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高棋竄入密林之後,走了一陣,隻覺得全身越來越軟,知道自己應該是中了衛慶的毒。


    本來,他木高棋是先天木靈之體,又加上那木靈之泉洗禮,對一般的毒已經是不怎麽懼怕。


    但逍遙宗的毒,卻是十分陰險,卻不是一般的毒。


    木高棋縱然根骨出眾,毒發的時間也比常人慢很多,但全力催動元力之後,還是讓得那毒氣慢慢發作。


    腳下越來越乏力,木高棋隻覺得腳步越來越重,全身越來越軟,終於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想不到,我木高棋竟然會在這裏隕落”木高棋悲從中來,他實在是不甘心,想到自己先天木靈之體,還沒來得及大放異彩,卻要在這上古藥園裏隕落。


    樹叢中,兩道身影飛馳而入,一前一後,落在了木高棋的兩側。


    前麵是衛慶,後麵是杜立皇。


    衛慶一臉獰笑:“小子,怎麽不逃了?繼續逃啊?中了我逍遙宗的鎖靈真一散,你還想逃脫?真是做夢”


    木高棋是個有慧根之人,別看他平素謹小慎微,但卻並非沒有骨氣之人。尤其是在對頭麵前。


    雖然自知必死,但卻不肯服軟。


    “衛慶,你若不怕引發宗門戰爭,你盡管下手便是。”


    衛慶哈哈一笑:“宗門戰爭?木高棋,你以為我是白癡呢?就你那小靈境的修為,傳音符能達多遠?如果你傳音符真能傳到雲涅老鬼那裏,他怎麽不來救你?”


    “哼,隻要我死了,我宗門自然會調查”


    “調查個鬼等上古藥園一關閉,下次進來就是三千年後了。到時候,誰還記得你木高棋?再說,你以為你是哪根蔥?就算沈青鴻死了,你丹乾宮也未必會大動於戈,何況你區區木高棋?”


    衛慶對木高棋不屑一顧。


    杜立皇卻是奇怪,這木高棋在他看來,根本不值得浪費時間。區區小靈境,值得衛慶這麽費力追殺嗎?


    不過,看到丹乾宮的弟子倒黴,杜立皇是絕對喜聞樂見的。即便衛慶不動手,如果杜立皇單對單遇到木高棋,也絕不介意一劍斬殺。


    不過,既然如今衛慶要做這惡人,杜立皇自然樂得旁觀看熱鬧。


    “衛兄,區區小靈境,不值得浪費時間。照我說,一劍滅殺算了,何必浪費時間?”


    杜立皇的確不想浪費時間,進這上古藥園,抓一個區區小靈境的木高棋,絕對是浪費時間。


    如果不是衛慶許以豐厚報酬,杜立皇是絕對不願意陪著衛慶追殺的。


    衛慶隻是嘿嘿一笑。


    他肚子裏的彎彎道道,自然比杜立皇多很多。


    聽杜立皇這般說,擺了擺手:“杜師弟如果有事,可以先離開了。我陪這小子慢慢玩。”


    杜立皇點點頭,他猜想衛慶應該是好奇,為什麽這木高棋能夠獲得幻波山丹鬥第三名的好成績。


    也許,這衛慶是想從木高棋身上套問丹道秘訣,甚至是那萬壽丹的丹方。


    杜立皇雖然對這些比較感興趣,但也知道,自己不便多參與。


    當下笑道:“既然如此,衛兄承諾杜某的那些報酬,該兌現了吧?”


    衛慶嗬嗬一笑:“這個自然,這次如果不是杜師弟幫忙,恐怕圍堵這小子也沒有那麽容易。”


    說著,丟出一枚儲物戒指,拋給了杜立皇:“都在這裏麵,你查看點收一下,免得說我衛某人不講信用。”


    杜立皇哈哈一笑,接過儲物戒指。


    他雖然沒出什麽力,但事實上,如果不是他幫忙堵截木高棋,衛慶想靠近木高棋下毒也沒有那麽容易。


    所以,杜立皇覺得,自己拿點報酬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杜立皇往那儲物戒指內一看,卻是麵色一寒,眸中寒光一閃,盯著衛慶:“衛兄,你給我一個空的儲物戒是什麽意思?莫非是消遣杜某?”


    衛慶一愣:“空的嗎?怎麽可能?”


    杜立皇見衛慶這般,還以為衛慶拿錯了,又丟了回來,沒好氣道:“你自己看看好了。”


    衛慶順手接過,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卻也不查看,而是慢條斯理地將這儲物戒指收了起來。雙手抱胸,卻沒有做下一步動作。


    這態度,卻是激怒了杜立皇。


    “怎麽?衛兄莫非是打算賴賬了?”杜立皇也不是善男信女,他花了老半天來陪衛慶堵截這木高棋。


    如果讓他空手回去,以杜立皇暴躁的性格,怎麽可能接受?


    衛慶嘿嘿一笑:“杜師弟,這一趟抓木高棋,似乎你隻是陪我轉了一圈,也沒出什麽力啊。下毒的是我,鎖定位置的是我,追蹤他的還是我。你說說,你出了什麽力?”


