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了閉眼睛,緩緩說道:“雖然跟我沒關係,但是,你如果執意要傷害她,會有很多人找你麻煩的。”


    拉冬覺得稀奇,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他動不了的人?


    他就是這個樣子,別人不讓他動,他偏就要動。


    “威脅我?”


    王浩一臉的嚴肅:“這不是威脅,而是事實。”


    拉冬噙著一抹諷刺的笑意:“你是說蔣家?”


    王浩搖頭:“不僅僅是蔣家。”


    “婁天欽?”


    “那是必然的,而我敢保證,他一定會要你的命。”


    拉冬並未被嚇到,反而一臉的興致的反問:“那麽你呢?你會不會?”


    王浩毫不猶豫道:“也會!”


    拉冬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而仰頭哈哈哈大笑起來。


    王浩不知道拉冬究竟為了什麽笑成這樣,聽著他魔性十足的笑聲,王浩隻覺得刺耳又難聽。


    這個變態。


    別人在麵對危險的時候,多多少少會加倍小心謹慎,而拉冬卻是——越危險,他越興奮。


    王浩都快懷疑,這貨是不是已經迫不及待的等著別人來殺了。


    “婁天欽殺我情有可原,你的立場又是什麽?”拉冬一臉的嘲弄。


    這個問題讓王浩覺得十分疲憊。


    立場?他哪有立場。


    王浩沒有說話,但是看著拉冬的眼神已經有些不善了。


    他非常討厭這種刨根問底的感覺。


    “我們的關係是合作,不是雇傭,我沒有義務回答你這個問題。假如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王浩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往外走。


    “嘿!”拉冬懶洋洋的叫住他。


    高大的身軀微微停頓了一下,王浩沒有回頭,而是安靜的等著拉冬的下文。


    “我改變主意了。”


    拉冬這個彎子轉的實在叫人措手不及,前一刻還信誓旦旦的說要找人殺了薑小米,現在又說不殺。


    王浩已經習慣了婁天欽的說一不二,麵對朝令夕改的拉冬,王浩倍感心累。


    他回頭睨了一眼拉拉冬:“你又要幹什麽?”


    拉冬雙臂很隨意的搭在沙發的扶手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有節奏的叩打著掌心下的皮質,發出輕微的噠噠聲。


    “我要你幫我想個辦法,怎麽樣才能讓薑小米對我唯命是從!”


    王浩旋身,用一種匪夷所思的表情看著拉冬:“什麽?”


    “沒聽明白?”


    王浩耿直的點了點頭:“是的。”


    在王浩看來,拉冬對薑小米的仇恨已經不單單隻限於曼羅開采的問題了,從一些細微的小細節裏就能感覺到,拉冬不喜歡薑小米,甚至於到了厭惡憎恨的地步。


    喜歡跟討厭其實本質都一樣。


    沒有理由,沒有原因,且毫無道理可言。


    如果非要說有什麽區別,那隻能是看一眼就淪陷跟看一眼就討厭的區別。


    拉冬手掌心朝上:“用你們東亞的那句老話來講,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王浩眯起眼:“你是說曼羅的礦石?”


    拉冬點頭:“沒錯。”


    王浩怕拉冬又是心血來潮,於是反問道“據我所知,你已經跟恒盛集團的樸世勳有合作了,他手裏也一樣擁有你想要的東西。”


    “你覺得夠嗎?”


    北歐是全世界對珠寶消耗最多的國家,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都對那些閃閃發光的小石頭有著強烈的偏愛,甚至到了瘋魔的地步。


    一塊小小的石頭,在設計師的創造下,搖身一變,成為了別人望塵莫及的珍寶。


    這些珍寶除了在北歐銷售之外,還會分發到世界各地。


    需求量如此之大,單憑樸世勳提供的那些原料根本就不足掛齒,而拉冬之所以選擇跟樸世勳合作,其主要目的還是想分裂他們。


    逐一擊破總好過單挑他們全部。


    王浩沉吟了片刻:“這個問題我覺得並不難,你如果真的想跟薑小米合作,我覺得她會很樂意。”


    “你沒聽懂我的意思嗎?我不是要跟她合作,我是想讓她聽我的話。”


    王浩連考慮都不考慮,直接斬釘截鐵道:“不可能。”


    他順便又在心裏補充了一句——這輩子也不可能。


    “嗬嗬嗬,是因為她是悅文董事長的原因?”


    王浩搖頭:“不當董事長也這樣。”


    在他的記憶中,薑小米那會兒比現在不省心多了,就沒有乖乖聽話的時候,要不然婁天欽怎麽會三天兩頭的想掐死她。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個能讓她聽話的辦法了嗎?”


    “有啊。”


    “說!”


    “錢和相機!”


    錢,拉冬能聽懂,但是相機又是什麽鬼?


    王浩知道拉冬沒聽明白,於是耐心的解釋道:“薑小米這輩子最愛兩樣東西,一個是錢,另外一個就是相機了。你想讓她乖乖地,要麽給她錢,要麽給她相機。除了這兩樣之外,其餘的她一概不理會。”


    拉冬嘴角抽搐了兩下,惡狠狠道:“嗬嗬,你是準備讓我給她送禮?”


    “但至少比打壓她來的有用。”王浩頓了頓,又接著補充:“再說了,你的目標是婁天欽不是嗎?”


    王浩的這句話無意中戳到了拉冬的某個脆弱神經,使得他內心某一處地方蠢蠢欲動。


    每個人都有對外人無法言說的秘密。


    拉冬也不例外。


    他的秘密就是婁天欽。


    少年不識愛恨,一生最心動。


    拉冬說不清楚婁天欽究竟有什麽魅力,能讓他在明知道沒有結果的前提下,卻還是念念不忘,甚至在初次見麵時就預感到了離別的隱隱作痛。


    這種病態的情感像毒藥一樣蔓延到了全身。


    就像他在狩獵時遇見了路西法,那時候路西法還是一隻幼崽,擁有一身迷人而深邃的黑色皮毛。


    在那一刻,拉冬的腦海裏居然不受控製的浮現出婁天欽的樣子。


    因為在拉冬的印象裏,婁天欽儼然就是一隻黑色的豹子。


    霸氣、神秘、危險,且不易被馴服。


    拉冬足足用了三年的時間,才把黑豹鍛煉成現在這個樣子,而薑小米——那個該死的女人,僅用了幾天,就教會了它叼拖鞋。


    拉冬一想起路西法叼拖鞋的那副畫麵,他就恨不得立刻將她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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