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現在身上沒有禁製限製他們行動,可是他們卻產生不了逃走的念頭。


    因為,他們感受到這個買家,有著比他們強大百倍的實力。就算讓他們先逃五百裏,也根本無法逃得了。


    不過,同時他們也是好奇,既然買下他們,為什麽又不對他們下禁製?難道真的不怕他們逃走?


    可是,一般的強者,對奴隸哪有這麽客氣的?


    一時間,三個人都是各懷心事。風袍跟其他二人不熟悉。而劉文采和陸亞離是同門,又是兄弟,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兩人也沒法交流什麽。


    “唉。”江塵輕歎一聲,“人生無常,想不到赤鼎中域一行,卻讓我遇到老兄弟。”


    這一次,江塵卻沒有改變自己的聲音。


    劉文采和陸亞離聞言,都是全身一震。目光詫異無比地盯著江塵,帶著濃濃的審視意味。


    顯然,這熟悉的聲音,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那風袍,對江塵的聲音也不陌生,也是一怔,失聲道:“你是……你是江師兄?”


    當初在萬象大典,江塵覺得這個風袍人品不錯,對劍道十分執著,是個可造之材,所以江塵當時也傳授了風袍一些劍道真解。


    這件事江塵雖然還記得,但一直都沒怎麽放在心上。可是對於風袍而言,這無疑是天大的造化,一直銘感於心,對江塵十分感激。


    此刻乍然聽到恩人的聲音,風袍自然是大為正經。


    劉文采也是滿臉不可思議:“磐石兄……”


    當初在不滅靈山試煉,江塵是以散修“磐石”的代號,參加試煉的。劉文采也一直叫他磐石兄。


    雖然後來劉文采知道了江塵的真實身份,但他內心深處,早就把江塵當成畢生尊重的兄長。他永遠不會忘記,江塵在不滅靈山對他的指點和改造。


    要知道,劉文采原來在萬靈宗,處處不受人待見。要不是江塵的指點和改造,他劉文采根本無法脫穎而出,後來也不可能被列為一線重點培養的對象。


    所以,他對江塵的感激,更超過對萬靈宗的所有人,包括後來提拔他的九獅老祖。


    陸亞離在萬靈宗,存在感比劉文采還差,也是因為江塵而改變命運的人,所以,他和劉文采一樣,同樣將江塵視為親大哥。


    忽然得知眼前這個救他們脫離苦海的人,有可能是他們一直念念不忘的磐石兄,自然是激動莫名。


    江塵拍了拍劉文采的肩膀:“文采,一別數年,你的進步很大。很不錯,不枉我對你的期望。”


    “小胖,你的進步也不小。”江塵又看了看陸亞離。這小胖子,跟江塵也是不打不相識。當初在不滅靈山對上江塵,主動放水,也是個頗為有趣的家夥。身材滾圓,所以又被大家叫做陸鴨梨,陸小胖。


    陸亞離咧著大嘴,笑的合不攏嘴:“真的是你?是我們日思夜想的磐石兄?”


    江塵點了點頭,又看向風袍:“風兄劍道天才,一別經年。這些苦難,或許對你的劍道領悟,反而有所觸動。”


    風袍是那種為了劍道,什麽苦頭都能吃的性格。


    這些日子的奴隸生涯,他一直都將之視為一種磨礪,並沒有因此而沮喪。隻不過如今脫離困境,他還是非常感激的。


    “江師兄,想不到當日蒙你教授劍道,如今又蒙你拯救,脫離苦海。風某此生,少有貴人。江師兄的確是風某的貴人。他日若得大難不死,劍道大成,隻要江師兄一聲召喚,縱然力量微弱,風某也一定會隨叫隨到為江師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風袍倒不是說空話。他是劍癡,追求劍道,生死都不懼。反正這條命是江塵救的,他已經做好了隨時還給江塵的準備。


    隻要活著,他便不會放棄無上劍道的追求。


    說著,風袍一拱手:“江師兄,風某被擒許久,不知宗門現在如何。打算回去一探。不知江師兄肯否放行?”


    現在他的性命是江塵救的,是江塵花了錢買的。所以,要走,也得經過江塵同意。


    “風兄現在就走?這裏尚未離赤鼎中域太遠。你孤身一人,恐有風險。”


    風袍苦澀一笑:“若我再次被擒,那就是風某無能,怨不得誰。江師兄放心,便是我失手被擒,無論如何,也不會泄露江師兄的行蹤。”


    這一點,江塵倒是沒有懷疑過。


    如果風袍是那種小人,江塵當初也不會傳授他劍道。


    想了片刻,江塵拿出一張遁空符:“這是一枚遁空符,關鍵時刻,可助你逃生。你且留著急用。”


    風袍也不矯情,笑道:“我欠江師兄的越來越多,看來今生今世,如果不死,隻能用這一七尺之身償還了。”


    當下接過遁空符,朝江塵深深一拜,又對劉文采和陸小胖一抱拳,身形一卷,化為一道清風,瀟灑而去。


    陸亞離看著風袍遠去的身影,忍不住問道:“磐石兄,現在滿世界都是你的懸賞,你讓他這樣走了,會不會……


    陸小胖不了解風袍,顯然是擔心風袍出賣江塵。


    江塵一擺手:“無妨,且不說他不是那樣的人,就算是,天底下追殺我的人那麽多,我還不是活的好好?”


