棋自然聽出來了,人家這是要把他木高棋也排擠出來


    即便如此,木高棋嘴唇輕動了兩下,還是沒有反駁什麽。而是跟受氣小媳婦似的,紅著臉不再說話。


    江塵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一個個都心懷鬼胎,很明顯就沒把木高棋當成盟友看。


    現在木高棋的丹藥都獻出來了,他的價值也就差不多不存在了。


    看這架勢,這四宗之人,顯然是有意無意要把木高棋排除在外。


    江塵不動聲色,跟在木高棋後麵。他決定,看看再說。如果這幫家夥真打算將木高棋排除在外,江塵自然不會答應。


    五批人,一行總共有十個人,紛紛朝那石林深處走去。大約一刻鍾後,穿過一道窄窄的石壁,來到一個幽深的洞口前。


    木高棋和江塵走在最後麵,正要跨入,前麵卻陡然橫著一道金袍身影。


    赫然是那馮萬劍。


    “高棋道友,說好的,你在外麵等逍遙宗的道友。我看你還是先別進去了吧?”馮萬劍語氣淡淡,但卻充滿霸道之意。


    木高棋囁嚅道:“大家應該同進同出,要等,應該大家一起等。”


    馮萬劍麵露譏諷之色,哈哈大笑:“隻有你提議等,那自然應該是你來等。大家說對不對啊。”


    其他三撥人都是哄然發笑,紛紛附和。


    少一批人,少一批對手,探索到靈泉之後,也可以多分一杯羹。顯然,木高棋最弱,排擠他根本沒有任何壓力。


    而且,木高棋主要貢獻在於丹藥,現在丹藥到手,木高棋進去也沒什麽用,除了拖後腿外,也幫不了什麽。


    “你看,你們在這裏等,那是眾望所歸。”


    馮萬劍聳了聳肩,伸腳在地上,在那堅硬的石地上,劃下一道長長的溝壑


    語氣冷冽道:“就在這條線外等,不要越線。越線一步,別怪馮某不客氣了。”


    木高棋再好的修養,也是有些怒了。


    隻是,他的實力低微,一直又是習慣了低聲下氣做人,即便生氣,一時間也是不知道做什麽好,隻是紅著臉,憋著一肚子的氣。


    “馮道友,你……你欺人太甚了吧?”


    木高棋半天才憋出這麽一句話。


    馮萬劍哈哈大笑:“哈哈,這是大家的意見。誰讓你多嘴來著?”


    江塵不動聲色,忽然走到木高棋前麵,目光淡淡,凝視著這馮萬劍,悠悠問道:“你這意思,是打算過河拆橋,將我們丹乾宮排除在外了麽?”


    馮萬劍一直沒有把江塵放在眼裏,因為從江塵出現之後,他就沒說過一句話,也沒表過一次態。


    而且,看其修為,也不過是元境二重的樣子。


    以木高棋這種廢物的交際能力,估計也請不到什麽強援來。所以,其他人都有默契,直接無視了江塵。


    馮萬劍同樣如此。


    見江塵發話,馮萬劍傲然一笑,瞥了江塵一眼:“你是誰?這裏有你說話的資格麽?”


    江塵也不說話,上前一步,伸出一腳,在那條溝壑上隨意一抹。


    那條深深的溝壑,立刻被抹平。


    “找死”馮萬劍見到江塵這個動作,勃然大怒。他劃下的線,這人竟然膽敢把它抹除掉


    這分明就是對他馮萬劍最大的挑釁。


    迎麵一拳,直接搗向江塵的胸口。


    拳勢還沒到達江塵胸口,忽然覺得手腕一麻。


    下一刻,他的手腕已經落到了江塵的手中。江塵順手一拉,一拽,再一掀,那馮萬劍的身體,頓時如同斷線風箏一樣,飛出十幾米遠,狠狠撞在一棵大樹上。


    砰


    雖然這一摔不至於鬧出人命,但對於一個元境強者而言,這樣一摔,無疑是等於把麵子都給摔了。


    江塵旁若無人,走了過去。


    “誰還有意見?”江塵目光深湛,橫掃了一圈,從那幾個人的麵上一一掃過去。


    馮萬劍是聖劍宮弟子,要說拳腳功夫,的確不如劍道上的造詣,但被人這樣隨手就摔出去,還是顯得十分誇張。


    一時間,現場的氣氛十分微妙。


    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嶽蟠。現場唯一一個地元境武者。


    那嶽蟠目光與江塵一觸之下,陡然哈哈一笑:“閣下深藏不露,扮豬吃虎,我嶽蟠十分佩服。”


    說完,目光凜冽一掃全場:“像這種實力強勁的夥伴,越多越好。誰有意見,就是跟我嶽蟠過不去。”


