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米怪異的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為什麽聽見‘樸哥哥’三個字從他口中冒出來,總覺得膈應。


    “我們回去吧。”薑小米淡淡道。


    在薑小米跟婁天欽關門出去的那一刻,躺在病床上的樸世勳倏地睜開眼眸。


    ……


    天水山莊


    餘管家就都快變成望夫石了,做好的一桌熱菜竟沒等到人回來,而且電話還打不通。


    門哢嚓被人從外麵推開,餘管家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一瞧都回來了,她喜出望外:“哎呦,都回來了。”


    婁天欽脫掉沾了雪的外套,遞給餘管家:“雪大,又遇上堵車。所以耽擱了。沒事兒,你先去休息吧,我來熱菜。”


    餘管家吸了一口涼氣:“您的臉……”


    婁天欽沒聲好氣:“問你們少奶奶,別問我。”


    “少奶奶呢?”


    婁天欽抬了抬下顎:“後頭呢。”


    薑小米進門後,腦袋一直垂著,餘管家關切道:“出去的時候生龍活虎呢,哎?怎麽回來沒精打采的?”


    薑小米慢慢的抬起頭,露出自己的一臉衰像。


    “哎呀……這……這腦袋……”餘管家急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在看完薑小米的腦袋後,餘管家頓覺婁天欽臉上的‘傷’已經不重要了。


    “我上樓了。”


    餘管家追隨著她的背影:“少奶奶,晚飯……”


    “不想吃。我減肥。”


    婁天欽在醫院的那番話著實把她嚇住了,一想到自己可能成為一個白癡,哪還有心情吃完飯。


    餘管家在薑小米這兒獲取不到信息,連忙追著去問婁天欽。


    婁爺端著杯紅酒,閑情逸致的品鑒著。


    餘管家見狀,立刻明白過來,肯定沒有什麽大事,若是真有事,少爺哪裏還有心情喝酒。


    囫圇吃了點東西,婁天欽上樓,他在臥室裏沒找到薑小米,下意識的推開書房的門。


    隻見薑小米頂著幹發帽,聚精會神坐在電腦麵前,小手劈裏啪啦的打字。


    不用想也知道她在幹嘛。


    婁天欽悄無聲息的來到她麵前,薑小米因為太過專注,竟然沒有發現婁爺就站在她背後,一臉若有所思的望著她。


    她正在跟一名在線醫生對話。


    ——請問一下,正常人變白癡以後,以前的記憶還在不在了。


    醫生被她問的一愣:“這位患者,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薑小米道:“我腦袋被皮帶打了一下,痕跡很深,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我血液淤塞,搞不好會壓迫到血管,以後可能會變成個智障。”


    在線醫生道:“是顱內淤血嗎?”


    薑小米道:“顱內,顱外都有吧,印子還蠻深的。”


    在線醫生道:“請立刻就醫,您的情況太複雜了。”


    薑小米緊追不舍:“我才從醫院回來,我就想知道,變成白癡以後,我的記憶還在不在了。”


    在線醫生道:“這位患者,我覺得你現在應該著重的考慮你自身的安全,而不是記憶,大腦出血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去,這醫生是不是有病,我就問他這麽一個簡單的問題,居然跟我繞來繞去。”薑小米一臉不甘的對著電腦吐槽。


    婁天欽抱著膀子,在她背後幽幽來了一句:“你找錯醫生了。”


    對話框上清清楚楚的寫著——神經科主任。


    薑小米嚇了一跳:“你什麽時候來的?”


    婁天欽道:“剛剛。”


    “神經科不是專門治腦袋的嗎?”


    婁爺:“……瞎折騰什麽,婁家醫院裏的醫生全是精英,還不夠你谘詢的,偏要在網上浪費時間,睡覺去。”


    “我不,我得問清楚了。不然我睡不著。”


    婁天欽可不管那麽多,俯身將她攔腰抱起,大步淩然的往臥室走去。


    薑小米在床墊上彈了彈,婁天欽隨即就壓了過來,薑小米嚇壞了:“你混蛋呀,我都這樣了,你還……”


    婁天欽嵌著不懷好意的邪笑,慢慢的湊近道:“我這不是給你疏通疏通嗎?”


    薑小米:“……”


    ……


    翌日,薑小米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照鏡子,那條帶子似乎並沒有要消下去的打算,昨天上醫院外科醫生給了一盒膏藥,讓她沒事多塗塗,說那玩意兒有助於散淤血。


    塗好了膏藥,薑小米又覺得少了點什麽,下樓繞了一圈,靈光一閃,給她想到了一條妙招。


    “哎呦,少奶奶你要嚇死我,在家你帶什麽頭盔呀?”


    薑小米從庫房裏翻到以前騎電驢時帶的頭盔,這玩意兒抗摔又抗打。


    她屈指敲了敲:“現在我這顆腦袋可精貴了,稍微有點不測,下輩子就徹底歇菜。”


    餘管家眨巴了兩下眼睛:“少奶奶你可別嚇我,到底怎麽回事呀。”


    薑小米不想叫餘管家擔心,連忙打哈哈:“沒事沒事,我先去單位了。”


    她也不想叫孩子們看見,所以一大早就溜走了。


    今兒是阿城負責接送,看完薑小米這身造型後,頓時不淡定了:“少奶奶,您這是在搞什麽呀?”


    “別廢話,趕緊開車。”


    “哦。”


    車子啟動離開天水山莊,阿城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少奶奶,在車上把頭盔摘了唄。”


    “不摘!”


    阿城想的是,一定是少奶奶嫌腦袋上的印子醜,所以才戴個頭盔遮擋一下。


    卻不曉得,婁天欽在醫院裏故意恐嚇才導致薑小米如此小心翼翼。


    “阿城,幫我打個電話問問,樸世勳還在不在醫院裏了。”


    阿城道:“好的。”


    沒一會兒電話接通了,阿城按照薑小米的吩咐,詢問科室的護士,得到的答案是還在醫院。


    掛斷電話,阿城問:“少奶奶,要帶你過去嗎?”


    薑小米單手撐著下巴上,帶著頭盔沉思的畫麵無比滑稽。


    “算了,還是不要去了。”


    “那咱們去哪裏?”


    “廢話,當然去公司啦?”


    薑小米起的太早,以至於公司還沒有開門,阿城陪著她坐在車裏等物業上班。


    昨晚上雪下的那麽大,但是早上卻是晴朗的好天氣,屋簷下滴滴答答的,全是融化的雪水。


    薑小米肚子有點餓,正考慮著要不要去早點攤上弄點東西吃吃,這時候,她卻看見一道纖細的身影從遠處走來。


    “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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