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王浩在北歐混的還不錯。”陸青龍淡淡道。


    普洛斯家族的宴會不是誰都能有資格參與的,而王浩竟能挽著另一名女爵跳舞。


    樸世勳將文件丟回桌麵,意興闌珊道:“婁天欽在北歐待了三個月,到頭來還不如一個保鏢!”


    這時,耳機裏傳來小滿的聲音:“主人,魏少雍的電話。”


    樸世勳摁住藍牙:“接通!”


    很快,魏少雍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晚上有空嗎?”


    樸世勳再次將身體全部重量投入到了真皮靠背上:“有何指教?”


    “想不想喝點兒?”


    樸世勳笑了:“去哪喝?”


    “魅色!”


    樸世勳思索了片刻:“等下我有個會要開,暫時不能給你答複,會議結束了,我給你電話!”


    “好!就這麽定了。”


    ……


    斜陽倚靠在山巔上,五彩斑斕的雲片層層疊疊的在盡頭鋪開,叫不出名字的小鳥兒貼著水麵飛過,最後棲息在一顆搖晃的蘆葦上。


    一隻卡通船慢悠悠的從湖麵滑過。


    茶茶跟魏少雍並排坐在船內,魏少雍一邊踩腳踏板,一邊給打電話約他晚上去酒吧喝酒。


    掛斷電話後,魏少雍看向身側的少女:“好端端的,你約他幹什麽?”


    茶茶覺得稀奇:“泡吧嘛,當然是人越多越好玩了,就我們兩個,多無聊啊!你看看還能再叫到誰!”


    魏少雍道:“你要是還不滿意,把雞毛撣子一起叫來!”


    “陳銳這幾天都在體能訓練,教官不放人。”茶茶歎口氣,然後把目光轉向岸邊。


    魏少雍踩著腳踏板,催動著小船往岸邊駛去。


    上了岸,魏少雍牽著茶茶,往公園的另一側走。


    爬山虎繞著蒼天柏樹,深綠色的青苔覆蓋在褐色的岩石上,半黃半綠的草坪逶迤又彎曲的貼著被時光侵蝕的城牆。


    迎麵走過來一對中年夫婦,爭吵聲由遠而近。


    男的說:“老婆。你對咱們孩子能不能寬容點?他是人,又不是機器。”


    女的說:“什麽叫寬容?你以為我願意叫他起早貪黑的去學校?我願意看見他每晚寫作業到十二點?我願意占用他周末時間,讓他去上小課?”


    男的被質問的啞口無言。


    女的又接著說:“我不曉得正常生活中根本用不到微積分嗎?除了微積分,很可能大部分的知識都用不到,但沒有辦法,用不到也要學,因為考試就考這個,考試你應該明白是什麽吧?”


    等他們夫婦走遠了,魏少雍開口:“阿茶,你覺得呢?”


    茶茶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啊?”


    魏少雍道:“你覺得考試意味著什麽?”


    茶茶還在心裏盤算晚上的重頭戲活動,冷不丁聽見魏少雍問她考試意味著什麽,茶茶被問得有些懵。


    魏少雍晃了晃她的手臂:“很難回答嗎?”


    “嗯……”她沉吟起來:“我感覺考試就是為了證明你學到了多少知識。對嗎?”


    魏少雍望著她:“也可以這麽說,但根本原因並不是這個。”


    茶茶聽出了他話裏有話,連忙追問:“那是什麽?”


    魏少雍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考試其實是一場篩選,將有能力的人留下,把沒有能力的人剔除出去。金字塔頂端的位置很有限,不可能容得下那麽多人。”


    茶茶說:“簡單的來講,不就是畢業以後看誰賺錢多嗎?你學曆高,你賺的就多,你學曆低,賺的就少,可這個跟我沒有關係。我外公留給我的遺產足夠我以後花了,我根本不用為了錢發愁!”


    魏少雍點頭:“的確,你有一筆不菲的遺產,供你以後吃喝玩樂,但是,生命的根本意義並不是消耗,而是創造!我這麽說你懂嗎?”


    茶茶聳拉下肩膀:“可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創造什麽。”


    “如果你願意吃點辛苦,熬完高三,你大概就能知道自己到底能創造什麽了。”魏少雍揉了揉她的頭頂:“怎麽了?”


    魏少雍說了那麽多,無非是想讓她以後端正學習態度,但一想到等下還要去酒吧瘋,茶茶莫名的產生一種——我不知好歹的錯覺。


    茶茶抿了抿唇,底氣不足的問道:“……那咱晚上酒吧還去嗎?”


    “當然!”


    ……


    魅色酒吧


    昏暗的燈光下,音樂聲震耳欲聾,一群年輕的身體在舞池裏瘋狂的扭動著,貴賓卡座上,樸世勳捏著酒杯,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但也隻是短暫的一瞬間,沒一會兒又是異常不變的孤冷樣子。


    茶茶手裏捧著一杯可樂,欲哭無淚的咬著吸管。


    這就是所謂的酒吧?連酒都沒有。


    魏少雍端起杯子朝樸世勳抬了抬:“走一個!”


    樸世勳無可奈何的將手伸過去,兩人碰了一下後,樸世勳仰起頭一飲而盡。


    “你到底怎麽想的,居然跑來這裏?”樸世勳放下酒杯問道。


    音樂聲太吵,魏少雍隻看見樸世勳的嘴巴在動,卻聽不到他說什麽。


    “啊?你說什麽?”


    樸世勳:“……”


    這場合能說什麽?得,還是喝酒吧!


    魏少雍跟樸世勳兩人一杯接一杯的喝,茶茶叼著吸管眼巴巴的看著,心裏鬱悶至極,還有王法嗎?來酒吧不給喝酒光給喝可樂?她在哪兒不能喝?非得跑這兒來?


    這時,全場的燈光忽然明亮了起來,舞台中央多了一個兔女郎,她手裏捧著一隻透明的盒子。


    dj握著話筒開始講話:“今晚的帥哥美女們,又到了我們魅色的挑戰環節!”


    “今晚的禮品是一隻羊脂玉的手鐲!”話音剛落,燈光忽然聚焦到了盒子上方,在燈光的襯托下,那隻手鐲仿佛變成了無價之寶,勾得人蠢蠢欲動。


    茶茶對這類的東西不怎麽感興趣,可不知道怎麽的,看見那隻桌子後,竟萌發出想據為己有的念頭。


    “魏少雍,這鐲子多少錢啊?”她推搡著身邊的男人。


    魏少雍道:“不需要錢!”


    “啊?白送啊?”


    魏少雍用端著酒杯的手臂朝旁邊伸了伸:“看見沒有,隻要喝光那邊的酒塔,東西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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