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個兩百多名罷了,我高興了還可以拿個第一,有什麽問題嗎?”


    “”


    蕭逆的話一出,年級主任和王琳都驚愕地愣在原地。


    良久沒回過神。


    過於囂張!


    第一是說拿就能拿的嗎?搞得跟兒戲似的!


    “你好大的口氣!”王琳氣得臉色都扭曲了。


    “嗬。”


    蕭逆一扯嘴角,盡是譏諷。


    王琳氣血上湧,直接轉身麵朝辦公桌,從一個文件夾裏抽出一把試卷來,往桌上一拍。


    “蕭逆,有本事就別口頭說話,還是這次考試的b卷,比a卷的還要簡單!”王琳氣得又拍了一下桌,語氣激動地朝蕭逆道,“畫出來的題,隻要你能做對八成以上,我就承認你的成績!”


    麵對怒不可遏、激動上頭的王琳,蕭逆就顯得淡定從容多了。


    他看都沒看那堆試卷一眼,“我憑什麽需要你來承認我的成績?”


    王琳憤怒道:“就憑你考出以你的能力絕對考不出來的成績!”


    這話,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年級主任都被她震得偏了偏頭,不受控地揉了揉備受摧殘的耳朵。


    “王老師,冷靜一下,不要氣傷了自己身子。”年級主任朝王琳擺擺手,出來調節王琳的情緒。


    王琳氣得直喘粗氣,別過頭去,眼神如刀,一刀一刀地往蕭逆身上剜。


    蕭逆不為所動。


    於是,王琳又將矛頭對準司笙,“蕭逆家長,你搞清楚了,我們學校的年級前三十,隻要一直能在高考前保持這個成績,考試不發揮失常,全國的高校都隨便挑!”


    說著王琳伸手指著蕭逆,怒聲道:“你問問蕭逆,他有這個能耐嗎?”


    全程淡定看著王琳演獨角戲的司笙,總算懶懶地抬了抬眼瞼。


    她看著蕭逆,問:“有嗎?”


    “有。”


    蕭逆麵不改色地點頭。


    於是,司笙又看向王琳,神情慵懶,實誠地轉告道:“老師,你也聽清楚了,他說有。”


    王琳:“”


    年級主任:“”


    有有有,有個屁!


    他說有就真能考上啊?


    這種不切實際的話,隻要臉皮夠厚,嘴巴一張一合,誰不會說啊?


    “事情我了解了,因為蕭逆成績突飛猛進,你們不信,想讓他‘重考’一次,證明實力,是吧?”司笙最後一句問話,視線是看向年級主任的。


    年級主任自打進門起,見到司笙後,態度就好轉不少。


    畢竟,司笙是個公認的美人兒。


    人對美好的存在,總是持以欣賞、寬容心態的。


    如今見司笙詢問,當即站出來當和事佬,點頭附和道:“對對對。就寫幾道題而已,也不全寫。”


    沒想,迎接他友善笑容的,則是司笙驀地冷下來的臉色。


    眯了眯眼,司笙嗤笑一聲,“他憑什麽要跟你們證明他的實力?”


    “”


    年級主任臉色一僵。


    王琳表情亦是一變,剛平息一點的怒火,再次席卷而來。


    蕭逆微一低頭,愕然地看了她一眼。


    “作弊是吧?拿出證據來。”


    司笙緩緩站起身,踱步朝二人走近,一步一步的,氣場漸漸擴散,像是一股無形的力量,一點點扼住他們的喉嚨,隨著她的靠近而收緊。


    “十年前,附中的期中、期末考,就全程模擬高考。”


    距離他們一步遠時,司笙倏地停下,臉上似有若無的笑容裏,夾裹著十足譏諷。


    她繼續道:“考前安檢,信號屏蔽,杜絕電子設備;監考老師抓得多嚴,你們心裏有數;教室安裝監控,平時或許不開,考試那兩天一定會開這麽嚴格的考試,拿不出作弊證據來嗎?”


    她忽然開始講起證據來,年級主任和王琳都有些猝不及防。


    畢竟——


    蕭逆和她,看起來都不像講理的人。


    擦了擦額角的汗,年級主任為難地解釋道:“是這樣的,蕭逆同學所在的考場,監控正好壞了。”


    司笙冷笑,“附中考試采取按成績排座的方式,我再問一句,蕭逆所在的考場,可有比他成績更好的?”


    教導主任+王琳:“”


    這話,問得二人啞口無言。


    並沒有。


    成績如此飛漲的,隻有蕭逆一個。


    “不能用電子設備,不能現場作弊”司笙話語一頓,視線緩緩掃過二人,“附中年級前三十的水平,要我說,也不是一兩張小抄就能達到的。所以,蕭逆是用什麽方法作的弊,你們考慮過?”


