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自己奶奶將手指指向紀由乃的一刹那。


    宮司嶼有過一瞬間的愣怔。


    並非是對紀由乃產生了懷疑。


    而是宮司嶼心情極為複雜。


    他前一秒剛說,絕不會饒恕傷害他奶奶的人。


    下一秒,自己的好奶奶就直指向了剛好出現的紀由乃。


    宮司嶼並非是那種,隻會聽信一麵之詞的人。


    更明白,老太太已經如此不喜歡自家心肝了,自家心肝又怎可能做出如此過分的事,火上澆油?


    思來想去,那便隻有一個可能。


    他的好奶奶,在汙蔑紀由乃。


    宮司嶼細思極恐。


    自己奶奶為什麽這麽做的原因再明顯不過了。


    她想玩一出離間計!


    她想用她自己的手段分開他和紀由乃!


    越想,宮司嶼神情越是陰鬱。


    倏然起身,不再呆在沈曼青身邊,而是走到了紀由乃身旁。


    “宮司嶼!你奶奶都這樣了!你還和那歹毒的女人站一起?”


    宮立森一見素來不受自己待見的兒子竟做出如此舉動,頓時勃然大怒!


    “爺爺奶奶,我們要不要報警啊,這是傷人事件啊,怎麽可以這麽放過紀由乃?”


    許久未吭聲的溫妤,不知從哪冒出,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引來周圍許多人的讚同。


    “對啊,找探員來啊,老太太都成這樣了,抓起來帶走得了。”


    “那女的看著就不像是什麽好人,估計又是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野模,又是個妄想麻雀變鳳凰的人。”


    麵對家人的斥責,周圍人的指指點點。


    宮司嶼什麽都沒說。


    隻是保護性很強的一隻手將紀由乃攬在了懷中,然後,捂住了她的耳朵。


    “心肝,別聽他們的話,別聽,我在,別怕。”


    封錦玄本是出去找阿蘿的,以為她又亂跑,才許久沒回。


    一見宴會廳出了事兒,忙擠入人群,就見自家蘿莉一臉怒容,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


    “怎麽回事?”


    阿蘿一見到封錦玄,就像找到了自己的爸爸似的,跑封錦玄懷中指著沈曼青便是一通告狀!


    “超過分的,那個老太婆,冤枉阿乃,又是說阿乃潑她水害她摔跤,又是罵阿乃歹毒,當時阿蘿就跟阿乃在一起,阿乃還逼著阿蘿幫忙呢,阿蘿不願意,阿乃還教育的,要我說,這老太婆冤枉阿乃,怎麽不冤枉我呢?我當時也在場的!”


    封錦玄見阿蘿越說越是,隱隱有暴走的趨勢。


    忙拍背安撫。


    結果,就聽阿蘿又道:“哦!我知道了!老太婆忌憚阿玄,所以不敢冤枉阿蘿,可是阿乃家的男人不頂用!所以就轉撿軟柿子欺負!”


    阿蘿一口一個宮司嶼不頂用。


    可事實上,紀由乃比誰都清楚。


    一個是親奶奶,一個隻不過就是還未成婚的戀人。


    他夾在中間,現在已經選了站在她這邊,選擇相信她,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麵對所有人的誤解,麵對沈曼青的汙蔑。


    紀由乃輕輕推開了宮司嶼。


    瞥了眼阿蘿,“阿蘿,你隨身帶著的那把小匕首在嗎?”


    微微一愣,阿蘿撩開裙擺,脫了鞋,從鞋子裏取出了一把隻有手掌大小的精美匕首,遞給了紀由乃,“阿乃要做什麽?”


    紀由乃接過匕首,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


    然後,眾目睽睽之下,慢條斯理的走到了沈曼青的跟前,不顧宮司嶼父親的敵視,嚷著讓她:“滾開。”


    更不顧宮老太爺對她質疑審視透著森嚴的目光。


    也不管周圍人對她的指指點點。


    握著小匕首,居高臨下的看著埋在宮老太爺懷中的老太太。


    突然輕笑一聲,緩緩蹲下。


    “老太太是不敢看我了?還是心虛了?”


    “我是眼不見為淨,看你都嫌煩。”


    沈曼青冷漠的回應,呆在宮銘毅的懷中閉目養神,語氣透著不近人情。


    “嗬嗬,行。”紀由乃頓了頓,然後伸出手臂,“老太太,咱們打個賭,如果一會兒淺姐看完視頻監控回來,確定是我害了你,那我就像這樣……”


    說著,紀由乃麵不改色,狠狠的將匕首鋒利的頭倏地紮入了自己手臂一側的主動脈!


    主動脈被深深紮入,一瞬間,汩汩血噴湧而出。


    因紀由乃背對著自己,直到宮司嶼意識到紀由乃幹了什麽。


    他奪步至她身後,一把將她拽起!


    “心肝!你瘋了嗎!”


    眼見著血不斷流出,宮司嶼心疼的想拔出匕首,摁住傷口止血。


    可卻被紀由乃用胳膊肘頂撞開。


    “走開!我瘋起來自己都怕!別管我!今兒個這事,沒個結果!就沒完!”


    所有人見即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聞聲,連沈曼青都睜眼了。


    入眼就見紀由乃的手臂動脈被匕首刺入,鮮血不斷,觸目驚心。


    她嚇得瞪大眼。


    就見紀由乃再次蹲在她的跟前。


    一臉冷笑:“如果是我害了你,我今天就廢了我的手,給老太太賠罪!但倘若能證明你不分青紅皂白冤枉我!羞辱我!還請老太太還我一個公道,不然,你不是說我歹毒嗎?我就給你看看我歹毒起來到底是什麽樣!”


    紀由乃話音輕飄,陰柔中透著絲絲毒意。


    字字入耳,背脊發涼。


    紀由乃脾氣上來,很是倔強,硬是不給宮司嶼碰。


    非得宮司嶼用蠻勁,才拔出了匕首,用手死死捂住,替她止血。


    容淺握著手機款款進入宴會廳時,走進人群,就嗅到了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


    她氣場極強,幾乎一出現,四周圍的人皆會紛紛避開,讓出一條道。


    細眯淩厲的丹鳳眸,容淺一見紀由乃滿手的血,又見倒地的宮家老太太。


    挑眉,突然高冷如女王般問了句。


    “這是我婚禮答謝晚宴,你們鬧什麽呢?”


    容淺是個護犢子的人。


    一見紀由乃這副模樣,也沒問經過,直接將手中的監控錄像帶扔到了沈曼青的跟前。


    “老太太,走廊監控器裏拍到了一個從洗手間慌慌張張跑出的女人,你怕不是在這汙蔑我們家由乃呢吧?我奉勸你一句,最好別動歪腦筋,不然,誰都是有脾氣的,不是誰都得受你氣的,明白嗎?”


    容淺話落,看紀由乃。


    “你這手臂怎麽回事?”


    “……我說我要真害了她,就廢自己的手給她賠不是。”


    “這麽糟踐自己做什麽!要廢也廢這場鬧劇罪魁禍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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