    這番話,讓得杜立皇氣的差點吐血。


    “衛兄,沒有我杜某的堵截,你有那麽容易下毒?”杜立皇火氣上湧,如果不是考慮到最近聖劍宮和逍遙宗關係還好,他早就拔劍相向了。


    衛慶也不反駁,隻是嘻嘻笑道:“杜師弟,做人別貪心啊。你不是得了兩株地級靈藥嗎?還有一株進階紫雲芝,更是解毒神物啊。”


    此話一出,杜立皇更是莫名其妙,大罵起來:“衛慶,你要不要臉?那紫雲芝是我遇到你之前得到的,關你屁事啊?你到底給不給報酬?一言而決”


    “不給。”衛慶悠悠一笑。


    “你就不怕我將你追殺木高棋的事抖露出去?”杜立皇冷笑連連,實際上,他心裏已經有這打算了。


    如果能借此機會,引動丹乾宮和逍遙宗發生宗門戰爭,倒也是一件好事。等到他們兩敗俱傷,聖劍宮至少可以去掉丹乾宮這個眼中釘。


    就算到時候丹乾宮不滅,但也必定元氣大傷。


    衛慶悠然一笑:“杜師弟,看來你是早有此打算麽?”


    杜立皇哈哈一笑:“不錯,而且我也收集了一些證據,如果放出去,木高棋的死,一定會算在你頭上的。”


    木高棋見這兩人忽然窩裏鬥,倒是大感意外。隻是,他中了鎖靈真一散,全身無力,就算這兩人窩裏鬥,他也逃脫不得。


    按理說,杜立皇這般說,衛慶應該緊張才對。可是衛慶的臉上,笑容卻是越來越濃,而且笑得越來越邪惡。


    忽然,衛慶輕輕一歎,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杜立皇:“杜立皇,你以為我看不出你那點小動作?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


    “謝我什麽?”杜立皇麵色一寒。


    “謝謝你給我帶來進階紫雲芝,還有另外一株地級靈藥。”


    杜立皇聞言,不由得大笑起來:“衛慶,你在做白日夢麽?”


    “倒真是有人在做夢,不過做夢的是你杜立皇。”衛慶詭異的笑容越來越濃,“有句話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杜立皇何德何能?憑什麽得到進階紫雲芝?而且,最蠢的是,你竟然要我幫忙鑒定。哈哈哈…


    杜立皇元境巔峰,但是不知道怎麽搞的,他看到衛慶這般笑容,聽到他這番話,忽然有一種汗毛倒豎的感覺。


    衛慶隻不過是元境八重而已,可是,杜立皇忽然間有一種被衛慶玩弄,甚至任衛慶擺布的感覺。


    忽然間,杜立皇一運丹田,竟然發現裏邊真元空空如也,完全提不起任何真元出來


    “你你竟然對我下了毒?”杜立皇忽然間,麵色發白,就好像瞬間被放了血一樣,煞白煞白。


    杜立皇簡直難以置信,他一路雖然和衛慶為伍,但也不是沒有提防的。可是千防萬防,卻還是沒有防備成功


    衛慶拋了拋手中的儲物戒指:“杜立皇,你若不問我要報酬,我要對你下毒,可能還要費些手段。不過,誰讓你貪得無厭,要問我索要報酬呢?這枚儲物戒指,存放了我毒倒三個人的鎖靈真一散。所以抱歉了。你的地級靈藥,要歸我了你的小命,衛某也勉為其難收了”


    衛慶說的輕飄飄,聽得杜立皇卻是汗毛根根倒豎。便是那木高棋,也是聽得目瞪口呆。


    他完全想不到,這兩個同心協力圍堵他的對手,竟然背後勾心鬥角到這種地步,最後竟然徹底翻臉。


    這衛慶的心機如此之沉,讓得木高棋也是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連隊友都坑,何況他木高棋?


    杜立皇嘶聲吼道:“衛慶,你若殺我,就不怕引發宗門戰爭?”


    “宗門戰爭?你覺得我殺了你,會到處宣揚麽?”衛慶淡淡笑著,一步步朝杜立皇走去。


    杜立皇瞳孔急速放大,他全身真元無力,想發傳音符也根本發不出去,即便想打開儲物戒指廢掉那兩株地級靈藥,也是無力做到。


    這鎖靈真一散一旦發作,根本不容他有自主之力。


    “衛兄,有什麽事不好商量?你我兩家本應該同仇敵愾,共同針對丹乾宮才對。我們自相殘殺,豈不是便宜了丹乾宮?”杜立皇連連求饒。


    顯然,到了這一步,他沒有別的選擇。


    隻是,衛慶鐵石心腸,豈會被他三言兩語打動,淡漠一笑:“對付丹乾宮,我衛某自會動手,多你一個廢物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


    說著,手中忽然多出一道短劍。袖子一揮,寒光爆閃,杜立皇的腦袋已經飛了起來,一雙大大的眼睛都沒來得及合攏。


    (昨天五更爽吧?說實話,老牛拚的很累。本月最後三天,月票再不投可就要作廢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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