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蔣旭東的感情問題,蔣立興不是沒想過幫忙,可是兒子做的那些事讓他們夫婦二人沒臉去說情。


    蔣立興夫婦二人不奢求別的,隻求逢年過節能大大方方的去瞧一眼孫子。


    說起孫子,蔣夫人心裏苦澀的要死。


    他們得知何憐惜帶著孫子回東亞以後,就在她宅子的對麵買了一套房,實在想的受不了了,便拿個望遠鏡看一眼。


    誰曉得半年前,何憐惜居然買了一顆巨型仙人掌回來,正正好擱在客廳裏,擋得那叫一個嚴實。


    “憐惜,我的好孩子,來來來,坐這兒。”蔣夫人忙不得的拉著兒媳婦落座。


    何憐惜抿著唇,半推半就的坐下了。


    羅豔榮被奉為座上賓,跟蔣老爺子坐在一塊兒。


    薑小米則擠在蔣昊臣旁邊。


    蔣昊臣是他二表哥,一表人才,風流倜儻。


    “你們這是鬧哪一出?我怎麽看不懂呢?”蔣昊臣壓低聲音跟薑小米咬耳朵。


    明明應該呆在天水山莊的,卻集體翹家跑到娘家來了。


    薑小米捏著管家遞過來的筷子,用更小的聲音回道:“我還納悶呢,你問我?”


    何憐惜緊挨著蔣旭東,正襟危坐。


    老管家見有新客來,連忙吩咐廚房再換一撥菜。


    蔣老爺子高興的很,喝了半壇子女兒紅以後,興致高昂的他讓管家再弄一壇子來。


    老管家高興的哎了一聲,腳下踩風的跑去廚房弄酒。


    沒一會兒酒上來了,蔣老爺子指了一圈:“都把麵前的杯子滿上,今晚誰也不能走聽見沒有。”


    薑小米正巧坐在羅豔榮的對麵,蔣老爺子跟羅豔榮擠眉弄眼的樣子沒能逃過她的眼睛,薑小米正在納悶呢,手機忽然響了,鈴聲很急促。


    薑小米不好意思當著眾人的麵接通,連忙站起來跑到外麵。


    是餘管家打來的。


    “喂?”


    “少……少奶奶。”餘管家聲音都變了。


    薑小米心一緊:“怎麽了?有話慢慢說。”


    餘管家在電話那頭哽咽起來:“少奶奶,孩子……”


    薑小米翁的一聲,她現在最聽不得‘孩子’兩個字。


    “何少爺被人帶走了。”餘管家終於把話給憋了出來。


    餘管家懷裏緊緊摟著婁世丞,其他女傭則抱著還在繈褓中的嬰孩擠在一塊兒瑟瑟發抖,仿佛還沒從剛才的恐懼中走出來。


    別墅裏本來是有保鏢的,但是全被婁天欽跟婁傑鋒叫出去‘堵’羅豔榮她們了。


    不久之前,婁世丞和何涵波要求到院子裏堆雪人,餘管家見兩人興致高,便沒舍得拒絕他們。


    誰知道玩到一半,忽然飄來一架直升機,幾個身穿緊身衣的男人順著繩索下來,一下子抱走了正在玩耍的何涵波。


    六神無主的餘管家不知道何憐惜電話,隻好給薑小米打電話。


    薑小米回頭看了一眼其樂融融的家宴。


    “餘媽,你稍微安撫一下世丞,我馬上回來。”


    掛斷電話以後,薑小米疾步來到蔣旭東麵前:“表哥,我有事兒跟你商量。”


    蔣旭東捏著酒杯,一臉的不解:“什麽事?”


    薑小米壓抑著內心的慌亂,附耳過去講了一句。


    蔣旭東臉上的微笑瞬間凝固了。


    “什麽事悄悄摸摸的?”羅豔榮好奇的問道。


    蔣旭東愣怔過後,連忙道:“沒事,爺爺,婁夫人,你們先吃,我有點事。”


    說罷,蔣旭東站起來,低頭看了一眼何憐惜:“你跟我來。”


    他不由分說的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從座椅上拽起,何憐惜滿臉錯愕,心裏直冒問號。


    三人疾步走向門口,何憐惜被拽的險些跟不上他的步伐:“怎麽了?”


    出了門,蔣旭東掏出車鑰匙。


    何憐惜大驚:“你喝酒了不能開車。”


    蔣旭東回頭看了一眼何憐惜:“我們的兒子不見了。”


    何憐惜呆滯了片刻,仿佛沒有聽清楚一樣:“什麽?”


    蔣旭東拉開車門:“全部上車。”


    ……


    天水山莊


    汽車的引擎聲相繼停止,餘管家知道有人來了。


    婁天欽跟婁傑鋒一臉沉凝的坐在沙發上,蔣旭東趕到後,婁天欽正好把電子監控的截圖發給數據庫,讓他們在線分析。


    “沒事的,相信我,一定不會有事。”薑小米語無倫次的安撫著好友。


    天殺的,到底哪個吃飽了撐的那麽喜歡綁架小孩。


    何憐惜並沒有想象中的脆弱,她冷靜的有些異常。


    “蔣少。我們要不要報警?”王浩試探的問道。


    蔣旭東跟婁天欽的聲音突然重疊在了一起:“先不要。”


    婁傑鋒抬起眼眸:“從監控上來看,他們是有目的性,並非單純的綁架。”


    當時婁世丞跟何涵波都在院子外麵,綁匪卻獨獨選擇了何涵波,而把婁世丞留下了。


    何憐惜臉色一白:“我知道了……”


    屋子裏人立刻朝臉色蒼白的女人看過去,蔣旭東眉目擰了一下:“你知道什麽?”


    那天他們都喝多了,蔣旭東送她回家,早上起床她下樓拿快遞,打開盒子的時候,裏麵什麽也沒有,隻有一張明信片。


    何憐惜知道,這是卞越寄來的。


    這一整年,卞越每個月都會寄來一張明信片,沒有任何言語,隻有當地的郵戳。


    卞越說過,他家裏的事比較棘手,要處理好的話快則幾個月,慢則一年,這期間他會每個月寄一張明信片,看完就撕掉,不要保留。


    何憐惜問他為什麽,卞越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我怕有人拿你們娘倆要挾我呀。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絕對會束手就擒。”


    本應該是一句玩笑話,卻沒想到……


    ……


    洛杉磯,拉斯維加斯


    “老大,人已經到手了。”黑衣人脫下麵罩,露出一張猙獰的臉孔。


    金碧輝煌的房間裏,一名中年男人把玩著手裏的撲克牌,他的右手是假肢,左手卻靈活如蛇,聽見手下匯報了結果以後,臉上笑容十分和藹,但是眼睛裏的光芒卻令人不寒而栗。


    此人叫卞傑,是卞越的親叔叔,年少時因為心術不正,被人砍掉右手趕出家門,砍掉他手的人正是卞越的父親,他的親哥哥。


    卞傑抬起殘缺的右手,輕眯著眼眸:“通知卞越,三天之內不出現,我就如法炮製也砍掉那小子的右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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