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上,“司笙碰瓷zero”的熱度越來越高。


    名為同款手繩,司笙碰瓷zero實錘!的帖子,已經被網友們紛紛截圖搬運到各個論壇網站,微博也漸漸匯聚了一批人議論這個事。


    zero和司笙等於是兩個極端的人。


    前者在天上飄著,還屬於漫畫圈的天花板,後者被踩在腳下,充其量算娛樂圈的墊底明星。


    沒有人會將他們倆放到一起想。


    所以,大部分人都覺得,這個帖子具有極高的真實性,並且樓主有理有據的很能說服人,大批網友都開始摩拳擦掌地等待後續發展了。


    司笙是繼續按照劇本發展呢,還是及時止損再找別的方法?


    擁有一顆對八卦無尚熱忱之心的他們,非常期待結果。


    而——


    身處這一輿論中心的司笙or zero,在陪著鍾裕在青山鎮逛了整整一天後,回來洗洗就睡了。


    *


    酒店,一樓樓梯入口。


    接近淩晨,節目組的人早已拖著疲憊身體上樓,鮮少有客人往來,樓道靜謐,落針可聞。


    “啪。”


    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在樓道間響起,驚起空蕩逼仄的空間裏一陣沉悶回響。


    聲控燈亮起,灑落昏暗橘黃的光芒。


    助理被一個巴掌甩倒在地,整個人撞在向上的台階上,磕得她齜牙咧嘴、直抽冷氣,一時半會兒難以起身。


    “你怎麽辦事的?!”


    段桐月的身影被籠在昏黃的光裏,輪廓模糊,但猙獰的五官依舊可怖,幽暗的瞳仁裏迸發出凶光。


    “說什麽‘事情基本成定局了’,你是不是被買通了,故意來坑我的?”


    沒好氣地罵著,段桐月覺得還不解氣,一腳踹在助理身上。


    助理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可依舊緊緊咬著唇,咬到唇角泛白,也不敢發出一聲喊叫。


    哪怕她哼一聲,段桐月都會被激得怒火更甚,對她的拳打腳踢絕對不會停止。


    “說話!”


    段桐月低喝一聲。


    深吸了口氣,助理強忍著疼痛,趴在台階上,囁嚅地出聲,“是司笙”


    “司笙?!”


    段桐月神色一滯,麵露狐疑。


    眉頭緊擰著,她暴躁地問:“跟她什麽關係?”


    助理半撐起身,連忙解釋道:“我走之後,司笙出麵,叫來那個陳經理給楚涼夏他們解圍。”


    她走之前,如果無人幹擾的話,按照事情發展,絕對“已成定局”,不可能有轉機的。


    所以之後她才一直沒去關注後續發展,老實地待在段桐月身邊做事。


    直至陳經理臨場反悔,助理預感不妙,才趕緊去找工作人員打探前因後果。


    ——楚涼夏的紀錄片順利拍攝;她們買通的工作人員,被當場辭退。


    事情的轉折點,就發生在司笙出現後。


    “司笙哪來這麽大的能耐?!”


    聽完助理的講述,段桐月柳眉倒豎,麵色陰沉至極。


    “不知道”


    助理弱弱地回答。


    “不知道!不知道!我讓你不知道——”


    段桐月怒急攻心,顧不得其它,又踹了助理兩腳,生生將助理踹趴回去。


    助理疼得倒地不起,這一次,連動一下都極其費勁。


    身子微微顫抖著,助理一邊流淚,一邊顫顫地回答:“聽、聽說,她被包養了”


    被包養。


    這算是一個合理的解釋。


    在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的前提下,想要做點什麽事,也隻能依附男人了。


    司笙


    這個仇,她記下了!


    “段”


    助理唯唯諾諾地出聲。


    段桐月煩躁不已,聽到助理開口,又一腳踹過去,“叫什麽叫?!”


    助理這次沒忍住,低聲慘叫一句,但她沒有低下頭,而是咽咽口水,緊張地看向段桐月的身後——樓道入口的大門。


    明顯察覺到助理的異樣,段桐月一頓,警惕且凶狠地扭過頭。


    誰啊,嚇成這樣


    跟見鬼似的!