    這嶽蟠身材高大,看起來粗魯野蠻,沒想到竟然見風使舵這麽快。


    一時間,其他幾宗的人,都是麵麵相覷。


    馮萬劍爬起身來,手都已經抓到劍柄上了,聽嶽蟠這麽說,心裏一沉,恨恨地盯著江塵看了幾眼,終於還是把怒氣壓製住。


    顯然,馮萬劍也看出來,這木高棋請來的人,連嶽蟠都不敢正麵得罪,看來實力就算不如嶽蟠,也不會差太遠。


    而嶽蟠又放出那樣的話來,他馮萬劍再不識趣的話,就是等於和丹乾宮和大聖堂兩家作對了。


    馮萬劍雖然高傲,卻也沒有這份底氣。


    大聖堂另一名弟子許罡嗬嗬一笑:“剛才是一點小誤會,既然澄清了,大家還是親密夥伴。探索這個深窟,正需要我們齊心合力。”


    江塵看著這大聖堂的兩名弟子,變臉速度之快,一個比一個誇張。前一刻這許罡還打算排擠木高棋,下一刻就變成誤會,變成親密夥伴了。


    這種人,比馮萬劍這種眼高於頂的家夥,可怕多了。


    三星宗和北冥宗的幾個人,一直都很低調。這個時候看到江塵陡然表現出強大的身手,自然不可能站出來當惡人。


    木高棋見江塵一出手,便鎮住了在場所有人,心中也是激動,看著江塵的目光,更多了幾分感激。


    這木靈之泉,對木高棋來說,太過重要。


    如果他被排擠不能進去,那他這些日子所做的努力,還有那些期待的夢想,就將徹底破滅。


    剛才的小衝突,給了木高棋極大的心理震撼。


    實力為王,沒有實力,就算再能煉丹又有什麽用?丹藥給了他們,該翻臉照樣翻臉。


    自己給出那麽多丹藥,最後完全不如江塵一招出手那麽好用。最終還是拳頭出真理。


    一行幾個人,走進了入口。


    入眼處,卻是一個入口極為寬敞的洞口,一片漆黑,如同一塊黑幕掛在那裏一般。


    即便是江塵有天目神瞳,視線竟然也隻有平時的十分之一。


    “這洞窟的黑暗,不同尋常啊。我天目神瞳平素就算在黑夜中,亦能視如白天。可是這漆黑洞口,視線竟然隻有平時的十分之一。看來,這洞窟應該有特殊的屬性,可以克製一切光明。”


    那許罡停住腳步,對三星宗的一名弟子道:“高逸,說好了你們三星宗準備夜明珠,準備好了吧?”


    三星宗一名精瘦弟子嘿嘿一笑:“這個自然。”


    說著,手指連彈,一顆顆夜明珠,不斷彈到眾人麵前。包括木高棋都有一顆在手。


    夜明珠一到手,眾人的視線稍微好了一些。


    不過,這夜明珠對江塵來說,用處卻不大。在這洞窟中,視覺已經不是主要的感官。


    “這洞窟有各種地火攻擊,如果用火把照明,會引動地火。這夜明珠會相對好一些。”木高棋低聲道。


    “走吧。”許罡一擺手,一馬當先,率先走了進去。


    而那嶽蟠,則是笑道:“我來殿後。”


    這大聖堂兩人,一個最前,一個最後,顯然是對其他人極為不信任,也顯示出大聖堂在萬象疆域實力最強,風格最霸道的現實。


    江塵和木高棋走在中間,磐石之心和七竅通靈全開,一步一步跟著隊伍不斷向這洞窟深處走去。


    這洞窟幽暗清冷,呈下坡形狀,越深入,越覺得地勢不斷下降。


    江塵的提防,七分放在這洞窟上,三分則是留意最後麵的嶽蟠。


    大聖堂的這兩個人,雖然實力不算超強,但這種人翻臉如翻書,和這種人合作,絕對要小心再小心。


    大約走了小半個時辰後,眾人覺得身上的寒氣越發的重了。


    “見鬼,好像比上次走到這裏的時候,更冷啊。”三星宗的高逸抱怨了一句。


    “哼,這才走到哪?你就抱怨?”許罡不悅地瞪了高逸一眼。


    高逸嘿嘿一笑:“我是在想,逍遙宗的人,後麵會不會跟來啊?”


    許罡冷哼一聲:“沒有準時到,就算跟來了,也沒有他們的份”


    高逸唯唯諾諾,附和了幾句。


    江塵對這些對話,卻是充耳不聞。從進入這洞窟的那一刻,江塵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洞窟之中,隱隱竟然有一絲絲殘留的氣息。這種氣息非常微弱,如果不是江塵修煉了七竅通靈,甚至都無法捕捉到這絲氣息。


    想到這裏,江塵對木高棋傳音道:“高棋,小心一點。這洞窟在我們之前,有人來過。”


    木高棋聞言,心中一凜,卻是沒說什麽。他現在已經吸取教訓丨也看穿了這些家夥的本質。


    就算知道危機,他也不會再好心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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