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銳隻好背過身體,乖乖地舉起雙手,像犯人一樣的給對方搜身。


    魏老爺子把陳銳身上每一個口袋都掏遍了,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物品以後這才心滿意足的倒退到一旁:“行了,轉過來吧。”


    陳銳舉著雙手,戰戰兢兢地轉過身。


    這老頭以前八成是幹警察的吧?


    這時,阿武在裏頭喊起來:“老爺子,是誰啊?”


    “茶茶的同學,陳銳。”


    阿武眯著眼走到陳銳麵前,跟魏老爺子一樣,用眼神裏裏外外的將陳銳活剮了一遍後:“茶茶小姐的同學?”


    “是的。”陳銳能明顯感覺到,這兒的人似乎都不太歡迎自己。


    “我是這個家的保鏢,現在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阿武端起胳膊,冷酷的望著陳銳:“你家住哪兒?幾口人?你爸媽幹什麽的?跟茶茶小姐什麽時候認識的?有沒有不良愛好?打過架嗎?有案底嗎?還有,身上紋身了嗎?頭發染成這個樣子,是不是參加了哪個社團?”


    陳銳冷汗刷的一下淌下來,他把手伸向口袋,準備掏個紙巾擦擦。


    阿武瞳孔一縮,倏地掏出腰後的武器,對準陳銳的腦門:“不許動!手舉起來。”


    陳銳嚇得肩膀一縮,噗通一聲,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你在口袋裏掏什麽?拿出來!”阿武警惕性十足,一邊用武器指著他的腦袋,一邊朝他伸手。


    陳銳幾乎都要哭出來了:“叔叔……紙巾,我隻是想掏紙巾擦擦汗而已……”


    說著,陳銳顫顫巍巍的從褲袋裏掏出一包紙巾遞過去。


    阿武檢查過沒有問題後,這才把武器收回腰後。


    “老爺子,搜過身了嗎?”


    魏老爺子點頭:“已經搜過了。”


    阿武想了想:“站起來,舉起手,靠牆站好。”


    陳銳接二連三的被搜身,審問,精神早已崩潰到極限,突然間,他不想吃燒烤了,他想回家睡覺。


    “叔叔,我想起來了,我家裏好像還有事,要不……要不今天就算了。”


    阿武冷嗤道:“答應女人的事,怎麽能說算就算?”


    魏老爺子在旁補充:“就是,男人講話,一個吐沫一個釘,怎能出爾反爾!阿武,有什麽發現嗎?”


    阿武搖頭:“沒有發現。”


    陳銳再次轉過身,泫然欲泣的望著麵前一老一少:“我現在可以帶茶茶走了嗎?”


    魏老爺子掏出懷表看了一眼:“現在是七點二十五分,我給你三個小時吃燒烤,加上來回一個小時,一共四個小時,十一點二十五分,我要見到茶茶,如果你敢超過這個時間,我會立刻荷槍實彈的去找你,找不到你,我就找你的父母,別以為我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說完,魏老爺子朝阿武伸手。


    阿武遞上那漆黑冰冷的武器,魏老爺子熟練地上膛,拉保險,果斷的對著地麵扣動了扳機。


    砰得一聲,陳銳嚇得當即捂住耳朵。碎屑濺到陳銳的褲子上,少年盯著那個不斷冒煙的單孔,渾身瑟瑟發抖:“……我……我知道了。”


    “很好。”魏老爺子把東西還給阿武,衝陳銳‘慈祥’的微笑道:“盡情享受吧,孩子。”


    ……


    夜風習習,大排檔的照明燈依次排列開,坑坑窪窪的路麵有積水,牆角處到處可見垃圾。這裏的環境並不是太好,但是這裏的食物卻很受人歡迎。


    烤串路子火燒的很旺,老板穿著油膩膩的褂子,一邊轉動肉串一邊給肉串加孜然。


    這條小巷子對麵是恢弘整潔的辦公大樓,僅隔了一條街,卻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茶茶將臉頰邊的碎發掖到耳後,衝正在忙碌的老板娘大喊:“多加點辣椒。”


    老板娘也不看她,直接回答:“好哦!”


    油汪汪的老板咬著半截煙嘴,胡亂的往肉串上撒了一層辣椒麵。


    茶茶轉回目光:“你怎麽了?不開心嗎?”


    陳銳心虛不已:“沒有啊。”


    茶茶端起桌上的啤酒,直接對著瓶口喝起來,她雖然在喝酒,但是眼睛卻一直停留在陳銳的身上。


    陳銳被看的有些無語,幹脆轉了一個方向。


    “有什麽事你就說,別藏著掖著,跟娘們似的。”


    “陳銳!”


    “陳銳!”


    茶茶連喊好幾聲,發現對方似乎不太想理她,茶茶也不生氣:“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不說拉到,我還不願意聽呢。”


    陳銳一聽她說這種話,連忙把身體轉過來:“我分手了。”


    茶茶急忙放下酒瓶:“為什麽呀?”


    “還有什麽為什麽,不喜歡了唄。”


    茶茶皺眉,露出譴責的樣子:“你是不是又移情別戀了?”


    “什麽叫‘又’,我才移情別戀幾次呀。這回不是我提出的分手,是對方。”陳銳擺出一副‘我被拋棄,你看我多可憐’的樣子。


    陳銳分手,茶茶比他還要著急。


    “我覺得她挺好的,你別總覺得自己家裏有錢,端架子好不好。”


    “我什麽時候端架子了。”陳銳覺得冤枉,要說端架子,我能端的過魏少雍?那架子端的……都不稀罕說了。


    茶茶好言相勸道:“要我說呀,你還是跟人家道個歉啥的,看看能不能挽回一下。”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再說了,我分手對你來說是好事啊,以前我一三五陪女朋友,二四六才有空陪你,現在從周一到周日,你想哪天,就哪天。”


    茶茶恨不得一口啤酒噴死他。


    “搞得我跟你小老婆似的,還二四六。我看呀,還是爺爺說的對,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提到男人,陳銳不禁好奇起來:“哎,你跟那個魏少雍,是不是拜拜了?”


    茶茶心猛地一沉,眼睛瞬間沒了光澤。


    “我跟他都沒開始,談什麽拜拜。他既然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了。”


    陳銳覺察自己說錯話了,趕緊重新開了一瓶:“對不起,我嘴賤,我幹了。”


    老板娘端著滿滿一托盤的烤串過來,茶茶趕緊移動酒瓶,空出位置放燒烤。


    陳銳晃了晃手裏的空瓶子,打了個酒嗝兒:“我可是喝完了。”


    就在這時,桌上忽然落了一道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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