    剛這麽想著,段桐月眼裏倏然撞入一抹挺拔身影,當即,所有的囂張、氣焰化作虛無,悉數收斂,僅剩下愣怔、錯愕、慌亂。


    轉瞬間,剛剛那個張牙舞爪的彪悍夜叉形象,就消失無蹤。


    站在樓道入口的,是淩西澤。


    他是路過時,聽到“司笙”二字才走近的,沒想撞見段桐月淩虐助理這一幕。


    此刻,他站在門一側,輕倚著,身姿挺拔,氣質清冷。


    隻手放褲兜裏,另一隻手拿著個打火機,漫不經心地在手裏把玩著,神情淡漠,視線掠過助理時,沒有一點同情憐憫,而掃過段桐月時,眉頭輕輕皺了一下。


    這男人,看著又冷漠,又無情。


    “段小姐一如既往的囂張。”


    他開口,聲音波瀾不驚,但口吻盡是譏諷。


    輕描淡寫的評價,卻比當眾被陳經理打臉,更要讓段桐月心慌。


    這可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偏偏被他撞見了這一幕!


    “淩、淩總。”


    萬萬沒想到會被淩西澤撞見這一幕,段桐月驚慌失措,打招呼時舌頭都是打結的。


    打火機往回一收,淩西澤站直身子,視線沒再停留一秒,徑直往電梯方向走。


    “淩總!我、我不是——”


    段桐月上前一步,欲要叫住他,想要解釋。


    然而,她並沒有想出合適的解釋,淩西澤更是一步都沒有停留。


    *


    “叮咚——”


    “叮咚——”


    “叮咚——”


    一而再再而三響起的門鈴聲,硬是將司笙從睡夢中吵醒了。


    煩不勝煩。


    猛地一下坐起身,司笙眼睛都沒睜開,微抬高的嗓音裏透著煩躁和狠勁,“誰踏馬找死?”


    “客房服務。”


    門外傳來低沉醇厚的聲音,僅僅四個字,讓司笙的暴躁怒火消減近半。


    在做夢?


    還忒真實?


    抓了抓頭發,司笙半眯著眼,三秒後,又倒回床上,順勢將被子一蓋。


    “叮咚——”


    “叮咚——”


    “叮咚——”


    又是一陣奪命連環殺人門鈴噪音。


    與之一同響起的,是司笙放床頭櫃上“嗡嗡嗡——”響個沒停的手機振動聲。


    忍無可忍!


    司笙一把拿過手機,接通電話,低聲問:“你就不能自己學會破門而入?!”


    “”電話那邊啞言片刻,最終,是淩西澤真心實意地發問,“你下次教教我?”


    司笙咬著牙,“我在夢裏教你行不行?”


    “你舍得讓我在門外守一夜?”


    “我舍得讓你在樓下守一年!”


    暴躁的司笙一把撂了電話。


    十秒後——


    司笙陰沉著臉,將門一把拉開。


    她眯縫了下眼,確認站門外的是一聲不吭就趕來的淩西澤後,用充滿殺氣的眼神瞪他一眼,轉身就往裏走。


    困極了。


    連拖鞋都來不及穿。


    淩西澤側身進門,剛一進來就將門合上,然後一把拽過往回走的司笙,將人往懷裏一摟。


    “抱一下。”


    男人的身上有夜風的清冽,亦有淺淡的煙草味。


    混雜在一起,並不令人反感。


    司笙任由他抱了會兒,然後嘀咕著,“我要醒了。”


    沉悶的嗓音,又沙又倦,聽起來像撒嬌。


    “那就醒了。”


    反正他是舍不得鬆開。


    “你會死的。”


    她現在是急著睡覺,沒心思揍他。


    任誰敢半夜三更這麽吵她,開門那一刻,那人就已經倒地不起了。


    “我開完會就馬不停蹄開車趕過來,你舍得讓我這麽快就死嗎?”


    下頜磕她肩上,淩西澤厚顏無恥的本領,與日俱增。


    “嗯,舍不得”司笙實誠又直率,慢悠悠地答完,倏然睜了睜眼,在他肩頭輕嗅幾下,“你抽煙了?”


    “醒神。”


    含糊地‘嗯’了一聲,司笙隨口叮囑,“少抽點兒。”


    “嗯。”


    淩西澤老實應聲。


    片刻後。


    司笙又問:“你什麽時候學會抽煙的?”


    在她鬢角摩挲著,淩西澤嗅著她身上的清香,輕聲說:“想你的時候。”


    “”


    司笙睜開眼,徹底醒了。


    這男人


    騷話怎麽一套一套的還沒完沒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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