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眼的豪車停在路邊。


    宮司嶼西裝革履,優雅的蹲在乞討的流浪漢麵前,目不轉睛的看著流浪漢拆開了那精致的黑色長方形禮盒。


    是一支黑色的簽字鋼筆。


    宮司嶼拍下了鋼筆的型號,隨即就聽到流浪漢在拿起鋼筆時,莫名吃痛的“哎喲”了一聲。


    宮司嶼見即,眉峰一挑,“怎麽了?”


    中年流浪漢一邊將宮司嶼遞給他的一疊厚厚的鈔票塞進自己的衣服裏,一邊又藏起了鋼筆,生怕麵前的有錢男人突然反悔似的,然後搖了搖頭,“估摸著是倒刺,剛剛好像被紮了一下,有些疼。”


    又讓白斐然拿出一疊錢財來,放在了流浪漢的手中,宮司嶼戴上墨鏡,道了聲:“謝。”然後上車,揚長而去。


    走時,他並沒有發現,流浪漢那黝黑的手腕處皮膚下,詭異的出現了一條黑線。


    車內,宮司嶼將拍下的鋼筆型號給了白斐然。


    “查送禮物去公司的人,再查這鋼筆是從哪售出的,事有蹊蹺,就怕又是老太太那想動什麽歪腦筋。”


    “是,少爺。”白斐然頷首,隨即想到什麽,從公文包中拿出了一份裝在密封袋中的調查資料,交給了宮司嶼,“這裏麵是對江家,以及那個和江梨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的調查結果,雖費了點功夫,但相信少爺看到裏麵的東西,會滿意的。”


    宮司嶼聞言,緊繃俊容,慢條斯理打開文件袋。


    快速的掃了眼手中的資料,臉上不經意就浮起了一絲冷笑。


    “嗬,有點意思。”


    -


    宮司嶼和白斐然回到家時,入眼就見紀由乃和流雲拿著手機,在那玩時下最流行的王者榮耀手遊,看都不看他倆一眼。


    不過,在宮司嶼換完衣服,坐到紀由乃身邊時,紀由乃斜瞥一眼宮司嶼,想到早前收到的那份禮物,漫不經心的問:“你送我的那塊手表,一看就很貴,是不是又花了很多錢?”


    宮司嶼慵懶的枕著紀由乃的雙腿躺在沙發上,玩弄著她的長發。


    聞言,他瞳孔驟縮,麵色一僵,“手表?什麽手表?”


    紀由乃狐疑低眸瞅了眼宮司嶼詫異的眼神。


    “就是今天寄家裏來的那隻手表,不是你送的?”


    “我沒送你手表。”宮司嶼麵容陰沉,鳳眸倏眯,心裏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那隻手表在哪。”


    紀由乃在專心打遊戲,擰眉想了想,“衣帽間手表收納抽屜第三排左邊第二個。”


    宮司嶼去拿出了那隻手表,回到客廳時,紀由乃和流雲一把遊戲已經打完。


    “不覺得奇怪嗎?今天有人以你的名義送了我一支鋼筆,又有人冒充我的名義,送了你一隻手表。”


    流雲多了個心眼,拿過了宮司嶼手中價值不菲的手表,在那研究,可觀察了半天,手表並無什麽奇怪可疑之處。


    “這表沒問題。”流雲肯定道。


    宮司嶼疑心大起,隨即和白斐然乘坐電梯,去了公寓樓下的中庭接待處,找人掉出監控,查到底是誰送來的禮物。


    而客廳之中,紀由乃望著茶幾上,燈光下閃爍璀璨鑽石光芒的手表,若有所思,眸光深幽不見底,她並沒有告訴宮司嶼,今天她在打開手表的絲絨盒時,指尖好似被異物刺破,可是又沒有任何傷口,隻是那鑽心的疼,讓她記憶尤深。


    流雲側頭盯著紀由乃微微低垂的頭,妖紅似血的瞳孔冷而詭異。


    “小乃,你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紀由乃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觸感微涼,她莫名覺得身體發冷,拿過靠背的沙發枕頭抱在懷裏,又打開了手機的前置攝像頭當鏡子似的照了照。


    正如流雲所說。


    她的臉色,真的不好看。


    是灰白色的,仿佛人之將死,麵如死灰的那種感覺。


    -


    宮司嶼和白斐然下樓查完監控,回來時,意外的發現,鮮少化妝的紀由乃,臉上竟然抹了淡淡的粉妝,窗外,天色漸暗。


    “在家化什麽妝?”


    宮司嶼覺得奇怪,問了句。


    “你給我買了這麽多化妝品,不用放久了就過期了,不用白不用。”紀由乃輕笑著說道,眼底未露異色,頓了頓,繼而又道,“晚上我要和小雲、當歸一起去趟鬼市,噬靈咒蠱需要用的藍色瓢蟲至今找不到,還剩五天了,準備去那碰碰運氣,說不定有。”


    “好,我等你回來。”


    有流雲和當歸陪著,宮司嶼自然是放心的。


    而一旁,流雲深沉的凝著佯裝沒事的紀由乃,一言不發。


    隻有他知道,為什麽紀由乃會化妝。


    她是想遮去自己突然變得異常難看的臉色,不想引宮司嶼擔心。


    可是,連流雲都搞不明白,紀由乃這突然間是怎麽了。


    她方才那臉色,是油盡燈枯之相。


    “監控呢?查到了嗎?”


    “看到了,是個普通快遞員,還在接待處留了聯係方式,已經派人過去查了,這手表雖貴,但是全國各大百貨的奢侈專櫃都有出售,一時間很難查到是誰買來寄給你的,還有我那支鋼筆,一樣如此,對方做的很小心,想查到蛛絲馬跡,得費些時間,這事我來處理,如今,你就專心應付你的事,別操心這些,知道嗎?”


    宮司嶼擁住紀由乃,往懷裏攬,還輕輕的握住了她的小手,貼在唇邊寵溺無邊的吻了吻,隻是,在感受到紀由乃冰冷的手心後,宮司嶼心一緊。


    “你手怎麽這麽冷?”


    現在是盛夏,太陽最毒的時候,可紀由乃手心的溫度,卻冷得讓人心驚。


    “可能空調太冷了……”


    紀由乃窩在宮司嶼懷中,悶聲道。


    隨即,宮司嶼讓阿骨去將中央空調調高至29度,然後抱著紀由乃坐在沙發上,捏著她軟若無骨的小手,替她暖著。


    “大夏天,你手這麽冷,跟要生病似的,好點沒?”


    宮司嶼莫名擔憂。


    紀由乃軟趴趴的依偎在宮司嶼懷中,精神都開始有些萎靡不振,懶懶的“嗯”了一聲,“好點了……”


    晚上六點半,宮司嶼和白斐然目送喪兮兮的紀由乃和流雲出了門。


    他倆和當歸約好,在古京都舊城門遺址旁的千年古巷幽冥弄堂口碰麵。


    一抵達那,紀由乃和流雲就見當歸斜挎著一個軍綠色的布袋,梳著道士發髻,儼然一個斯文俊秀的60年代文藝青年,站得筆直的在那等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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