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當他在認真思考的時候,總是顯得魅力十足的。


    當江塵陷入思考的時候,一直在用眼神和交談來觀察江塵的徐青璿,卻是出奇的沒有說話,一雙大大的眼睛盯著江塵,若有所思。


    有時候人的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對嵇琅丹王,徐青璿怎麽看都覺得這人太過浮誇,那種老子天下第一的氣派,也讓徐青璿心中十分膩歪。


    而眼前這個邵淵,話也說的不漂亮,打扮的也不是那種翩翩佳公子的形象,甚至一舉一動之間,也沒有任何討好諂媚的意思。


    可偏偏是這樣一個人,徐青璿卻看到了對方的注意力是真正在這棵月神寶樹上,而不是另有所圖。


    當然,一開始徐青璿也覺得這個邵淵公子傳識給自己,讓自己留下,隻怕有什麽不良企圖。心裏也是十分戒備的


    隻等對方如果出言不遜,她就會立刻爆發。


    可是,她預料的這種情況根本沒有出現。人家倒是給了她一件東西,可是那根本不是給她的,而是給她母親的。


    這讓徐青璿微微有些意外的同時,也勾起她的好奇心。


    就在徐青璿一腦子頭緒在翻滾的時候,江塵忽然點了點頭,對徐青璿道:“去把所有護理月神寶樹的人,全部叫來。記住,是全部,一個都不能少。”


    這吩咐人的口氣,讓得徐青璿心下微微有些懊惱。好歹自己也是一個聖女,在月神教地位僅次於三大教主。一向都是她使喚人的,還從來沒有被人當成丫鬟一樣使喚過。


    麵色微微一變,正有些嗔怒時,卻發現人家壓根就沒有看她,而是繼續望著那月神寶樹若有所思。


    到了嘴邊的賭氣話,還是硬生生被徐青璿咽了下去。縱然有些不高興,但是徐青璿還是照著江塵的意思去做了。


    聖女傳令,很快就有人去執行。


    不多會兒,所有參加護理的月神教弟子,全部被叫齊了。


    聽說江塵這邊召集所有護理月神寶樹的弟子,月神教的三大教主,本來已經離開,又紛紛回來。


    顯然,她們也是擔心,擔心這個邵淵亂來,把責任推給這些護理月神寶樹的弟子頭上。


    根據各方丹王的檢測,這月神寶樹絕對不存在任何人工破壞的痕跡。


    如果邵淵丹王把責任推給這些護理弟子頭上,那就不免有些手段低劣了,三大教主是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畢竟,這種事沒弄好對導致本宗弟子之間形成猜疑,甚至會讓全宗出現各種內訌。


    看到三大教主去而複返,江塵也是微微有些驚訝。不過他依舊是不動聲色,也沒有去特意看徐青璿。


    不過內心深處,他還是擔心徐青璿會將自己給她的儲物戒指交給她的師尊。


    好在,徐青璿並沒有這麽做,好像他們之間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徐青璿走上去,對幾個教主道:“邵公子讓青璿召集這些護理弟子的。”


    二教主黛眉一蹙:“他這是要於什麽?”


    她們離開才沒多久,二教主自然不擔心江塵對她的愛徒做了什麽。就算要做什麽,時間上也來不及。


    所以她雖然有些不高興,卻沒有問徐青璿這方麵的事。


    徐青璿無辜地搖了搖頭:“他沒說要於什麽,可是他是專業的,他說什麽,弟子隻能配合嘛。”


    大教主這時候也走向江塵,語氣還算婉轉:“邵公子,我們這些護理弟子,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之前很多丹王也檢測過這月神寶樹,都排除了任何人為破壞的因素。”


    江塵點了點頭,卻沒說什麽。


    那些護理的弟子一個個表情凝重,顯然她們心中也很緊張。大家心理都沒有鬼,但是這種事,哪怕僅僅是一個嫌疑,也會讓她們感到坐立不安。畢竟,月神寶樹對月神教來說太重要了,根本容不得半點閃失。


    所以,她們一個個對江塵,也是一肚子怨氣。覺得這家夥是在無事生非,故作驚人之語。


    江塵的眼神,一個一個地從這批護理弟子麵前掃過。


    這護理弟子總共有十二名。每天兩人輪值,一早一晚。


    江塵的眼神從她們麵前掃過,這些護理弟子也是敢怒不敢言。看著江塵的目光,都有著絲絲怨懟。


    江塵忽然目光停在了其中一名護理弟子身上,緊縮的眉頭忽然舒展開來,一拍手:“是了。”


    “是什麽?”大教主著實一愣。


    其他人也都是緊張地看著江塵,顯得莫名其妙。


    江塵指著那個護理弟子:“青璿聖女,你先前說前些年有個護理弟子身故,所以換了一個人。我猜測,換的這個人,一定是這位姐姐吧?”


