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天之驕子對視了良久後,婁天欽率先開口:“聽醫生說你肺有點不舒服,我特意在樓下給你買了一兜子梨,這東西潤肺。”


    “王浩。”婁爺朝身後喊了一嗓子。


    沒一會兒,王浩拎著一塑料袋梨子進來,樸世勳注意到,塑料袋沒有紮緊。


    樸世勳看了看那些梨子,挑眼一笑:“婁爺是在暗示我,快點離開對吧?”


    要想捕捉別人的弦外之音其實很簡單,隻要掌握三個關鍵。一個是從對方說話的態度上;第二從對方說話的內容;最後一點,如果內容跟你好像沒有關係,那就看看對方有沒有在暗示什麽。


    婁天欽拎著一兜梨子,諧音:離。


    塑料袋的口子是打開的。


    所以聯合在一起就是:離開。


    再直白點兒就是——趕緊滾。


    婁天欽抬了抬手,示意茶茶先出去,他有話想單獨跟樸世勳講,茶茶眼睛賊亮,背著書包就出去了。


    婁天欽把門關好,笑意盎然:“話也不能這麽說,我雖然很想讓你快點走,可惜你還在病中,先把身體養好吧。畢竟,健康比什麽都重要。”


    樸世勳打開手裏的餐巾紙給手背止血,他垂下眼睫,低沉的嗓音沒有任何起伏道:“是不是我在這兒,婁爺心裏不舒服了。”


    婁天欽冷嗤了一聲:“我是怕你不舒服。”


    樸世勳抬起眼,一字一句:“婁天欽,我們兩個不妨打個賭,到!底!誰!會!不!舒!服!”


    婁天欽眯起眼,犀利的視線仿佛要把樸世勳穿透一樣:“你想怎麽玩?”


    樸世勳搖了搖手指:“玩有什麽意思,要來就來真的,你敢嗎?”


    婁天欽聽出了他話裏的暗示跟挑釁,眉宇之間溢出一絲陰鷙:“別他媽的給自己找不自在。”


    病房裏硝煙味十足,但是,當薑小米進來的時候,兩人居然互相拍打著肩膀,仿佛多年未見的故友。


    “昨晚上我差點以為你死了。看你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你就是缺乏鍛煉。”


    樸世勳捏了捏婁天欽肩膀上的肌肉:“挺壯啊,平時在家沒少鍛煉吧?嘶~你這臉怎麽了?”


    婁天欽道:“不礙事,我這都是皮外傷,對了,聽醫生講你肺出了問題?嘖,心髒沒事吧?不行做個心電圖。”


    薑小米板著臉,拳頭捏的哢哢響:“婁天欽!”


    婁天欽轉身:“怎麽了?”


    薑小米用力的把醫生的報告扔在他臉上:“你睜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娘到底是腦淤血了,還是什麽。”


    剛才她跑去找趙醫生,聽完她的描述以後,趙醫生起先也嚇了一跳,趕緊打外科主任的電話。


    經過一番確認,趙醫生十分肯定的告訴她,你這腦袋一點問題都沒有,也不存在什麽腦溢血,腦梗什麽的。


    薑小米開始還有些犯嘀咕,因為昨晚上婁天欽講的挺嚴重,而且句句在理,不像是誆她。


    見她如此,趙醫生隻好讓外科主任把昨晚的檢查報告重新打印一份給她,然後指著上麵的檢查項目逐一的解釋。


    薑小米這才反應過來是被騙了。


    婁天欽低頭看了一眼報告,心說該死,忘記跟那些醫生串通好。


    但話說回來,誰會想到她跑醫院來會再看一次腦袋呢。


    “你給我解釋解釋。”薑小米戳著他的胸膛,步步逼近。


    樸世勳見狀,連忙往後退了一大步。


    婁天欽喉結滾動了兩下:“有什麽話回家說,好吧。”


    他可不想白白給人看笑話,尤其是樸世勳。


    “不用,我可以出去。”樸世勳說完,拎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就出去了。


    婁爺膛目結舌的望著樸世勳離去的背影。


    “來,解釋給我聽,把我嚇得一夜都不敢睡,你到底安的什麽心?嗯?”


    婁天欽牽起嘴角:“這……這看錯了能怪我?”


    薑小米陰笑兩聲:“看錯啦?”


    婁爺點頭:“嗯。”


    薑小米舉起小肉手翻來覆去的看著。


    婁天欽心裏咯噔一下,他對這個動作不要太熟悉,隻要羅女士露出這類‘孤芳自賞’般的表情,就意味著下一秒就有巴掌要落在他臉上。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肉光閃過,婁爺眼眸一縮,來了一招‘空手接白刃’。


    薑小米的手腕被攥住了。


    “撒開。”


    婁天欽的臉豈是隨隨便便就能打的?婁爺沉下眉眼:“昨晚打的還不夠多嗎?”


    薑小米咬緊後槽牙:“最後說一句,撒開。”


    婁天欽沉下麵孔:“知不知道男人的臉是不能碰得。”


    薑小米轉了轉眼珠,好像也是,男人是最要麵子的,打臉不太好。


    婁天欽見她似乎被自己說動了,慢慢的放開她,並且順勢將她攬入懷中:“都說是看錯了,你怎麽不相信呢?我是你老公,我還能騙你……哎呀——”


    隔著病房聽見婁天欽在裏頭的嚎叫聲,樸世勳攏了攏身上的外套,迎著走廊外的窗戶深吸了一口氣,表情十分的陶醉。


    茶茶冷不丁出現在他身後:“帥叔叔,跟你商量件事唄。”


    樸世勳睨著她:“什麽事?”


    茶茶露出討好的笑容:“你曉得我監護人是魏少雍吧?你跟他是好朋友我知道的。”


    一開始,他還以為茶茶是魏少雍的私生女,後來才搞清楚,原來魏少雍隻是她的監護人,而且時間隻有一年。


    “你想說什麽?”


    茶茶想了想:“你知道他最近談了個女朋友的事嗎?”


    對於別人的私事,樸世勳很少過問,他淡淡的嗯了一聲,等著茶茶的下文。


    “就那一肚子花花腸子的女人,我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你要真是他朋友,你就應該跟他說說,別被人家外表蒙蔽了。”


    “你怕魏少雍在女人身上吃虧?”樸世勳啞然。


    茶茶抓了抓頭:“怎麽說呢,我們女人肯定比你們男人更了解同類,一打眼瞧就不是好東西。”


    她左一句‘不是好東西’右一句‘不是好東西’,樸世勳環繞起手臂:“那你覺得,哪種女人是好東西?”


    茶茶不假思索的抬了抬下顎:“那裏麵的還行,就是有點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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