    她這一連串的分析出口,教導主任和王琳一時無言以對。


    王琳壓根就沒有分析那麽多。


    看到成績的那一刻,她第一直覺就是——蕭逆作弊了。


    然後她趕緊找學校調監控,沒想好死不死的,他們考場的監控壞了。


    哪有這麽巧的事?


    王琳沒有多想,直接斷定蕭逆抄襲。


    她自認為處理方式還算和諧,沒有第一時間給蕭逆判死刑,而是給蕭逆挽救的機會,讓蕭逆將b卷的題做一下。


    偏偏蕭逆一口回絕,怎麽都不肯做。


    ——如果不是心虛,他為什麽不做?


    ——這樣的反應,難道不足以證明他作弊嗎?


    不止是她,其餘老師都這麽想,就連年級主任也是。


    “現在這些學生,作弊的手法,讓人防不勝防。”王琳死鴨子嘴硬。


    司笙哂笑,“現在附中的老師,都這麽不講道理的?”


    “你!”


    “沒有證據,你就想認定蕭逆抄襲。就跟我沒有證據,指控你殺人,有什麽區別?”司笙直視著她的眼睛,“你這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肆無忌憚地汙蔑學生。當老師,你配嗎?”


    “你這是強盜邏輯!”王琳氣急敗壞地指著那一堆試卷,“他要是沒作弊,為什麽不做題?!”


    定定地看了她兩秒。


    旋即,司笙驀然笑了,這一笑,笑得王琳和年級主任心兒止不住發慌。


    “蕭逆因為你不分青紅皂白的質疑,就要花時間去做一套不該他做的題。”話到這,司笙眼裏的笑意,一點點地涼下來,如極速席卷的寒冬,她語氣裏盡是輕蔑,字字頓頓,“你算什麽玩意兒?”


    你算什麽玩意兒?


    不過七個字,輕描淡寫,卻,如同將王琳貶入塵埃,剝開皮肉留下骨架,赤果果的羞辱。她站在高處,盡是不屑一顧的蔑視,渾然不將其放在眼裏。


    羞恥感、憤怒感,頓時如洪水襲來,鋪天蓋地的,能將王琳一瞬湮沒。


    “你又算什麽東西!”


    王琳徹底被激怒,雙目赤紅,咬牙切齒,爆發出一聲質問,就直接朝司笙衝過去。


    “王老師!王老師!”


    年級主任被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抓住王琳。


    王琳雖然身材不高大,但一瞬的爆發力很強,年級主任被她掙脫開一下,好在補救得及時,緊緊從後麵箍住她,花了好大的勁,才沒讓王琳真的朝司笙撲過去。


    “你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靠著一張臉勾三搭四嗎,沒有那張臉你還有什麽——”


    王琳被氣昏了頭,縱然被年級主任桎梏住,嘴上也沒有閑著,衝著司笙就是一頓咆哮,劈裏啪啦的就是人身攻擊。


    可是,漸漸的,她咆哮的聲音漸漸停了,氣焰也越來越弱——


    因為,司笙並未被她所激怒,甚至對她的怒罵毫無反應。


    而司笙的眼神,淡漠、冷靜、孤傲,如同在看跳梁小醜。


    待她安靜下來時,王琳倏地聽到些微動靜,她僵硬地扭轉頭,看向門外,赫然見到圍聚在外麵的老師、同學,甚至還有個別家長。


    一個個,皆是湊熱鬧的模樣。


    當即一盆涼水澆頭而下,王琳一個戰栗,徹底安靜了。


    ——她都當著這些人的麵做了什麽?


    見她老實了,司笙才動了動手腕,不緊不慢地扔下最後的話,“話我就擱在這裏了,要麽拿出作弊證據,證實蕭逆抄襲,到時候處分也好、退學也罷,我們都接受。要麽就道歉,為你們不分青紅皂白給蕭逆強加罪名,不尊重他而道歉。”


    為了控製住王琳,年級主任已是滿頭大汗、心力交瘁,結果剛喘口氣,又迎接如此“剛”到不講道理的言論,差點兒沒兩眼一抹黑,直接背過氣去。


    “不可能!”王琳嗓音嘶啞,“沒證據證明他作弊,但也沒證據證明他沒作弊!他成績就是有問題,我們不可能道歉!”


    “報告——”


    這時,門外響起清爽的聲音。


    是司風眠。


    這聲音一響,擁堵在門外的人,自覺地讓開一條路。


    足夠一人通過的道路上,一前一後的出現兩個人,一個是先一步進來的司風眠,一個是緊隨其後的任老師。


    走進辦公室,任老師先是環顧一圈,見到司笙後,有一秒的愣神,但很快就移開目光。


    他看向王琳、教導主任二人,笑眯眯地道:“我這裏倒是有一份證據。”


    ------題外話------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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