    劉文采歎道:“磐石兄天賦異稟,幾年不見,我們的差距不大沒有拉近,反而越來越遠了。”


    感歎歸感歎,劉文采還是滿臉欣喜的。當初在不滅靈山,江塵像兄長一樣照顧他,點撥他。


    幾乎可以說,江塵就是他劉文采最敬重的人,是他命中的貴人。


    這些年來,每每想起江塵對他的照顧,劉文采便是感動不已。對江塵也是十分掛念。


    如今再次見到江塵,便如一個熱血少年,再次見到了自己一直崇拜的大哥一樣,心情激蕩。


    而且,這個一直崇拜的大哥,又將他從苦海中救出來。


    這份心情,自是無法用言語形容。


    互相說起別時經曆,原來劉文采所在的萬靈宗,後來也學寶樹宗和丹乾宮結盟的模式,和大聖堂結盟。


    劉文采因為天賦出眾,也被送到了大聖堂。整個萬靈宗,也成了大聖堂的一個分堂口。


    隻是,赤鼎中域入侵後,大聖堂作為重點打擊對象,也是傷亡慘重。


    在萬象大典那一戰,項問天和其他三大族長,還有大聖堂的一些元老,動用圖騰之力突破。死傷慘重,逃出去的人,也是不知所蹤。


    項秦這些年輕天才,後來從萬象極境中出來,被江塵所救,如今也是杳無音訊。


    劉文采當初留在大聖堂本部修煉,強大的力量入侵後,留守大聖堂的很多強者都戰死了,其中一部分突圍成功。


    劉文采和陸亞離因為是萬靈宗來的人,關鍵時刻,也沒有什麽人通知他,所以不知不覺就成了俘虜。


    輾轉被弄到赤鼎王城去,當成奴隸販賣。


    這段日子,劉文采和陸亞離都沒少吃苦頭。


    聽到劉文采敘述這一場大劫,又是另一番慘烈。


    “看來,這一劫,整個萬象疆域,沒有淨土,全部遭劫。”江塵歎道。


    陸亞離卻是眼巴巴問道:“磐石兄,你這段日子,有我們大聖堂那些族長的消息嗎?”


    劉文采卻是怒道:“還打聽他們做什麽?突圍的時候,都不招呼我們一聲。大聖堂,哼,這種宗門,還值得我們惦記?”


    劉文采在萬靈宗,就有過被孤立的不愉快經曆。所以對這種被拋棄的感覺,特別的憎恨。


    陸亞離訥訥無語,卻道:“那萬靈宗呢?”


    說到萬靈宗,劉文采也看了江塵一眼,顯然對萬靈宗,劉文采還更有點感情。


    畢竟,他就是在萬靈宗成長的。不管萬靈宗以前怎麽排擠他,不重視他,可是萬靈宗也有對他好的人。


    “你們別問我,我也是一頭霧水。這一劫,不滅天都和九陽天宗都是有備而來。傾巢之下,不會有完卵。我猜測,十六國聯盟應該也是生靈塗炭。”江塵的語氣也是十分沉重。


    劉文采和陸亞離關心萬靈宗,他也關心寶樹宗,還有天桂王國的那些故人,包括東方王國的那些故人。


    隻不過東方王國那種十六國聯盟都隻能排二三流的小勢力,估計根本入不了一品宗門的法眼。


    現在這個局麵,劉文采和陸亞離,顯然也不可能再回萬靈宗。


    江塵問道:“你們接下去有什麽打算?”


    劉文采看著江塵,卻沒有說話。既然找到江塵,劉文采內心深處已經很堅定,一定要跟著江塵。


    陸亞離也是眼巴巴道:“磐石兄,現在我們都是無家可歸。我們一直把你當成親大哥,希望你給我們指一條明路


    江塵想了片刻,點頭道:“我這次有要事在身,人多不便。這樣,你們去琉璃王城,去太淵閣,我會給你們信物,到時候你們一去便知。”


    江塵此行非常危險,自然不可能帶劉文采和陸亞離去冒險。


    兩人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既然江塵有要事在身,自己在他身邊,隻能是拖油瓶,當下點頭道:“好,那我們去琉璃王城。”


    “你們也別擔心,那裏是我的地盤。你們去了之後,隻要說清楚和我的關係,自然有人會招待你們。記住,一切小心。赤鼎中域對所有奴隸都抓的非常緊。你們還得再喬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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