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薇本來還想在卞越麵前表現一把高風亮節——姐雖然嫁給你了,但姐絕對沒有想過要貪圖你的錢,姐隻是饞的是你的身子,懷個二胎拴住你,然後跟你好好過日子,你看我多用心良苦!


    現在可好,身子身子沒碰到,錢……也沒撈著。


    簡薇頭回覺得自己是個傻b。


    “你現在住的這棟花園別墅,按照市場價每個月的租金大概在十六萬左右,看在大家相識一場的份上,給你打個折,付五萬就行了。”


    “房子也要我出錢?”簡薇驚悚了。


    卞越道:“你說的!要公平!”


    簡薇被他輕描淡寫的語氣壓得喘不上氣。


    卞越像個人體計算機,分分鍾就把每個月需要支付的錢算出來了。


    “十一萬六千!零頭給你抹了!”


    “怎麽……怎麽變成十一萬了?你家鋪得是金磚啊?還有折損費?”


    聞言,卞越垂眸思索起來,簡薇把被子往身上攏了一下:“就算是鋪金磚也沒見過這麽貴的,十一萬,幹脆去搶好了。”


    卞越重新抬起頭:“抱歉,確實是算錯了!”


    簡薇嘴角立刻揚了起來:“我就說嘛,怎麽可能這麽貴!”


    “家具跟裝修的折損費,還有別墅傭人的工資,以及林園養護,一起加起來的話,你每個月應該支付我三十六萬八!”


    這回簡薇直接從被子裏跳出來了:“有沒有搞錯?這是訛詐!!”


    卞越好整以暇的端詳她:“怎麽能算訛詐呢?所有費用我都是平均分配的。”


    “才結婚幾個小時,你就叫我交房租,還跟我算水電費,好,水電房租我認了,但是林園養護是什麽鬼?”


    卞越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招手示意她過來看。


    簡薇將信將疑的拖著長長的被子,站在了窗前,勾著腦袋往下看,朦朧的燈光下,鬆柏、花卉在花園裏聚集著,被心靈手巧的園丁將這些東西拚湊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


    “這個也要算到我頭上?又不是我種的!!”


    卞越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可這也算是房子的一部分不是嗎?”


    簡薇:“……”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通過這件事,簡薇徹底的領悟了不要臉的真諦。


    “還有問題嗎?”卞越問。


    簡薇被逼急了:“我住在這裏,你問我要房租,那麽,你兒子住在我肚子裏十個月,你給我多少?”


    卞越眯起眼,瞳孔裏的情緒從平靜到暴烈,整個過程也不過瞬間,而瞬間過去以後,卞越做出了連自己都吃驚的舉動。


    ——一拳搗在嶄新的全景落地窗玻璃上。


    砰,拳頭帶起的風從耳畔擦過,簡薇膛目結舌的望著卞越收回去的拳頭,幻想著這一拳剛才如果打在自己身上會是什麽樣子!


    “孩子是我要你生下來的嗎?你經過我的同意嗎?”


    卷翹的睫毛在空氣裏不安的顫了兩下,簡薇盯著盛怒中的卞越,似有埋怨的反問:“那你幹嘛要跟我搶呢?”


    卞越寸寸逼近,逼到最後,簡薇連喘氣都覺得困難了。


    “因為他是我的骨血,明白嗎?”


    簡薇身體忽然涼了半截子。


    如果她沒有理解錯的話,卞越的意思是不是——我可以不要你,但我不能不要孩子。


    ……


    卞越轉身往床畔走。


    “等一下!”


    男人停下腳步,卻並沒有回頭。


    “有事明天說,我累了!”


    簡薇盯著男人筆挺的脊背,硬著頭皮道:“今日事今日畢,我知道你在意什麽!”


    卞越狐疑的轉過身,不動聲色的盯著她。


    “那晚綁架你是我不對。”


    卞越抿緊唇角,眼神暗沉的如同看不見底的漩渦,熄滅下去的火苗開始逐漸複蘇。


    簡薇咬牙,強裝出鎮定的樣子:“你要是不解氣,那……那就換你來……這樣我們兩個就扯平了!”


    “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


    簡薇不是沒有聽出他言語中的諷刺跟鄙夷,但還是繼續硬著頭皮道:“除了這個,我想不到還有什麽能彌補我曾經犯下的過錯!”


    還是那句話,幸福無法複製,哪怕她模仿的再像,也不可能成為薑小米,因為卞越不是婁天欽。


    “你以為我的c,誰都可以上的嗎?”丟下這句話,卞越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門鎖的開啟聲讓簡薇耳膜一震。


    他走了!


    領證第一晚,簡薇成功把自己變成了棄婦!


    ……


    翌日,大片的積雲從天的盡頭翻湧而來,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既視感。


    卞越在餐桌上沒見到簡薇的蹤影,傭人將早餐擺放整齊,小心翼翼的問道:“先生,要不要去叫太太起床吃早餐?”


    卞越沉沉道:“不用。”


    吃過早餐,卞越開始享受屬於他的假期,他先去育兒室看了一眼孩子,乳母都是簡家派過來的,統共三個人,早晚都有人輪流值班,根本不需要簡薇費多少心思。


    怪不得她有時間去上班。


    卞越彎腰把兒子從搖籃裏抱起來,顛了顛:“重了。”


    他的這句話,無疑是對乳母的褒獎,說明她們照顧的很到位。


    一點點大的小家夥張著明亮剔透的眼眸,沒心沒肺的衝卞越咧嘴笑,口水也跟著流出來。


    卞越抿唇一笑,臉上盡是初為人父般的喜悅,他撈起幹淨的軟布在兒子嘴角處擦拭著。


    逗孩子玩了一會兒,卞越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經快九點了。


    他站在主臥的門口,醞釀了片刻,屈指敲門。


    噠噠噠!


    噠噠噠!


    卞越隱約覺得有問題,果斷的壓下門鎖,推門而入。


    臥室裏的燈沒有關,像是主人走的匆忙忘記了似的,床墊上的被子胡亂的堆疊在一角,卞越三步並作兩步的走過去,伸手試探了一下床墊的溫度。


    當發現床墊還有餘溫,卞越不由得鬆了口氣。


    “太太呢?”卞越下樓詢問傭人。


    正在打掃的傭人道:“太太剛才出去了?”


    “沒說去哪裏?”


    傭人想了想:“沒有說,不過太太拎了好些東西!”


    就在卞越逗孩子玩的時候,簡薇用最快的速度洗漱,然後拎著昨晚的戰利品奔赴珠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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