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級群裏頓時炸開了鍋。


    班長:有個遺憾的消息要宣布,我們班級的薑小米同學不幸逝世,聚會我們照常吧。


    學習委員:不會吧?這麽突然?


    班長:我親自打電話過去的,吳哲說她死了。


    副班長:真的好奇怪,聽說隔壁班的宋真真同學也死了。


    所有同學:“……”


    薑小米被班級群裏的聊天記錄雷到了,剛準備回複,頁麵上卻彈出了一條通知。


    ——你已被群主移除該群。


    “婁——天——欽!!!!”薑小米的咆哮直接從二樓傳遞下來,可惜男人早在她下樓之前就已經開車離去,徒留薑小米在原地氣的直跳腳。


    路麵積雪已經被勤勞的環衛工人清掃幹淨,路況要比先前好多了,稀稀拉拉的小雪花打著旋兒從天空中飄落,有不少放假的孩子帶著手套在街邊打雪仗。


    花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抵達公司後,婁天欽發現會議室有點不對勁。


    “蔣總呢?”男人問道。


    蔣旭東的位置空蕩蕩的。


    談判部經理站起來恭敬道:“蔣少今天一早來電話,說家裏有點事,不來了。”


    公司勞模蔣旭東,自公司開創以來,除了法定節假日之外,沒有請過一天的假。


    婁天欽又看了看右邊,怎麽也空了?


    不等他發問,戰略部經理主動站起來道:“太子爺家裏也有事。”


    婁天欽嗤笑一聲:“家裏都有事啊?”


    眾人一驚,誰也不敢隨意出聲。


    “那麽封總呢?”婁天欽把目光移動到法務部。


    “封少……封少說去參加女友的前男友婚禮了。”法務部經理擦了擦頭頂不存在的冷汗說道。


    “會議結束。”婁天欽撂下一句話後,起身往外走。


    人都不在,還開個屁的會。


    走了兩步後,婁天欽忽然頓住腳步,封玨有女友了?


    ……


    普通住宅區


    廚房裏,蔣旭東穿著一件高領黑色毛衣,遒勁的身體線條被水蒸氣氤氳的若影若現。


    他熟練地攪動著鍋裏冒著泡泡的白粥,神色十分專注。


    很快,粥熬好了,他切了點蔥花打在雞蛋液裏,筷子熟練地攪拌著。


    嗤……油煙四起,房間頓時傳來雞蛋的香味。


    “吃早飯了。”蔣旭東端著早餐盤從廚房出來,路過客廳的時候,目光微微一頓。


    這棵仙人掌還真是……


    “既然礙事,為什麽不丟掉?”


    “等開學了,讓涵波搬到學校裏去養。”何憐惜接過他手裏的盤子,淡淡說道。


    何涵波穿著毛茸茸的睡衣,一臉沉靜的坐在餐桌前,何憐惜把粥盛好遞過去給他。


    這時,擱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蔣旭東眼尾一掃,發現是個陌生的號碼,何憐惜拿過手機按下通話鍵:“喂?”


    “何小姐嗎,有您的快遞,請出來拿一下。”


    何憐惜連忙道:“哦,好的,我馬上出來。”


    掛了電話後,何憐惜道:“我去拿個快遞,你們先吃。”


    說完,她換上鞋子,拿起掛在門口衣架上的棉大衣出門了。


    蔣旭東不喜歡說話,何涵波恰恰遺傳了這一點,也不太愛說話,何憐惜走後,房間裏隻剩下勺子跟瓷碗碰撞的聲音。


    過了半晌,何涵波率先開口:“樓下的小學老師,是你安排的嗎?”


    蔣旭東有些意外:“你怎麽知道?”


    何涵波的年紀比婁世丞還要小一歲,竟然會有如此的洞察力,怎麽不叫人吃驚呢?


    “因為她從來沒有問過我爸爸是誰。”


    老小區住的基本上是退休幹部或者是閑賦在家的中年婦女,有幾次何憐惜看見太陽不錯,便帶著何涵波去小廣場曬曬,誰知被一群老太太圍住,問的最多的就是,孩子父親呢?怎麽老沒見著。


    何憐惜當時尷尬的不得了。


    “看來有很多人問過這個問題了?”蔣旭東故意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何涵波點點頭:“嗯。”


    “你媽怎麽回答的?”


    何涵波抿了下嘴唇:“我媽說你去國外打工賺錢了。”


    蔣旭東頓感欣慰,還好沒說他死了。


    ……


    某普通酒店門口,葉曉穿著厚重的羽絨服,雙手抄在口袋裏,烏黑亮麗的發絲盤在腦後,她嘴角緊抿,下巴埋在狐皮的毛領下麵。


    兩米開外,封玨就感覺到了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怨憤。


    兩人碰麵後,心照不宣的往酒店走。


    門口立著兩塊紅彤彤的牌子,上麵寫著新郎跟新娘的名字。


    葉曉站在牌子麵前,目光在新郎的名字上逗留了一會兒扭頭朝前走。


    在侍從的指引之下,葉曉跟封玨同時進入電梯。


    婚宴在頂層,封玨卻按了中間樓層的按鈕。


    葉曉不明白他到底什麽意思,剛要開口詢問,卻被封玨拉著下了電梯。


    “幹嘛?”


    封玨神秘兮兮的把她拉入拐角:“你包了多少紅包?”


    今天結婚的是葉曉的男友,不,現在應該是前男友了。


    葉曉誠然道:“二百五。”


    “這麽多?”


    葉曉道:“我覺得應該能吃回來。”


    封玨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幫她分析道:“光靠你自己肯定吃不回來,一會兒看我眼色行事知道嗎?”


    葉曉沒有猶豫,用力的點頭。


    “等下入席後,不要跟我坐在一起。”


    “為什麽?”葉曉皺眉。


    封玨語重心長道:“我之前幫你查看過了,這家酒店沒有旋轉台,如果跟我坐在一起的話,另一邊的菜你根本碰不著,我們兩隻能吃到一邊的。”


    看樣子新郎想在婚宴上省錢,所以選了這麽個中低檔酒店,連旋轉台都沒有。


    葉曉恍然大悟:“對,那我就坐在你對麵。”


    封玨滿意的點點頭:“到時候你吃一邊,我吃一邊。”


    葉曉補充:“少喝點水,多喝酒,聽說他為了裝逼,買的是茅台。”


    “以我的酒量一瓶沒問題。”


    葉曉深思了一會兒:“豁出去了,不能喝我也要幹掉一瓶,不能便宜那個王八蛋。”


    作為受害者,也隻能用這種方式替自己討回點什麽了。


    她吸了吸鼻子:“走。”


    正要上電梯,手臂卻被封玨拉住了,葉曉狐疑的回頭:“又怎麽了?”


    封玨打量著她:“把臉上的怨氣收起來點,被看見了還以為你對人家餘情未了呢。”


    葉曉一把甩開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看清楚點,老娘這是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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