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二教主一通牢騷之後,又不得不接受現實。六名帝境修士殺到月神教,硬碰硬的話,就算月神教可以憑借地利優勢,勉強與人家周旋,但也必定是兩敗俱傷的格局。


    而如果徐青璿不在月神教,對方再怎麽凶悍,人不在月神教,那也沒轍。


    “老二,你怎麽看?”徐青璿是青月一脈的子弟,所以大教主還得聽聽二教主的意見。


    二教主鬱悶道:“丹火城連最後的廉恥心都不要了,撕破麵皮,我們還能怎樣?硬碰硬?月神教的基業賭上去?唉,雖然江塵這小子有些可惡,但他的提議卻是對的,如今之計,也隻能讓情緒暫時回避一下了。”


    對上丹火城,月神教的確沒有硬碰硬的資本。說忌憚也好,說害怕也罷,她們的確無法和丹火城開戰。


    “青璿,為師無能,保護不了你。還好你有個更厲害的哥哥,不過為師也不會感激他的。如果不是他,丹火城的人也不會拿你出氣。”二教主事到如今,還是有些耿耿於懷,總覺得徐青璿的麻煩,都是江塵惹來的。


    “師尊,是青璿不好,連累宗門。您別怪我兄長,丹火城對我們月神教的野心,一直就沒有變過。就算沒有我哥哥的事,他們也會找機會找我們月神教麻煩的。”


    徐青璿雖然沒事喜歡跟江塵唱反調,但那隻是女孩子的小性子,從內心深處,她還是以江塵這個哥哥為榮,深感自豪的。


    所以,聽到師尊還是責怪江塵,徐青璿卻是忍不住為哥哥辯護幾句。


    如果是平時,二教主或許會嘮叨幾句,甚至是嗬斥徐青璿。


    不過此時此刻,離別在即,二教主卻是無奈歎道:“我知道你和他骨肉親情,舍不得為師說他。當年你母親在你身邊,你也一樣,總聽不得為師說她半句不是。罷了罷了,你們終究也是骨肉血親……他也必定會好好照顧你。唉,雖然為師不願意承認,但是整個人類疆域,能夠在丹火城的威脅下保護你的,也隻有琉璃王城了。”


    二教主隻是嘴硬,並不腦殘。


    這個事實,她還是知道的。


    “師尊,我……”徐青璿從來沒聽過二教主這般知冷知熱的言語,一時間,從小到大跟著師尊學藝的點點滴滴細節,湧上心頭。麵前這個對外人近似冷酷的師尊,對她終究還是溺愛的。


    哪怕她平素嚴肅道近乎苛刻,有時候說話言語也很不中聽,近乎刻薄。


    可是,對自己這個弟子,她真的是用心全力栽培的。


    師恩深重,讓得徐青璿有種想哭的感覺,眼圈發紅。


    “好了,不要扭捏作態。江湖兒女,便要有江湖兒女的氣度。老是哭哭啼啼,像什麽話?好了,事不宜遲,你準備一下,這便出發吧。”


    二教主皺著眉頭,催促道。


    徐青璿心如刀割:“師尊,青璿真是不想拋下宗門,自己離開啊。弟子也舍不得離開師尊。”


    “混賬你留在這裏,要讓為師怎麽做?將你獻出去?還是為你血戰到底?你說?”


    二教主勃然大怒,嗬斥道。


    “把你獻出去,我月神教從今以後,還有什麽弟子會對宗門有歸屬感?為你血戰到底,月神教的根基,又如何對抗丹火城和天河宮以及天音寺的聯手?”


    二教主這些話,卻是從現實的角度出發的。


    如今的局麵,徐青璿留在宗門,的確不如離開宗門那麽好。


    徐青璿捂麵輕啼,心中也是痛苦至極。她有一種負疚感,覺得自己連累了師尊,連累了宗門。


    “你還愣著做什麽?是不是要把我氣死?”二教主氣呼呼道,“為師平素都怎麽交你的?遇到事情,你就不能果斷一點,堅決一點?似你這般孩子氣十足,在武道世界的殘酷競爭裏,如何活得下去?”