    徐青璿一愣,望向那名護理弟子,吃驚道:“你怎麽知道?”她提到過換人的事,可沒提換的是哪個啊。


    大教主也是一愣:“邵公子,此話何解?”


    那名護理女弟子也是一臉緊張和無辜,忽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教主,教主,弟子是無辜的。弟子以天地誓約發誓,從未對月神寶樹做過什麽,也從來沒有破壞過月神寶樹,嗚嗚嗚。”


    二教主義憤填膺,瞪著江塵:“邵公子,都說了,護理弟子不可能有問題的。前麵很多丹王也都說過,月神寶樹沒有人工破壞的任何痕跡。請你不要危言聳聽好嗎?”


    江塵苦笑一聲,聳聳肩:“我什麽時候說過她破壞了月神寶樹?你們是不是想多了?”


    二教主怒氣未消,那名弟子卻是止住了哭聲,一臉委屈地看著江塵。既然你沒說我破壞月神寶樹,為什麽單獨點我的名啊?


    江塵尷尬一笑:“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那名弟子氣哼哼道:“許珊。”


    江塵點了點頭,對大教主道:“大教主,首先要恭喜你們月神教。你們月神教有一個特殊的天才。”


    “什麽意思?”大教主一頭霧水,還是有些雲裏霧裏。


    “其次要恭喜你們,月神寶樹的病因找到了。”江塵又笑了笑。


    所有人都雲裏霧裏了。這都什麽意思啊?


    徐青璿也是有些看不過去了:“喂,拜托你不要說這些雲遮霧繞的話好嗎?搞的跟那嵇琅丹王一樣,裝神弄鬼。別讓我們小看你。”


    大教主連忙嗬斥:“青璿,怎麽跟貴客說話的呢?”


    徐青璿哼了一聲,一副凶巴巴的樣子瞪了江塵一眼。


    江塵看著自己的小妹,看她這直言直語的樣子,心裏也是頗為欣慰,至少小妹純善的本性,還是被月神教洗腦所影響的。


    當下他也不反駁,而是對大教主道:“其實事情很簡單,問題還是出現在這位許珊姐姐身上。隻不過,她也不是有意的。她也是受害者。”


    “哦?願聞其詳。”大教主這回卻是十分謙虛。


    其他人也是收起了臉上各種複雜的表情,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許珊聽江塵這麽說,也是徹底止住了哭泣,眼巴巴看著江塵。她也想聽個究竟。反正人家已經說了,她是無辜的,也是受害者。


    江塵也不賣關子,繼續道:“這世上有一種血脈,叫做逆陰陽血脈。一般女子,血脈多為陰。而有些女子,也有至陽血脈。但是世界上有種奇特的血脈,可以在陰陽之間互轉互逆。此為逆陰陽血脈。許珊姐姐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便是這種獨特的血脈。隻是,她的這種血脈,或許會被鑒定為雜血脈,認為沒有什麽武道前途……我猜測,這也是她被弄到這裏來看護月神寶樹的原因吧。畢竟,在大家看來,看護月神寶樹沒有什麽技術含量。”


    關於許珊,其實幾個教主都沒有什麽印象。畢竟,這種小角色,她們教主之尊,哪有時間關注?


    看護月神寶樹,那是雜役工作。隻是看護月神寶樹看起來很高大上。這種工作一般隻有宗門內部出身高但是天賦低的弟子才有資格獲得。


    其他人反應一般,可是許珊卻是整個人都呆住了。這邵淵公子的每一句話,好像都對她做過調查一樣,完全是吻合的。


    她的確是被家族診斷為雜血脈,所以成為家族中比較低下的存在。若不是家族勢力大,她根本沒有資格成為護理弟子。


    一時間,許珊也是激動不已。聽邵淵公子這口氣,難道自己的血脈不是雜血脈,而是特殊血脈?


    想到這個,許珊一下子心情是七上八下。既期待,又激動,又擔心這個邵淵公子搞錯了,害自己白高興一場。


    所有人的反應,都是錯愕無比。


    良久之後,大教主才深呼吸一口氣:“邵公子,你做的這個推斷,有多少把握?”


    江塵淡淡道:“我剛才不是推斷,是告訴你們事情的真相。”


    推斷?


    開什麽玩笑,所有推斷都已經推斷過了。內因外因都沒有問題。還推斷什麽推斷?


    當他看到許珊的時候,他就有了百分百確定的答案。


    問題就在許珊身上


    聽到江塵如此確定的語氣,所有人既是驚奇,又隱隱覺得不服。事情就這麽簡單?


    可是不服的同時,又不得不承認。似乎之前所有檢測的那些丹王,從來沒有一個人在這個角度做過任何推斷啊


    (三更完畢,明天就是過年啦兄弟們月票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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