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冬找不到話來反駁,索性把頭轉向車窗,對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說道:“你直接講,找我父親談什麽。”


    “當然是談點該談的事。”


    婁天欽模棱兩可的回複令拉冬再次怒火中燒,他硬生生的壓下火苗,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尖銳:“別怪我沒提醒你,我父親跟我不一樣,你冒犯我,我可以饒恕你,但你要是冒犯了他,連我都保不了你。”


    婁天欽道:“你到底是在提醒我,還是在恐嚇我?”


    拉冬怔了怔,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點不對勁。


    所有意外地根源全都來源於那些照片。


    如果不是拉斐爾看到了照片,婁天欽根本不會出車禍,換句話來說,這一切都因他而起。


    雖說拉斐爾在這件事上選擇了退步,但退步並不代表妥協。


    如果他把婁天欽帶回去,拉斐爾會怎麽想?搞不好拉斐爾會以為,婁天欽是去挑釁的。


    “我不是在恐嚇你,我父親那個人,我了解,他不會見你的。”拉冬斬釘截鐵道。


    “是你父親不想見我,還是你不想讓我見他?”


    拉冬被逼的有些難堪起來,他猛地提高嗓音:“婁天欽,你別不識好歹!”


    話雖如此,可偏偏這個不識好歹的人,最深的他心。


    婁天欽斜了拉冬一眼,那一眼透著被冒犯的不悅。


    “你對我有恩,我記下來了,但並不表示,你可以在我麵前肆無忌憚。”婁天欽冷著臉說完,轉過頭不再看他。


    拉冬頓時氣不打一處來,tmd,長這麽大沒有這麽憋屈過。關鍵是,被訓斥了之後,他居然……居然還不敢反駁。


    在一段時間的視線交戰中,拉冬是唯一敗下陣來的逃兵。


    男人憤憤不平的扭頭看窗外,然後開始自我寬慰,他發現,無論怎麽安慰自己,那股氣就是平複不下去,反而越想越來火。


    忍無可忍的拉冬突然按下車窗,將冷空氣放進來,準備來個物理降溫。


    哪曉得,婁天欽卻以命令的口吻道:“關上!”


    “婁天欽——”拉冬宛如被激怒的豹子,眼底載滿了蓄勢待發的攻擊意圖:“你別太過分。”


    “關上!”


    縱然拉冬已經被氣的五官都扭曲了,可在婁天欽盛氣淩人的餘光注視下,普洛斯殿下居然真的乖乖地關上了車窗。


    那憋屈的樣子,連杜烈都有些忍俊不禁了。


    拉冬雖然按照婁天欽說的去做了,可他還是氣。


    怎麽辦呢?


    薑小米跟著他們一路尾隨到了普洛斯莊園,拉冬不等車子停穩,就推開車門下去了,然後直奔薑小米的那輛車。


    薑小米這邊剛準備下車,車門忽然被拉冬從外頭推了一把,哢嚓,車門關上了。


    薑小米疑惑地沉下車窗,還沒開口,就迎來了拉冬一連串的輸出,那語速簡直跟加特林似的,對著薑小米一個勁的突突突。


    兩分鍾過後,拉冬長籲一口氣,載著一臉的滿足,揚長而去。


    薑小米被罵的一頭霧水,愣在副駕駛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不知過去多久,阿城小聲的詢問:“少奶奶,你又怎麽惹他了?。”


    薑小米回過神來,替自己抱不平:“拜托,我從頭到尾都沒跟他講過話。我惹他什麽了?”


    這時,阿城看見杜烈來了,杜烈對阿城做了個手勢,阿城連忙沉下車窗:“烈哥,少爺進去了,你怎麽沒跟著一起?”


    “少爺去談事情,讓我們在外麵等。”說著,杜烈將視線落在滿臉鬱悶的薑小米身上:“少奶奶,我已經訂好了酒店,等少爺談完事情以後,咱們一起去樸世勳那兒,把小少爺接過來。”


    薑小米這一天一夜過的可謂是心驚膽戰,加上剛剛又被拉冬莫名其妙的罵了一通,她鬱鬱寡歡道:“你看著安排。”


    杜烈見她臉色不是太好,還以為是累的緣故,體貼道:“如果您累了,我可以先安排您回酒店休息,往後那個地方,就是咱們在北歐的固定住所了。”


    薑小米原本還沒覺得有多困,可剛才被陽光那麽一照,眼睛但是酸澀的都快要睜不開了,想到一會兒還得搬家,薑小米道:“這樣,我先回去整理整理,等婁天欽結束了,你帶他來找我吧。”


    杜烈道:“也行。”


    ……


    普洛斯莊園


    拉斐爾本來是想質問拉冬昨晚的事,可當看見拉冬跟婁天欽肩並肩的走進來時,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拉斐爾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


    若幹年後,拉斐爾回憶起這件事的時候,心髒任會忍不住抽搐,他還以為這兩人是準備官宣了。


    當然,這也是後話。


    此刻,拉斐爾看見出雙入對的這兩人,若說不震驚,絕對不太可能。


    拉斐爾膛目結舌了片刻,很快就換上了一副貴族標準的嘴臉。


    “你們東亞人都習慣不請自來嗎?”


    這番一語雙關的諷刺讓拉冬瞬間拉長了臉。


    ‘父親——’拉冬忍不住低聲提醒。


    拉冬不說話還好,一開口,拉斐爾就忍不住想揍人,這個沒出息的混賬玩意兒,自己不過才說了婁天欽一句,他就受不了了。


    “拉冬,你先出去,我跟婁先生說幾句話。”拉斐爾衝拉冬揮了揮手。


    拉冬思忖了片刻:“我在外麵等你們。”


    會客廳的門被拉開,外麵的陽光撲麵而來,拉冬在門口佇立了片刻才把門關上。


    春天的古堡是翠綠盎然的,各種藤蔓附著在牆壁縫隙裏,拉冬後背靠著纏滿植物的牆壁,埋下頭的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然後仰著頭緩緩吐出,煙霧彌漫模糊了他的俊顏,他現在心情很複雜,一種說不上來的忐忑。


    類似於帶女朋友來家裏見父母。


    拉冬被這個荒唐的念頭逗笑了,雖然是臆想,可光想想都覺得愉快。


    路過的傭人向拉冬行屈膝禮,拉冬破天荒的抬手示意起來。


    這異常的舉動讓傭人差點沒反應過來。


    一根煙快要吸到盡頭時,門扉忽然傳來響動,拉冬詫異的扭頭。


    “你爸讓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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