    徐青璿知道師尊是真的在趕她走,心中雖然難受,也隻得拜道:“師尊,弟子聽你的,這就走。不管我走到哪裏,我徐青璿永遠是月神教的弟子,是師尊的弟子。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二教主心中一暖,但是臉上卻是麵無表情,揮了揮手,一臉焦躁和不耐煩,就好像攆走一隻蒼蠅一樣的樣子。


    徐青璿對自家師尊的性格,自然是了解的。


    當下朝二教主拜了幾拜,轉身走了出去。


    二教主看到徐青璿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一顆心頓時空落落的,好像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般,心情頓時沉入穀底


    徐青璿從小是她培養長大,在徐青璿身上,二教主寄托了許多理想和期望。


    徐青璿也一直很爭氣,沒有辜負她的期望。在丹火城這些聖女之中,徐青璿幾乎就是排名第一,沒有什麽爭議的存在。


    如今,她卻要眼睜睜看著徐青璿離開月神教。


    之中痛苦,可想而知。


    “老二,你深明大義,令人佩服。青璿離開一下,也未必是壞事。就當讓她出去雲遊曆練吧。”大教主勸道。


    “大教主,讓你見笑了。”二教主情緒有些低落,輕歎道。


    江塵得知二教主願意放人,也是喜出望外。


    看著徐青璿微微有些發紅的眼圈,江塵輕聲道:“青璿,你重情重義,對宗門,對二教主,都已經夠仁至義盡的了。”


    徐青璿停止了抽噎,紅著眼圈道:“宗門和師尊培養了我這麽多年,我卻要在這個時候離開,嗚嗚……”


    “退一步海闊天空啊。你離開,對你,對月神教都是好事。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今天的別離,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相聚。”


    江塵安慰著這個同父同母的妹妹。


    徐青璿瞪大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還帶有淚痕:“這句話是誰說的?說的太好了。”


    江塵苦笑,他哪裏記得這話是誰說的?前世他就聽過這句話,到底誰說的,他怎麽可能知道?


    “好了,青璿,時間不早了。那六名大帝,估計也快到了。咱們必須先行離開,否則就得和他們碰上了。”


    江塵現在赤手空拳,自然不會留在月神教等那六人來硬拚。


    月神教也肯定不想跟丹火城的人撕破麵皮。


    徐青璿雖然不舍得離開,但也知道形勢逼人,不得不離開。收拾好了心情後,稍作整理收拾,便跟著江塵離開了月神教。


    徐青璿以前也經常離開月神教,但是行走的區域,都不算遠。這一次離開,到底要去什麽地方,她心裏都沒底。


    去琉璃王城?


    也許,這是最好的去處了。


    至少,去了琉璃王城,和師尊的情感,會有另外的情感填補,比如親情,父母在琉璃王城,哥哥是琉璃王城的少主。


    江塵攜帶著徐青璿,兩人略作裝扮後,便匆匆上路。


    離開月神教總部一天時間,走在路上時,江塵一把將徐青璿帶到隱蔽的角落,低聲道:“他們來了。”


    六名大帝,風馳電掣,進入月神教的地盤,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完全不講究任何禮數,橫行霸道,仿佛這裏就是他們一個個的後花園。


    江塵和徐青璿壓製著修為和神識,即便那六大帝境神識掃過,隻會發現這是兩個“修為平庸”的修士。


    最重要的是,這六大帝境強者,他們這次奉命前來,是秘密潛行的,根本沒人知道他們來意。


    所以,他們根本不擔心會踏空。


    正是因為抱著這樣的心理,所以一路上,他們並沒有太過細心查探。因此在路過江塵和徐青璿的時候,他們也隻當是斜月上域的一對普通修士,根本沒有往心裏去。


    因為一路上,這種零零散散的修士,他們見過太多了,哪會有什麽感覺?


    六大帝境同時壓境,那種威勢,還是非常可怕的。


    整個斜月上域,幾乎在這六大帝境入境的那一刻起,便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慌之中。


    “臭哥哥,就是這六個混蛋嗎?”徐青璿瞪著她的大眼睛,望著那六大帝境遠去的方向,眼中也是有著一絲忌憚


    “就是他們,他們有丹火城的,有天音寺的,也有天河宮的。”


    “都是衝我來的嗎?”徐青璿雖然已經知道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她總有一種負罪感,覺得自己連累了宗門


    “可以說有一半是衝你來的。但也是丹極大帝想借這機會敲打你們月神教。歸根結底,丹火城是想通過打壓你們,讓你們月神教臣服於他”


    徐青璿銀牙暗咬:“做他的清秋白日夢去我們月神教傳承悠久,寧可死,也不會做他丹火城的附庸”


    徐青璿在傳承方麵,對宗門的認同度是很高的。每一個一品宗門,對宗門中的天才,從小就開始洗腦,開始灌輸傳承意識。


    在這方麵,徐青璿顯然也是被洗腦過的。她對宗門的傳承,看的非常神聖。


    江塵嘿嘿一笑:“放心,月神教身為一品宗門,對付這六名大帝,絕對沒有問題的。走,我帶你去看個人。看到他,你或許可以解解氣。真不解氣,也可以揍他一頓,發泄發泄。”


    “誰?”徐青璿一怔。


    “馬上你就看到了。”江塵帶著徐青璿,繼續出發。


    (今天就這一章,請假兩章,加上昨天請了一章假,加起來是三章。周末兩天一定補上。大家容我緩兩天,周末犁天一定會找回狀態,找回以前那種快樂碼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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